顧悠悠想起了之前顧風說話,他說爹孃死得蹊蹺,他說如果有機會查明真相,讓她手刃仇人。
她一直以爲那仇人是那個素未謀面的國師,卻不想是三叔顧武。
爺爺的親兒子!
若是讓爺爺知道他念了十多年的仇人其實就是他的另一個兒子,不知作何感想。
不行,不能讓爺爺知道,他身體不好,會受不了。
顧悠悠心中五味雜陳,雖然她對那父母素未謀面,也毫無感情,但許是這身體的原因,卻在不知不覺中流出一行清淚。
也許不是她在流淚,而是這具身體,是小顧悠悠在流淚。
這就是昨日還對他說親人死一個就少一個的三叔。這親人確實是死一個少一個,所以他纔要好好利用。
沒人性的畜生。
“這個人還有用。”爲首的男人說。
另一個人抱怨道:“有什麼用?爲他設好這麼好的連環計他都辦不好,他能有什麼用。我看那顧老二都比他有用,至少人家把人給送出來了。”
爲首的男人眸中厲光掃過去,道:“這是師兄的意思,你想違背。”
一聽他這麼說,那嚷嚷着要殺了顧老三的人便不說話了,氣得他又踢了顧老三一腳。
其中一人蹲下了身,看了一眼顧老三身上的鞋印。
那是顧悠悠踹的,昨夜裡才下了雨,山裡多泥濘,她踹在顧老三身上的泥鞋印很明顯。
那人驚了驚,又是一喜,忙對其他人道:“沒走遠,這鞋印子是剛踩上去的。”
聞言,其他人一看,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顧悠悠少有接觸到泥巴,所以並沒有想到這些問題,躲在遠處的她聽到這話氣得半死。
好好的機會,因爲昨夜一場雨,因爲那些泥印子就要失去了。
“快,找腳印,追!”
他們都是專業訓練過的人,很快就找到了顧悠悠留下的腳印。
“在這裡!”
顧悠悠知道躲下去也沒用了,趕忙趁着那些人沒找過來往山下跑。
沒過多久那些人就看到顧悠悠了,爲首的人大笑道:“就是這個女人,追。”
顧悠悠一個弱女子哪裡跑得過那些腳下生風的男人,被他們追上是早晚的事,但顧悠悠還是在跑。若是能跑到山下的官道,遇到人,就好辦了。
不用猜,顧悠悠也曉得追她的是什麼人,他們不是普通的村民,他們跑起來腳下生風,有輕功,跟靳子矜他們是一類人。能花這麼大心思來對付自己,定是卓青的人,這纔是真正的調虎離山之計。
連環計,真是好計策啊,先引得二叔爲錢賣了她,再讓三叔來劫走。
到時完全可以把她的失蹤推脫到人牙子身上,靳子矜也拿他們沒辦法。
而人牙子早丟了人,他們根本沒得到人,所以想通過人牙子一樣找不到她。
反正沒有證據,顧家的兩兄弟就可以你推我,我推你了,他們走得乾乾淨淨。
顧悠悠冷冷笑了,好在你們不殺顧老三,這種喪心病狂的人就那麼死了實在太便宜了。
“還跑?打斷她的腿。”有人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