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鏡一直躲在天海山莊裡,從他混進祝海生的院子後就沒在出來,直到天黑。
祝海生一向喜歡在自己的小院兒裡用晚飯,竹林下,微風吹起竹海沙沙作響,祝海生心情十分愉快的樣子,悠閒的吃着幾碟小菜,還喝上了小酒兒。
師兄拒絕了他,他還有這等閒情,哼……
月如鏡悄悄潛回屋子裡,就躲在他房間中高大的房樑上。
他倒是要看看,這天海山莊究竟藏着什麼秘密。
那祝海生的表現,顯然是不合理的。
下人們見着莊主心情頗好,便狗腿子的問:“莊主,今日寧王來訪,淡的可是少主與郡主的婚事?”
“嗯,不錯!”祝海生抿了一口小酒兒!
那狗腿的下人笑了起來,忙道:“那一定是與莊主您淡妥了,少主與郡主的婚事將近?”
“哈哈……”祝海生突然笑了起來,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擺動道:“不,不但沒淡妥當,寧王還發了火!”
那下人瞬間冷汗直流,他感覺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沒談妥,寧王還發了火?可是莊主怎麼還這麼高興呢?
難道莊主其實是解酒消愁,化悲痛爲食慾?
確實看到今夜裡莊主多吃了不少東西呢。
“那,那……”
“哈哈,寧王雖然不同意,不發了火,不過卻是好事!”
“好事?”下人一臉的驚訝。
祝海生道:“他發火,是因爲他沒看上咱們這種小老百姓,不過郡主看上了亦平。王妃說過,郡主的夫婿她自己做主,郡主自然是願意嫁到天海山莊裡來,可王爺不願意啊!今日王爺來,就是讓我多勸勸亦平,對郡主死心!”
“啊?那,那可怎麼辦?”下人面色怪異得很,即便如此,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俗話說胳膊擰不過大腿,自古婚姻都是奉父母之命,自古家中做主的都是男人。
在他看來,只要王爺不同意,那王妃與郡主再原因也沒用,這事兒多半就黃了。
天海山莊還有可能因爲這件事而得罪了寧王,這叫得不償失好吧,他反正沒覺得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祝海生卻是笑道:“怎麼辦?哎,這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事兒了,讓寧王自個兒和郡主商量去吧!趕緊將東西收拾一下,老爺我要休息了。”
祝海生那小酒兒喝得有些多,走路都有些飄飄然。
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鬟將他攙扶着走進了屋內,服侍他上牀休息,才退出了門外。
而另一邊,月如鏡趴在房樑上也累啊,在他確定祝海生已經熟睡,打算從房樑上翻身下來之時那祝海生卻突然從牀上坐了起來。
月如鏡忙又不聲不響的縮回去,冷眼注視着他。
下方的人,先是在房間裡來回的踱步,時急時緩,讓人看不明白。
他大約踱步了一炷香時間,突然走到牆邊,將牆上的蠟燭點燃。
燭光下,月如鏡看到祝海生的表情猙獰可怖,白天還面目和善的人,沒想到到了晚上會有這麼可怕的表情,就像是換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