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上一座陡峭的山崖,穿過繁茂的叢林,一棵棵樹木飛速的從兩邊掠過,看着一些小獸在身前四處奔逃,猛虎有些驕傲。雖然它的實力比不上那些魔獸,但在這塊土地上,它是當之無愧的霸主,它是嘯傲山林的百獸之王。
猛虎舒展着柔軟的身軀,循着一股新鮮的味道來到了之前發生戰鬥的地方,那裡的泥土還散發着血腥的芬芳,卻看不到想象中的美食,這讓它感到有些憤怒。突然,一陣奇異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它驚訝的循着方向望去,只見一隻只雪白的巨大飛禽正緊貼着林梢飛來,似乎要在眼前的地方降落。
雖然自尊讓它不要輕鬆的讓出自己的領地,但生存的經驗告訴它,現在是離開的時候……在竄入樹林的一剎那,猛虎安慰自己,鳥兒自然是屬於天空的,現在不過是在地上暫時休息罷了。
一百隻雪鷲緩緩由空中落下,海瑟薇從其中一隻雪鷲的背上跳了下來,身後是伊蘿娜等人,還有一衆精靈和騎士。
事情可回溯到幾個魔法時之前……
隊伍在前行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海瑟薇忽然發現不對勁兒的地方……她的貼身侍女伊蘿娜不見了,而且一向活躍的阿麗婭。弗古也不見了。
“停止前進!”
海瑟薇立即吩咐隊伍停下,將巴爾特。威利和索菲婭。羅蘭等人找到跟前,“你們誰看到伊蘿娜和阿麗婭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後佩特羅。休斯遲疑地道:“之前打掃完戰場的時候,我看到她們兩個在一起說話,神神秘秘的,但說什麼就不太清楚了。”
看來線索也只能是這個程度了。
在戰鬥的時候,海瑟薇記得這兩個女孩一直呆在她的左右,不可能出問題。而現在……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們也許在無意中被那些傭兵給捉住了。
沒有叫喊。也沒有迷路物可能,這應該是唯一靠譜的原因了。
隊伍就地紮營,爲了保險起見,海瑟薇派了幾名精靈和半精靈往來路上去尋找。而她也召集人提前商討一個救援計劃。
如果兩個女孩落在那些傭兵手裡,她是無論如何也要搭救的,如果她們死了,那她會殺死那些傭兵替她們報仇……“伯爵大人!伯爵大人!”營帳外面突然傳來大聲的呼喊,還有一陣噪雜的聲音。
海瑟薇聽出那是塞西雅。休斯的聲音,連忙起身出去,巴爾特。威利等人也連忙跟了出去,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產。
數十名半精靈和半獸人護衛圍成了一團,在他們中間的卻是伊蘿娜和一隻雪白的大鳥……雪鷲。
看到海瑟薇出來,衆人都讓開了道路。海瑟薇迅速地跑過去,一把抓住伊蘿娜的胳膊,不放心的打量着她:“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沒受傷吧?阿麗婭呢?你們不在一起?”
“大人,我阿麗婭發現了那些傭兵的營地,就在距離戰場不遠的地方。阿麗婭讓我回來報訊。她還在那裡埋伏,如果您不準備採取行動的話,等到了夜間放一支焰火,她就會立即返回。”
“真的嗎?”“多少人?”海瑟薇和巴爾特。威利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雖然在戰鬥末期,她們並沒有窮追不捨,但並不是因爲心慈而放過對方,只是這些傭兵都是逃命保身的老手。他們分散開來在林中狂奔,海瑟薇卻沒興致讓手下冒着生命危險分散追殺……她恍然明白了伊蘿娜和阿麗婭。弗古的想法,她們分明是知道了自己的不甘,然後留下來尋找機會。當然,主意一定是矮人女孩出的,小侍女一心想爲主人盡心盡力。這一次有了體現自己價值睥機會,當然很快就會被矮人女孩忽悠了。
雖然說阿麗婭。弗古的計劃比較粗糧,但還是有一定可行性的……即便沒有得到傭兵的消息,她們也可以及時追上隊伍,反正她們手上都有雪鷲徽章;如果找到傭兵的下落或者被傭兵發現。她們的雪鷲坐騎也有機會離開。不能不說,那個阿麗婭。弗古考慮問題還是挺周全的。
“啊……那些傭兵把營地建在一處矮山上,其中三面面的山地非常陡峭,只有一面山林的坡度還算平緩,而且他們沒有派出斥候,只在營地四周簡單的佈置了一些陷阱。除了那些傷員之外,大約還有三百多人,我們看到了那個穿着紅色鎧甲的傭兵頭頭,他好象也受傷了……”
巴爾特。威利等人有些猶豫,雖然之前在戰場上大敗赤虎傭兵團,但那主要是他們戰術的問題,但如果他們垂死掙扎,護衛們也會受傷的。前面的路還很遙遠,他們絕對不能夠大規模損失人員。
海瑟薇有點猶豫,她恨不得立刻就飛到敵人的營地去,但她不得不考慮後果,雖然他對打仗一竅不通,但她所受到的現代教育,能夠敏銳的察覺到這絕對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她小心的徵求着巴爾特。威利的意見:“巴爾特,你看呢?他們竟然真的沒派斥候,我們可以偷偷的摸過去,再說阿麗婭還在裡面,我們一樣可以用裡應外合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怎麼樣?”
巴爾特。威利也有點猶豫,敵人的數量在那擺着,他沒有辦法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解決掉數百人,他必須對整個隊伍負責。
“大人,先不說敵人,就說我們自己,我們確實能夠發動一次進攻,但我們距離他們已經太遠了,恐怕不適合長途奔襲。”
海瑟薇的手縮在衣袖裡,輕輕撫摸着一柄刀子,上面似乎流動着某種渴望,她知道自己必須做決定了!
“巴爾特聽着!我決定了,發動攻擊是必須的,我們不能輕易的放過他們。所以我要進攻,那些傭兵已經受到重創,他們絕對不會想到我們會找上門兒,他們會爲此付出代價的。當然,你說的長途奔襲肯定是不合敵,我們可以採用奇兵……反正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做一個了斷的時刻到了!”
巴爾特。威利反覆的考慮着,沒有比做決斷更令人難受的事了,但海瑟薇說的沒錯,與防守相比。傾進全力的進攻要可愛多了!
“大人!您決定了是嗎?”巴爾特。威利向海瑟薇問到。
“是的,我已經下過命令了!”海瑟薇堅定的回答。
她已經決定使用雪鷲徽章,只需要百十個人手,就足以解決那些大敗之餘的傭兵。
計議已定之後,海瑟薇取出了雪鷲微章……說實話,這些東西現在拿出來有些太早了,不過儘早收攬人心,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但看那些精靈、半精靈和騎士的震驚表現,她已經是相當的滿意了。
“你們每人一隻雪鷲徽章。但我現在將醜話說在前頭。現在這些雪鷲徽章是借給你們的。什麼時候你們的所作所爲得到了我的承認,它們纔會真正的屬於你們。”海瑟薇淡淡地說道。
八百米!並不遙遠的一段旅途,可是戰爭卻爲它賦予了更深刻的意義。短短的八百米,將海瑟薇等人帶來了很大的魔法……八百米的夜路並不好走,山道崎嶇不是問題。麻煩的是,山中的野獸似乎對那支隊伍也非常的有興趣,如果驚動它們,恐怕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這支突襲隊伍主要是由精靈、半精靈和禁衛軍騎士所組成的,但指揮官是巴爾特。威利,在降落之前,他便已經下達了封口令。要求衆人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要發出動靜。
沒有走多遠,海瑟薇便看到阿麗婭。弗古從一株樹後轉了出來。
“怎麼樣?”她急切的問道。
“沒有變化。”海瑟薇揮了揮手,示意由阿麗婭。弗古去前面爲整支隊伍前進掃清障礙衆人小心的接近着目的地,他們始終保持着沉默。
凌晨三點四十分,隊伍在山林中一處預定的地點集合了。在這裡。他們要進行再一次的甄別,儘管所有的和都抓緊了手中的武器,但他們中能夠有幸參加進攻的實在不多。
霧!在月光散盡之後輕飄飄的落了下來,山中的水氣得不到陽光的蒸騰,它們化坐細微的水滴遍佈空氣之中。空氣禁受不住沉重的負荷。在山中、在林間、在開闊的谷地,水凝和大氣的碰撞形成了這種獨特的潮溼氣體。霧靄擴散至山間的每一個角落,其中一閃而過的身影爲它平填了幾分神秘莫測。
營地還散佈着幾處奄奄一息的篝火,灰燼隨着霧氣飄散了一地,混合着清新的空氣,爲黎明的到來增添了動人的嗅覺。
三三兩兩的傭兵靠在圍繞營地搭建的樁木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着,空曠的林地偶爾會傳來他們大力的哈欠聲,快速拗口的方言是這個黎明唯一的一點響動,兵的注意力並沒放在四處無人的山林,他們多半是在聊着即將到手的金克拉。
巴爾特。威利的嘴裡緊緊咬着一把短劍,他身後的草叢裡還潛伏着六名好手,距離他們最近的兩名傭兵就在距離這片草叢不到十米的柵欄後。
作爲一名入伍十年的老兵,他已經忘記參加過多少次襲營的行動了,但似乎這次的意義更加重大,他不希望自己在馬上無法移動的情況下成爲敵人槍兵和箭手的靶子。
儘管遺忘了很多事,但有一些巴爾特。威利仍然記得……哨兵看到身旁同伴的脖頸突然長出一把帶血的飛刀,他驚恐的望向四周,只見柵欄外一個滿臉炭灰的騎士向他撲了過來,他想要大聲叫喊,可他看到騎士的手裡揚起一道寒光,這是他最後的記憶了。
巴爾特。威利和另一名騎士快速的衝到哨兵身邊接住了兩具就要倒在地上的屍體,當他們身後的同伴想要接過屍體丟進草叢的時候,一切行動似乎都被巧妙的定格。
一條人影超越巴爾特。威利。
“史迪威!”
“巴爾特!”
史迪威。龐森領着自己的騎士學作殺手的樣子,他們和黑色的人體一塊閃進了距離暗哨最近的一處帳篷。
一名騎士想要發出驚叫,可他身邊的同伴卻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巴。
史迪威。龐森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牀上唯一存活的那個傭兵,他掏出一把小刀,也不顧死命掙扎着的俘虜。水仙騎士並不明白殺手是什麼意思,他們一時間都忘記了自己的任務,他們看到親王殿下的保鏢用一把類似水果刀之類的東西一下就從這個倒黴傭兵的後腦捅了進去,墨色的血液順着殺手漆黑的外衣像小溪一般流淌到地上。傭兵立時停止了掙扎,他的生命已成爲過去。
“記住這個動作,我要求你們在每個營帳中無聲無息的完成這一切,但是有一點,這裡有五百多人,所以你們不可能全部把他們殺光,我要你們在每個營帳中至少砍掉兩顆頭顱,隨便你們發揮,但一定不要太多,濃烈的血腥氣會仍熟睡的人們做噩夢,一旦他們從夢中驚醒,做夢的就要輪到你們了。”史迪威。龐森說這番話的時候並沒閒着,他邊說邊用水果刀割下了那名傭兵的腦袋,崩濺的鮮血發出輕微的吱吱聲。
“那之後呢?你就讓他這麼琢磨人?”一名騎士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不,難道你沒看出來嗎?發揮你們的想象力,你們可以把這些傢伙的頭顱放在任何地方,只要能給他們一個驚喜就行。”
連續被教訓,在內的幾名騎士一同點了點頭,他們知道該怎麼做了……當他們扔發動衝鋒的時候,這些傢伙一定會驚慌失措的衝出堆滿驚喜的營帳,也許連褲子都來不及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