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這事多久了?”
“啊……?”
“啊什麼啊,我是問你知道多久了,二丫和順子的事。”顧風拍着門板怒道。
這事他知道得挺久了啊,可他不敢說實話,支支吾吾的,最後才小聲道:“就……就前不久知道的,悠悠丟的那天。”
“都這麼多天了,你咋不早說?”
不等顧風說什麼,老黃氏先忍不住嚎了。
她嗓門大,這一吼,驚得屋裡睡覺的三丫都嚇哭了。
顧風緊皺着眉頭,道:“你瞎嚷嚷啥?覺得這事很光彩是不是?非得嚷嚷得全村人都知道。”
老黃氏向外牆頭看了看,縮了縮脖子,又不甘示弱的小聲道:“我看看那不要臉的死丫頭去!老二家的,還不快去哄哄三丫,要把左鄰右舍的都哭起來不成?”
黃香文還想留下來看熱鬧呢,她這是站着躺槍,一邊去屋裡哄三丫,一邊嘀咕道:“還不是您老大嗓門把三丫頭吵醒了的。”
事情已經發生了,顧風把看熱鬧的人都趕回屋睡覺去,才無奈的黑着臉看三兒子三兒媳。
這兩個本以爲是最省心的,沒想到出了這種事。
“老三,你說說,你是咋想的?”
“爹,我,我……這是沒主意,全憑爹處置。”顧老三一咬牙道。
“哼……”顧風冷哼一聲,嘆道:“今晚這齣戲也是你兩口子自己演的吧?老三啊,哎!”
顧風長嘆一口氣,彎下身拍拍顧老三的肩膀,又道:“你們三兄弟中,你是最聰明的,也是心眼最多的一個,你做的那些事,別以爲沒人知道。你呀,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好自爲之吧。”
顧風說完便轉身往正屋走去,而顧老三,則是看着他的背影神色不明,等看不到人影了,他盯着院中的某處黑暗,眼神幽暗的可怕。
孟秋菊小心翼翼的起身,推了推顧老三,問:“現在可咋辦啊?爹什麼都沒說。”
顧老三扯着嘴角,笑得陰沉,道:“什麼都不用咱們做,等明天就知道了。”
……
顧大寶的親事定得時間緊,從議親下聘到成親這天,攏共不過八天時間。
對方早已讓張媒婆說清楚了,呂家姑娘因爲爲她爹守孝,年齡已經不小了,等不得。
十八歲的大姑娘還未出嫁,在這個年代,尤其是農村裡是很少見的,大家也很理解。
只是就這幾天時間啊,那得抓緊了時間才能準備上東西,於是,顧老三託他找的媒婆去鎮上包子鋪說說,先緩緩幾天再來。
對於顧老三的緩兵之計,顧風是嗤之以鼻的。
家裡人都忙碌着,顧風衝着那西屋大喊了一聲:“你就是嫌着我這張老臉沒丟夠。”
說罷,他怒氣衝衝的向外走了,直到下午纔回來。
後來大家才知道,他這是去鎮上了包子鋪了,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直接就說了顧老三作主給二丫定的親做不得數,他還活着,顧家就他說了算,二丫的婆家他已經相看好了,就在本村裡,你們看怎麼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