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血盯着低頭的芳兒,在芳兒感覺到異樣的時候,又別開了頭,裝作自己什麼都沒有做的樣子。芳兒疑惑,不過又很快的被面前的茶點吸引。她已經打定主意,以後泡茶的事情就交給小血了。
居妮妮跟在後面,瞄了一下內院,好幾個石桌,每一個石桌都有好幾人,都用隔音陣隔離了的。各自說說笑笑,好不熱鬧。至於她那個師兄還有云巖那個師伯,兩人還不是去煉丹房討論怎麼煉丹了。
居妮妮覺得自家師父真是省事兒,收了她吧,其實她學的是煉器,收了師兄青池吧,還有云巖師伯指點,師父好幸福的樣子。
突然,她瞄見了一個方向,那個石桌上只有一人,正是屍芒,臉上一喜,連忙過去,穿過隔音陣,坐了下來。
歪着頭問道:“阿芒叔叔,你是在發呆,想什麼呢?”
“是妮妮,你怎麼過來了。”屍芒慢慢的收回視線,居妮妮順着視線,就看到了另外一個石桌,那裡坐着的正是她家師父。居無憂正被婁驀然和花彼岸拉着說話,至於婁不今與居陌成則是在另外一石桌上下棋。不是圍棋,也不是象棋,嗯,是居無憂教給他們的五子棋。
他們覺得這五子棋倒是有些新鮮,原理簡單,不像圍棋與象棋錯中複雜。五子棋,實在是符合他們的心意。居無憂知道後,表示很鄙夷。這兩個老頭,也算難得的清閒吧!
居妮妮明白了,原來阿芒叔叔不是在發呆,而是在看師父。
幽幽一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家師父確實很好,可師父只有一個,還是師公的。所以,阿芒叔叔,是沒有結果的。當然,這話她不會說出來,阿芒叔叔對師父的執念,她是能夠感覺到的。
有時候,她靜靜的看着屍芒,總覺得他坐着,什麼也不做,視線就落在師父的身上,總覺得他好孤單。阿芒叔叔不傻,還很聰明,但他從來不會爲了自己的私慾,傷害師父。
這樣的屍芒,讓人心疼。
她有些理解,爲何師父可以斬釘截鐵的讓任何人離開,卻唯獨不會對阿芒叔叔說重話。
“阿芒叔叔是無聊了?”
屍芒眼中有些笑意:“不無聊。”
她當然知道他不無聊,只是她無聊。算了,她也不無聊,看着他在這裡孤身一人的樣子,腳就不聽使喚,自動過來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真是心煩。感覺到屍芒的視線,居妮妮收回了情緒。
“阿芒叔叔,你有空嗎?”
屍芒挑眉:“你想做什麼?”
呼,居妮妮晃了晃頭,還真是直截了當啊!
“阿芒叔叔,不如你給我講講煉器吧,我總覺得還有許多疑惑,都記下來了,師父也不懂這些……”居妮妮碎碎唸了起來,對於她家師父在煉器上是一個廢材,她真的是有點不敢相信。可能是老天嫉妒師父,所以就把煉器天賦拿走了。
真是奸詐的賊老天。
居妮妮摸索着,手裡出現了一塊玉簡,她平時不懂的,就翻看師公的心得,上面沒有的,便記到了這塊玉簡當中了。本是打算以後有機會和師公請教的,後來得知屍芒煉器也非常厲害,也有了請教的心思,只是之前一直都沒有時間。
這麼一拖,也都一百年了。
她覺得自己做真的長得着急了一點,真是無比想念被阿芒叔叔抱着走的感覺。可惜,時光不會倒流。
屍芒接過了居妮妮遞來的玉簡,意識沉入,觀看了起來。居妮妮一眼不眨的盯着,眼中帶着笑。不過一會兒,屍芒就收回了意識。看了過來,讓居妮妮一個跳動,連忙問道。
“阿芒叔叔可知道?”
不知道爲何,她竟是會如此的緊張。
隨即笑了笑,可能是怕阿芒叔叔笑話吧!畢竟她不知道的問題,在阿芒叔叔的眼中一定都是小意思。
“坐這邊來,我給你說。”
憑這些問題,他覺得居妮妮在煉器上真的是天賦俱佳,好在火兒寬容,讓這丫頭煉器了,不然只是煉丹,怕是會埋沒這丫頭的天賦了。
居妮妮身子一顫,看了看屍芒,還在坐在了他的一旁。隨即屍芒開始講解了起來,不斷的將,一邊還用一些小玩意兒演示,讓居妮妮一下子就明白了。心中的那份緊張也慢慢的消失,轉而變得聚精會神起來。
越是聽下去,她的眼就越亮,甚至有種不可思議,總會出現一種原來她怎麼沒有想到這樣的辦法。
屍芒講得很是細膩,每一個居妮妮疑惑的地方,都會舉例子說明。居妮妮也聽得入迷,腦海中不斷的將這些吸收,又不斷的提問,屍芒則是慢慢的講解起來。
這是屍芒說話最多的一天,也是居妮妮長大後,和屍芒呆得最久的一天。
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居妮妮連忙遞了一杯茶給屍芒:“阿芒叔叔幸苦了。”
“都明白了?”
屍芒接過茶杯,裡面綠悠悠的,飄着幾片葉子,看起來好看極了。
居妮妮連忙點頭:“都明白了。”
以後她不懂的,都來問阿芒叔叔。這樣阿芒叔叔也不會無聊,她也能夠在煉器上進步,是一個很完美的主意。
聽到居妮妮的話,屍芒也難得的笑了出來,飲了一口茶,擡頭一看,這才驚覺天暗了。下意識的往那個方向看去,只有空空的石桌,再無那人,心中頓時有些失落。
又看了看四周,發現也只有他和居妮妮在石桌旁邊了。之前衆人發現他們兩人在討論着什麼,也就沒有打攪,各自回到了房間。
居妮妮看出了屍芒的落寞,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有些難受。
“阿芒叔叔,你看天上有很多星星,是不是很漂亮。”
屍芒下意識的擡頭,果然很多星星,一閃一閃的,特別亮,就像燃燒的燈火。這些都是一片一片的大陸吧!天地間的運轉很是神奇,就算是他這個境界的人,都還不能夠看清楚這些。這個天地,到底有多麼大,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