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前進京城

綠葉歷908年6月28日,這天一大早就下起了大雨,整個天空都被濃密的烏雲所覆蓋,大地在漆黑中一片模糊,只有從天而降的透明水幕反射着一些光亮。

佛蒙特城在雨中顯得格外寧靜,路上沒有一個行人,只有一小隊警察在泥濘的街道上孤獨的巡邏。

伊登。貝爾夫婦和四個兒女一同出現在餐廳,她們昨晚便已經約好共進早餐……在此之前,雙方都已各種理由儘可能的避免同時出現在餐廳裡,但今天是海瑟薇在貝爾府邸的最後一餐,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不可避免的。

子爵大人的臉色一如既往的嚴肅,標準的父親面孔,兩位少爺目光不時從海瑟薇臉上掃過,然後又很有默契的對視,弗露婭。貝爾的眼睛紅紅的,顯然剛剛哭過,她的座位也不知道怎麼移動的,距離海瑟薇非常的近,而子爵夫人的臉色……除了沒下雨之外,跟外面的天氣基本沒有什麼區別了。

儘管這兩天海瑟薇又是學習又是修煉,基本上沒有多少休息的時間,可她的精神卻好得出奇。她並沒有詛咒這倒黴的天氣,而是津津有味的品嚐着豐富精美的早點。

“海瑟薇,天氣不好,你可以晚一天上路。”伊登。貝爾放下刀叉說道。

“謝謝,父親。”

海瑟薇的臉上浮現出禮貌的笑容:“該走的終究要走,已經定下的事情,就不需要改變了。”

“海瑟薇。你不應該僱傭那些粗魯的傭兵,你父親和我會爲你安排護衛的。”伊麗莎白夫人雖然臉色不是很好,但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婉轉。

“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也沒有萬貫家財。哪裡需要大隊的護衛?有那些傭兵,足可以對付小股敵人。”海瑟薇淡淡地道。

在此之前,伊登。貝爾和伊麗莎白夫人都表示要派出護衛送她上京,但都被海瑟薇拒絕了……開什麼玩笑?一個伯爾格弄在身邊。是爲了滿足某些人的偷窺欲。身邊有一隻耗子,可以隨時隨地的拍打揉搓;可身邊要是有一羣耗子,那還不得累死貓?

對於伊登。貝爾這個人,海瑟薇也是仔細觀察過的。不知道他與自己被刺殺的事情有沒有直接的關係。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並沒有積極的阻止……這在她看來,跟參與刺殺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就算是將正義和法律拋到一邊,難道連骨肉親情都不顧?

一次刺殺是不知情,兩次、三次,那就是縱容、參與。絕對不可以原諒的!

所以海瑟薇對這位父親也絕對沒有好臉色。而他所表示的好感。更加不敢接受。

“海瑟薇,京城那個地方可不是佛蒙特城可比的,別說你還沒有正式得到冊封。就算是一個正式的伯爵或者侯爵,在京城也是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伊登。貝爾語重心長的囑咐。

“是。”

“你冊封之後會直接去領地吧?”伊登。貝爾問道。

“是的。”

“你年齡還小,剛接手領地,要注意跟領地中的那些貴族搞好關係。如何經營,他們還是非常有辦法的,雖然科迪勒拉高原比較荒僻,但就在城裡呆着,還是非常安全的,每年的收益也不錯……”伊登。貝爾開始絮絮叨叨地傳授他的經驗。

“父親,我會管理好的,請放心。”

海瑟薇站起身:“該走了,我回房整理行禮。”說完,便告辭離開。

“父親,母親,我也吃好了。”弗露婭。貝爾也緊跟着海瑟薇出去產。

“這就是你的好女兒,一點兒規矩也不懂!”伊麗莎白慍怒地看了伊登。貝爾一眼。

“你不是希望她越早從你眼前消失越好嗎?”伊登。貝爾有幾分不快地回了一句。

伊麗莎白夫人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麼……餐桌上還有利汶兄弟倆在,她不能當衆頂撞丈夫,在孩子的心目中造成不良的影響。

海瑟薇的行李並不多,而且也用不着如何整理,看着門口泫然欲泣的小女孩,海瑟薇輕輕嘆了口氣,走過去,拿出一隻漂亮的蝴蝶髮卡別在她的頭髮上……這是她爲數不多的紀念品。

“弗露婭,不要難受,等姐姐有時間,一定會來看你。”海瑟薇柔聲說道。

“我可不可以去看你?”弗露婭很喜歡那隻髮卡,但現在卻有些顧不上。

“當然可以。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科迪勒拉高原有很多壞人。”海瑟薇微微的笑道。

弗露婭。貝爾的小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開始擺弄起那隻髮卡來,直到伯爾格過來稟報馬車已經準備就緒,姐妹倆這才分開。

隊伍並不大,一共有五輛馬車,一輛是海瑟薇自用馬車,一輛是侍女們的馬車,一輛是裝栽行李的馬車,還有兩輛是傭兵們的載物馬車。

那名粗魯的傭兵名叫斯加特。坎西,他的手下有五十餘名傭兵,算是個小傭兵團,兵種搭配的倒還可以,但沒有魔法師卻是一項短板,但他的隊伍裡有不少的弓箭手,大約也是爲了彌補遠程戰力。只可惜,魔法師和弓箭手的戰鬥力完全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海瑟薇的衛隊也稍稍有了些變化,阿爾。韋爾金斯和湯米。柯柏被她派去跟西斯。卡爾一起籌備情報系統並培養新血,所以只剩下四個人,而阿麗婭。弗古屬於客座,是自由人,不能算在內。

在來到佛蒙特城之後,因爲六名護衛都已經正式效忠於她,所以海瑟薇也沒有小氣,在妖靈殿中挑選了一些適合他們修煉的高級鬥氣和武技傳授給他們……忠心的人理所應當受到獎賞,而在這個宣揚個人武力的地方,武技和修煉方式往往比金錢更可貴。象巴爾特。威利他們,修煉的多是部隊的制式鬥氣和武技,根本沒有力量得到更高級的修煉方式和武技。除此之外,包括伊蘿娜在內。都有一枚雪鷲徽章,回到佛蒙特城之後,他們經常抽時間去城外沒人的地方練習飛行技巧,但若想在空中乘雪鷲征戰。但是力所不及的,一名飛行騎士可不是有坐騎就行的,那是要經過相當長時間的鍛鍊,纔會真正擁有在天空中翱翔戰鬥的資格和能力,現在最多也就是飛行罷了。

需要提一提的是海瑟薇的這輛馬車,是她自己訂製的,而且還懇請了卡坦拉斯。菲爾德大魔法師的幫忙……當然,大魔法師閣下不必親自出手,海瑟薇的請求並不難以辦到。他只需要動動嘴。自然有人幫忙。

拉車的三匹追風駒是帶有魔獸血統的馬匹。不但身體強健,有耐力,而且速度很快。車輪並非尋找的純木製車輪。而是像現代車輪差不多,只是橡膠部分用魔獸皮革代替。在這些皮革上,用增強柔韌性的藥劑浸泡過,然後以銘紋術提升其抗魔性,用魔法粘結,然後充上氣,除了造價比橡膠貴之外,其它性能比橡膠輪胎猶勝幾分。

這個時代的車子最要命的是減震的性能差,海瑟薇將自己瞭解的知識和阿麗婭。弗古的經驗結合,硬是搞出了異界版的彈簧。除此之外,這輛馬車的四壁當中都有特製的鋼板,而且還刻劃了減輕重量、防護箭矢的銘紋。車廂裡的魔法燈和暗格,鋪有地毯,備有被褥……甚至還有一個小洗手間,簡直就是一個異界版的畜力房車,坐在上面幾乎感覺不到絲毫的顛簸,平常很喜歡騎馬的阿麗婭。弗古在試乘了一次之後,就再也不想騎馬的事情了,強烈要求海瑟薇在車上給她留位。

海瑟薇也巴不得將她留在車上,這個矮人女孩不僅對金屬異常的瞭解,打造技術更是精湛,這個彈簧就是她們合力搞出來的,而且海瑟薇最近正和她研究各種量具和繪圖工具的事情……這可是關係到今後的發財大計和享受,萬萬疏忽不得。

海瑟薇在走出子爵府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雨霧中的府邸,伊登。貝爾夫婦沒有出來,利汶兄弟二人更不會出來,稍遠處只有弗露婭。貝爾站在窗口向她揮手,讓這充滿陰霾的日子裡多出一縷陽光。

“老爺,你爲什麼不去送一送?再見面,恐怕不那麼容易了。”泰勒。布勞爾輕聲道。

伊登。貝爾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雨霧……良久才嘆息一聲,道:“既然是見面不易,那多見一面或者少見一面又有何區別?”

“可小姐的安全怎麼辦?”

泰勒。布勞爾憂心忡忡地道:“我聽說公爵殿下對於大小姐不肯接受提親,非常的憤怒。”

“放心,他再憤怒也不可能在這段路上對海瑟薇下手的,我擔心的是她們,恐怕還是不死心啊。”伊登。貝爾嘆氣。

車隊在滂沱大雨中上路了,相比起後面那些車輛吱吱作響的車輪,海瑟薇這輛馬車倒是引起了不少傭兵的好奇,而阿麗婭。弗古早已經跑到車廂裡,津津有味地翻看着海瑟薇畫的圖紙。

“這輛車可以更舒適一些,對,如果將畜力改爲魔力,那完全可以更輕便一些……”

“還有這些量具,我們矮人的雙眼就是最好的量具,不會發生錯誤……”

“這世界上並非人人都是矮人,一個矮人半個月能夠造一輛車,而十個技術精良的工人一天就可能加工出一輛車,而且每輛車都一樣,如果有所損壞,零件還可以互換……”

海瑟薇不停的向矮人女孩介紹標準化、批量生產、薄利多銷等種種概念……隊伍就在兩個人的議論中駛出了佛蒙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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