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無憂將兩人請進了屋內,女子打量了下屋子,十分整潔,也十分的素淨。在李郎的攙扶下慢慢的坐了下來,臉上始終帶着笑容。
“雅君這些年可還好?”
李郎頓了頓又問道,其實他和張雅君並不熟悉,除了成親前只見過一次。那一次還是遠遠的看了一次,只記得大致的樣貌。若不是居無憂叫了他一聲,他也認不出來眼前這個女子就是雅君。
居無憂輕輕一笑:“很好,現在偌大的一個李家,可是被我霸佔了。”
李郎二人見狀也忍不住笑,那女子終於開口。
“本來還以爲雅君是一個不好相處的,卻不想雅君竟是這般的有趣。”女子年華不過二八,叫雅君爲妹妹確實叫不出口,叫姐姐呢又覺得有些不合適,乾脆就稱了名字。
居無憂對此並不介意,此刻她在心頭可是十分的感謝這個女子,將李朗這個大麻煩給解決了。
“小嫂子,幾月了?”
女子捂嘴輕笑:“五個月。”
“那你們先等一等。”
居無憂轉身進了屋子,提筆寫了一個方子,走了出來,將方子交給了女子。
“這是我偶然得來的,對胎兒有益處,若是小嫂子不嫌棄可以用用。”
女子眨了眨眼,將方子收好了。
“那就謝謝雅君了。”
良久,李郎終於開口:“雅君可有意和兄長去京城?”
“或者雅君有沒有心上人,需要兄長幫你做主的?”
居無憂搖頭一笑:“不用了,我對那些熱鬧的地方也不習慣,也熟悉了李家村,這輩子就喜歡守着這裡慢慢養老。”
兩人微微有些吃驚,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既然雅君執意如此,我們就不多相勸了。”女子率先開口說道,聽到居無憂的打算,女子似乎鬆了一口氣。
居無憂明白她的意思,其實女子並不希望她去京城,怎麼說她也是曾經差一點和李郎拜堂的人,作爲一個女子,又是現在李郎的夫人,自然是有些提防。
“若是兄長有心的話,就將這個李家的宅院送給我養老如何?”
李郎一頓,最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沒有多久,兩人告別而去,經過李郎一行,本來還想打李家主意的人也收回了心思,再也不敢了。居無憂出門的時候也十分的受村子人的敬重,也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想幫她撮合親事。
沒過多久,她收到了京城那邊的信件,其中還有一封是那個女子單獨寫給她的。原來那個女子的身份竟然是公主,她回去找太醫給了她寫的方子,那太醫如獲至寶,女子也明白了居無憂真正的心思。心存感激,後來太醫一次把脈,發現她的胎位不正,心中結鬱。無意間多服用了幾次那個方子上的藥,在臨盆之前再次檢查發現胎兒已經自行矯正。
當她知道後,問了太醫,太醫這才猜測是那個方子的作用。
太醫本來是想將此事上報的,但是被她攔了下來。她想居無憂其實是真的不想來京城,既然對方幫了她一把,她怎麼也得謝謝對方。無形中,幫居無憂免去了一些麻煩。
對此,居無憂只是笑了笑。當日,她就看出來了,那女子的胎兒是有些問題的,又見她不與一般女子不分青紅皁白的爲難,她想着就幫她一把了。
幾十年匆匆而過,居無憂感覺到自己的大限已經到了。在失去意識之前,她看到了李郎和那女子還有他們的孩子和孫子,笑着離去。
之後,居無憂又陸陸續續的經歷了三世,這些時候,她都是有記憶的,只不過她記憶越來越短暫,這還是讓她開始恐懼。此刻,她躺在一處森林,這一次她並非是老死的,而是被魔獸襲擊。這是她的第五世,前幾世她都能夠清晰的記住。只是,對於她真實的世界,反而越來越記不住了。
感覺到血液的流淌,她終於沒了氣息,心中鬆了一口氣。還有四世,還有四世她便可以成功。帶着微笑,想着那個記憶中已經有些模糊的男子,映,你千萬不要忘了我啊!
映,憂兒不會忘了你的。
不會!
……
秦國,江南,柳府。
“小姐,你畫的是誰?”
天巧十分不明白,皺眉小眉頭,看了看那紙簍裡的廢紙,都已經裝滿了。她就不明白,爲何小姐會畫一個沒有臉的人。依着那身姿,若是有一張俊俏的臉,那公子應該是俊俏極了纔是。然而,平平一紙,只有一道身影,讓人只覺得有些奇怪。
柳依白執筆的手微微一頓,對着那空白的臉生出了幾分疑惑,美目一轉,盡是傾城。
緩緩將筆放下,擡起那宣紙,左看看右看看,搖了搖頭。
“小姐,你怎麼了?”
柳依白盯着天巧:“我畫了多久了,什麼時候開始畫的?”
天巧見她這樣問,只以爲是自家小姐在捉弄她,不由笑道:“小姐能執筆的時候便開始畫的,每日都要畫上兩個時辰。一日不畫,便會對着老爺和夫人哭鬧。這麼多年,柳府上下可是習慣了。小姐,你也莫要再捉弄奴婢了。”
是嗎?
柳依白閉了閉眼,重新執筆,腦海裡突然出現一個人影,又開始作畫起來。天巧見狀,額頭冷汗直流。
約莫一刻,又是一抹白色身姿躍然紙上,然而依然沒有臉。天巧見此,搖頭搖頭,直道她家小姐已經瘋魔了。柳依白咬了咬脣,有些不甘心,她本來是看到了那公子的樣子的,怎麼的就是畫不出來?
似有不如意,她執筆想要往那空白之處添上幾筆,既然記不起,那她就是隨意畫幾筆。然而筆尖落入之時,猛然止住了手臂,竟是有些無法下力。
神情有些頹敗,無奈的將筆放下,一下子將那宣紙給撕了。鬥氣的將破碎的宣紙扔進了紙簍裡面,天巧任命的將其銷燬。唉,她怎麼這麼命苦了,小姐這腦子還真是時好時壞的。
“算了,不畫了。”
“小姐,你想畫誰?”
柳依白蹙眉:“一個夢裡的人,在夢裡我明明看清了他,就是畫不出。唉,也不知道是怎麼的,我總覺得只要將他畫出來,一切謎題都能夠揭開了。”
“小姐,什麼謎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