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一直被衛兵把守着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廳內,所有的人,都把目光看向了慕錦塵。
而這其中也包括了剛剛趕回京城,連丞相府還沒來得及回的當朝丞相,也是帝國的國丈,傅伯倫。
在他的身後,還站着一臉謙卑的傅雨清。
她是一直都想過來看看的,只不過礙於身份不合適,一直進不來。
但是父親來了就不一樣了,父親是丞相又是國丈,所以她現在站在這裡,也沒有人會說什麼閒話。
再有就是,早上派去大牢的那些人,現在是什麼狀況,她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就算是他們全都被抓了,她也並不擔心,大不了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姐姐身上。
沈言犯的可是死罪,證據確鑿,沒人會因爲她這麼一個下賤的人,來爲難皇后的。
所以,就算是做了那麼多的壞事,傅雨清還是鎮定自若的站在這裡。
看着慕錦塵抱着沈言從裡面出來了,臉上除了嫉妒之外,連一絲絲的慌張都沒有。
而同爲傅家女兒的傅雨容現在卻是根本顧不上她的這個‘好妹妹’心裡面想的是什麼了。
一見沈言的手上,衣服上全都染着紅色的鮮血,她的臉色都有些嚇白了。
“皇上,他,他怎麼樣了?你們兩個,對皇上做什麼了?”
瞪着眼睛,傅雨容幾乎是哭着說出來的。
剛纔她能看見的就只有被送進皇上寢室裡的東西,到最後,就連皇上身邊最得力的太監,王公公都出來了。
這麼長時間,皇上身邊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皇上是死是活還都不知道,她的心簡直急的都要着火了。
而着急的也不僅僅只是皇后,在場的每一個人,其實心裡想的都跟皇后想的是一樣的,只不過,不敢說罷了。
慕錦塵知道,他要面對的是什麼,他也知道這些人心裡都是怎麼想的。
但是,在說明這一切之前,他還是得先把沈言安頓好。
看了一眼旁邊的麒麟,慕錦塵就把還抱在手裡的沈言,遞了過去。
眼神交流了一下,麒麟就點了點頭,抱着沈言一句話都沒說的就出了這間大廳。
麒麟真的特別想,就此機會把沈先生送回王府,可是皇上還沒有醒,再有就是她身上的命案還沒有昭雪,不管怎麼樣,她現在也不能走。
所以,麒麟能做的也只是把沈先生妥善的安排到隆乾殿的一間暖閣之中。
暖閣之外自然還是放了守衛把守的。
而慕錦塵這邊,也沒有理會皇后剛纔的提問,而是吩咐王公公,宣兩個太醫到皇上跟前候着。
因爲沈言在給皇上手術的時候說了,大概再有半個時辰,皇上就能醒了。
交代好這一切之後,才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這一屋子人的上面。
而傅雨容聽完慕錦塵跟王公公說的那些話,就再也坐不住了,抹着眼淚,就扶着旁邊嬤嬤的手,也跟着進了皇上的寢室。
這一次,慕錦塵並沒有攔着她,讓她去進去看看也好。
省的一會兒說正事的時候,再拿皇上病重的事情,說事。
當傅雨容看見躺在牀上,呼吸平穩,臉上也有了血色的皇上時。
心裡還是很慰藉的,剛纔那個情形,她真的以爲,這場突如其來的惡疾會把皇上帶走呢。
沒想到啊,竟然被沈言給治好了。
可話說回來,一碼歸一碼,不能因爲她那個畜生東西救了皇上,就可以減輕罪行。
在她的後宮裡面犯事,就別想着還能逃過一劫了。
打定了主意,傅雨容就在皇上的牀前,整理了一下儀容,端着她皇后的架子,又出去了。
看見皇后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悲傷的情緒,那些嬪妃也就都鬆了一口氣。
都暗自在心裡想,這沈言果然神了。
還以爲就要給皇上準備喪事了呢,結果竟然被救活了。
只不過,這沈言身上的案子,大家都是知道的。
會不會功過相抵,卻是不好說了。
“咳,既然,皇上已經轉危爲安,那大家就散了吧。
“老十四,你想做的,本宮也讓你做了,這外面的御林軍也該撤了吧。
“還有,沈言雖說救了皇上,但是,這依然改變不了她強姦殺人的事實。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是攝政王,這國家的律法你可比我清楚多了,所以,我奉勸你,還是趕緊把那個畜生送回大牢,免的讓你慕王爺,落下不賢良的名聲。”
大概是因爲皇上沒事了,所以這會兒,皇后說話的口氣都硬氣了許多。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中州帝國的皇后,是天子之妻,所以,在她的靠山沒有倒之前,她依然是驕傲的,是不容置疑的。
然而,讓傅雨容絕對沒有料到的是,在這個場合之中,她聽見的回答,卻不是慕錦塵的說辭,而是大廳之中,另一個人的聲音。
這聲音還是她最熟悉不過的。
“沈言罪大惡極,不能說因爲救了皇上就免了罪責,還有,她那種低賤的身份,膽敢給皇上看病,這更是罪加一等。”
或許是傅雨清太急迫的想讓沈言去死了,也或許是她驕縱慣了。
她根本就沒意識到,在這個時候,她說出這些話是有多麼的不合適。
一來,她不是皇上的妃子,二來,她也不是皇上的妹妹,說白了,她只是皇上的小姨子。
在王爺,皇后,長公主的面前,她真的一點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頓時,廳內就變的鴉雀無聲,除了慕錦塵意外,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了傅雨清的身上。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傅伯倫更是不可思議的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女兒。
可傅伯倫還沒來得及開口訓斥傅雨清。
慕安然那脆生生的聲音就很是適宜的響了起來。
“我剛纔說什麼來着?這後宮果然是已經要易主了,我說皇后,乾脆,直接讓郡主進宮伴聖吧,直接封個貴妃,等哪一天,你這皇后做膩了,就讓你妹妹當。
“這傅家一朝出來兩個皇后,想想都覺得光宗耀祖啊,傅大人,您說是不是。”
說完,長公主就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傅雨容,之後就又把目光放在了傅
伯倫的身上。
這可真是一出精彩的好戲啊。
她慕安然長這麼大,宮裡就沒有這麼有意思的時候。
傅伯倫聽完長公主的話,汗的快滴下來了,他連忙站起來,對着王爺,跟皇后作了一個揖。
“誒呀,長公主說笑了,小女兒年少不懂事,還請王爺,皇后娘娘不要責怪啊。”一邊說,傅伯倫的臉上一邊陪着笑,“既然皇上已經沒事,那微臣,就帶雨清先行告退了。”
說完轉身拉着傅雨清就要離開。
傅雨清臉上還是有些不樂意,但是她看着父親的態度,又看了一眼姐姐那幾乎是要殺人的眼神,也覺得,這個時候還是先走的好。
對着屋子裡的人行了一個禮就真的要走。
可,這對父女剛剛邁出去幾步,慕錦塵那冰冷的嗓音,就在他們的身後響了起來。
“傅大人還請留步,皇上是沒事了,但是,宮中的命案,還沒解決,在沒有查明一切之前,郡主哪都不能去。”
在話音落地的那一刻,門口的衛兵就直接把門擋住了。
傅伯倫一看這個場面,一股不好的預感就隴上了心頭。
慕錦塵絕不是一個行事魯莽之人,他今天能說出這些話來,恐怕手裡就是已經有了什麼關鍵的證據了。
可讓他頭疼的是,他剛剛從北方視察回來,他連這幾天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都還沒來得及理清楚。
他就算是想幫雨清都有些力不從心。
爲今之計,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願,他這個寶貝小女兒,不要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
而聽了慕錦塵說的這句話之後,傅雨清就是猛的回過頭。
“錦塵哥哥,宮中的命案,跟我有什麼關係,那些事情都是沈言做的,一切都證據確鑿,你不把她送回大牢去,你把我留在這裡做什麼?”
她說的理直氣壯極了,臉上全都是又委屈又不理解的神情。
眼看着這個地方可能會越來越亂套,皇貴妃顏佳人給蓮妃使了一個顏色,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皇后,皇上已經不要緊了,那我就帶衆姐妹去佛堂去給皇上祈福去了,皇上這邊,就辛苦皇后姐姐照看着了。”
皇貴妃話說的冠冕堂皇的,可是這話裡的意思是再明白不過了。
意思就是,你們鳳儀宮跟王爺之間的事情,跟我們沒關係,你們還是自己關起門來解決吧。
說完,就領着蓮妃,還有其他的嬪妃出去了。
片刻之後,這偌大的廳堂之中。
除了伺候着的宮女太監之外,就只剩下,王爺,皇后,長公主,傅丞相,還有就是傅雨清。
也就是在那些嬪妃都走了之後,林靖就端着一個托盤從外面走了進來。
“啓稟王爺,在內務府大牢裡,對沈言動用私行的那些人,全都招了,這是供詞,跟物證。”
說着,就把那托盤呈給了慕錦塵。
動用私行?傅雨容一聽見這四個字,臉色就更加的不好。
再加上長公主剛纔說的那些話,她終於是把眼睛看向了自己的好妹妹。
如果這個時候,她再不明白,她可真就是不用再當這個皇后了。
“狀子就不看了,你就直接說,那些惡奴是被誰指使的,都在牢裡做了些什麼?”
慕錦塵並沒有去拿那一疊寫滿了字的紙,他只是從托盤上,拿過了那隻空了的小瓶子,攥在了手裡。
“回王爺的話,所有被抓起來的奴才全都是鳳儀宮的人,有兩個還是管事的嬤嬤。
“她們說,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去對沈言嚴刑逼供,目的就是要屈打成招,就在今天宮中宵禁之時,她們又一次私自出行,到了大牢之內給沈言,灌下啞藥,當屬下趕到的時候,一個嬤嬤正要拿刀去割沈言的手指。”
當着皇后的面說這些話,林靖還是有所顧忌的,可是就事論事,他說的全都是實話。
啞藥,居然是啞藥。
慕錦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十分艱難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只是,那雙狹長的眼睛裡,已經全是怒火了。
傅雨容聽了林靖所說的,心裡就是涼了半截。
好啊,傅雨清,她居然揹着她捅了這麼大的簍子。
而她堂堂皇后在自己的宮裡竟然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
還有,那兩個嬤嬤,是從小看着她倆姐妹長大的,在這個時候,她們當然會選擇把當皇后的姐姐供出來了。
看了一眼傅伯倫,又看了一眼低着頭不敢出聲的傅雨清,傅雨容雖然心裡氣的不行,卻也不能再把這個黑鍋推出去了。
“是,是本宮讓她們去的,那又能怎樣?沈言她在後宮裡做的惡行,難不成是假的麼?
“本宮只不過是想快點結案,還死去的宮女一個公道。”
見姐姐把這責任攬到了身上,傅雨清就是鬆了一口氣。
可是,她卻並沒有意識到,從她讓她的姐姐幫自己背黑鍋的這一刻起,她就已經開始把自己推進一個死路了。
“呵!皇后娘娘,你這麼着急的想讓沈言招供,恐怕不是因爲那死去的宮女,而是怕時間久了,夜長夢多吧。”
其實,一開始,慕錦塵並不想用這一招,但是話既然已經說道此處了。
他也就只能賭一次了。
“你什麼意思?什麼夜長夢多?沈言罪大惡極,本宮問心無愧。”
皇后也明白,這個時候如果不據理力爭把沈言的罪行坐實,那麼這動用私行的大罪,可是夠她喝一壺了。
慕錦塵聽過皇后的話,神情就變的有些凝重了,他站起身,慢慢的走到了傅雨清的面前,開口說道:
“其實,這一切都要從本王回京的第二天說起。
“那日我帶沈言去給我母妃診脈,不巧的是,郡主也在,更加不巧的是,因爲我母妃又犯病的原因,將翠玉鐲子誤戴在了沈言的手上。
“你們也都知道,這鐲子對於我母妃來說有着怎樣的意義,而郡主是怎樣的人,想必你們比我清楚的多。
“她懷恨在心,對沈言言語侮辱,不但當衆打了沈言的臉,還踩傷了沈言的手。
“本王以爲,郡主做了這些事情之後就已經解氣了,誰知道,她那歹毒
的心腸竟然對沈言起了殺心。
“就在沈言因爲救了小皇子而得到皇上的封賞之後,沈言因爲救人心切,反被奸人算計。
“而這奸人,正是我們中州瑰寶,清心郡主。
“皇后娘娘,護妹心切,所以纔會有了大牢私刑。
“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真相。”
當慕錦塵把這些話全都說完了之後,傅雨容的臉色都變了,整件事情,都跟她沒什麼關係,可經慕錦塵這麼一說,她不但縱容妹妹作奸犯科,還爲了袒護她,要對沈言屈打成招。
這一罪名,可跟剛纔動用私行的罪名不是一個檔次了。
要是被慕錦塵拿出證據,那她這皇后也是要當到頭了。但是,她在這裡又不能替傅雨清說話,因爲不管她說什麼,她都有護短的嫌疑。
一時間,傅雨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只能是看向了一旁,一言不發的父親。 шшш ▪ttкan ▪¢O
傅伯倫輕吸了一口氣,那張佈滿了皺紋的臉上,神色也是相當的凝重。
他心裡想的是,只要能把今天挺過去,一切都好說,等問清楚雨清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後,他再來部署對策。
但是看王爺的態度,似乎是不把事情說清楚誓不罷休,爲今之計,他能做也只能試試懷柔政策了。
“王爺,今天這一大早上,大家也都累了,不如就暫時都回去休息休息。
“還有,我看那個沈大夫也是有傷在身,還是先讓沈大夫把身體調養了好了,咱們再重新審理此案。
“本相承諾,一定要讓大理寺秉公處理,絕不會徇私舞弊,若是冤枉了沈大夫,那老夫一定會替沈大夫討回一個公道。
“若是真的像王爺所說的,是小女所爲,本相也絕對不會徇私。”
一字一句的把這些話說完,傅伯倫就彎腰給慕錦塵鞠了一個躬。
慕錦塵看着傅伯倫的樣子,他很清楚,這老狐狸心裡想的是什麼。
可,他還沒有開口拒絕的時候,就已經又人提出了異議了。
“憑什麼?憑什麼要讓沈言回去養傷?
“錦塵哥哥,口說無憑,你說是我做的,那麼證據呢?
“是,你說的沒錯,我是打了沈言,那是因爲她以下犯上,侮辱我在先。
“但是,這姦殺宮女一事,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不能爲了想給她脫罪,就往我的身上亂扣罪名。
“你要是今天拿不出來是我做的證據,就請你,立刻把沈言重新送回大牢。”
眼看着沈言就要離死不遠了,傅雨清又豈能讓她有活下去的機會,她也沒顧得上去仔細揣摩傅伯倫的話,就只是一門心思的想讓沈言死。
“證據?你想看證據?來人,把證據擡上來了。”
其實,慕錦塵這麼半天就等傅雨清說這句話呢。
她還真的就按照他預想的這條路走了。
就在滿屋的人全都各懷心事之時。
兩個侍衛就擡着一具蓋了白布的屍體,走了進來。
傅伯倫看慕錦塵一臉胸有成足的樣子,就知道要壞事了,他現在真想回手就給傅雨清兩個嘴巴,再把她的嘴堵上。
但是現在已經成這個樣子了,他也是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冷眼看着事態的發展了。
慕錦塵給旁邊的林靖使了一個顏色,林靖就俯身把白布揭開了。
一個小太監模樣的屍體,呈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郡主,這就是你要的證據。”
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慕錦塵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喝起了茶。
和王爺的淡定自若相比,傅雨清這一次可真的是有些慌了。
她萬萬沒想到,王爺會把那個小太監的屍體找回來。
不是說巖武都已經處理好了麼?誰都找不着的麼?
這怎麼就?
咬了咬牙,傅雨清就把頭揚了起來。
“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小李子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這一定是沈言做壞事的時候被小李子撞見,沈言就起了殺心把他滅口了。”
乍一聽,傅雨清這話,並沒有什麼不妥,可是,當她把話說完的時候,傅雨容握着身邊嬤嬤的手都緊的鬆不開了。
因爲沈言從被抓到現在,都沒經過任何提審,所以在沈言的案子裡,就連她這個皇后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小太監。
爲什麼傅雨清知道,不但知道,就連這小太監叫小李子也如此清楚?
慕錦塵的眼眸裡全是諱莫如深,他看着一臉激動的傅雨清,就是微微一笑。
“郡主你慌什麼?這屍體不過就是我隨便找來的,我都不認識他,你爲什麼會這樣激動?
“不過話說回來,你口中的小李子又是誰?本王可是從來都沒聽過。”
傅雨清被慕錦塵這麼一反問,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啊,小李子的存在,她根本就不應該知道的,不管誰知道,她都不應該知道。
她真是太着急了,她居然說出這種自露馬腳的話,不過,她也不會就此認輸。
想着,就噗通一聲跪在了皇后的面前。
“長姐,是雨清僭越了。
“因爲那小宮女死的可憐,所以雨清私下裡就查了查,得知是因爲一個宮女生病,一個叫小李子的太監,聽說沈言醫術高明,就去求她給那宮女看病。
“所以,纔會發生,沈言姦殺宮女這件事。
“現在看來,那沈言身上又多了一條人命了。
“雨清懇請長姐,一定要還這兩個無辜的孩子一個公道啊。”
說完,就一臉悲慼的跪在了地上。
對於傅雨清可能會有的說辭,其實慕錦塵已經考慮到了,他前面說的這些無非就是一些煙霧彈而已。
接下來,他要說的才時最致命的。
“哦,原來是郡主想要給那宮女和太監討回公道,真是讓人感動。
“其實,郡主你所設計的這一切,真的都完美的天衣無縫,但是,有一點,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關鍵的,你卻沒有算進你的計劃當中。
“那就是,沈言,根本就不可能會姦污宮女,因爲她根本就不是一個男人,而是女人。
“試問,一個女子,如何去姦污另一個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