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止幾乎是一看到江瑤反應不對就立刻跑進了洗手間裡,將門關上以後纔將遺書重新拿了起來。
入目便是遺書的第一行,每一個字都工工整整,但是每一個字都力透紙背,可見胡排長父親寫這封遺書的時候的狀態應該是很冷靜的,但是筆力卻也出賣了他當時的心情是沉重的。
“我知道我有罪,所以我也沒臉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害沒了兩條人命,我知道我說一千個一萬個對不起都沒用,所以我只能以死謝罪。我知道你們一定會很恨我,但是我不得不這麼做,傷害到你們,我也很愧疚,你們是無辜的,不,不對……”
信很長,但是到了不對這個字之後因爲染了血的原因已經難以辨認之後的內容,倒是最後一句話又稍微能看清楚一點點。
“想害的人沒害成,卻害了最無辜的你們,還好你們都還年輕,我祝福你們以後兒女雙全,我會在底下好好贖罪的。”
陸行止的目光停在了這一句話上,想害的人沒害成?
胡排長的父親是有目標的做這些事情?那麼,他想害的人是誰?
可惜的是後面已經沒有內容了,而中間又很長的一段內容已經完全看不清楚。
陸行止將遺書收好,準備帶回去找專業的人嘗試一下能不能復原遺書裡的全部內容,他認認真真的洗了手,確定手裡已經沒有任何遺書上的血腥味以後纔打開門重新走出去。
見陸行止總算是出來了江瑤才連忙問,“胡排長父親的遺書裡寫了什麼?說了他做那些事的原因嗎?”
陸行止搖搖頭,“遺書大部分已經被血染的看不清楚字,只能看得清楚前面兩句和最後一句,從字面上判斷胡排長的父親應該是有目標的,但是不知道他的目標是誰,無辜受牽連的又是誰,遺書最後寫了他沒害成想要害的人,卻害了最無辜的你們。”
說完以後陸行止道:“不過這封遺書卻把他自殺的原因解釋清楚了。”
“是不是因爲牽連無辜所以很愧疚,過不去他自己心裡的那一關,所以自殺贖罪?”
這是江瑤的猜測,這個猜測還是建立在胡排長的父親還是一個有良知的人上。
“他只在散打比賽點這裡的供水處下墮胎藥,所以他的目標就是有參加散打比賽裡有懷孕家屬的人,也就是說,他本來下手的目標就是包括我在內的四個人裡的其中一個。”
江瑤摸了摸下巴,“我沒有見過胡排長的父親,也和胡排長一家人有半點交集,所以按道理應該不會是我,因爲在我這裡,胡排長的父親沒有對我下手的動機。”
聽着江瑤這一番好像很有說服力的猜測,陸行止的眼眸卻忽然一沉,搖搖頭,直接否定了江瑤的猜測。
“媳婦兒,你錯了。”陸行止朝着江瑤走了過去,“相反的,我覺得他的目標……”
陸行止的語氣,他的表情都讓江瑤的心猛地一跳,她聲音有些遲疑的接下了他未說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