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立刻回城主府找張邢生吧。”君墨城說道。
等兩個人回到城主府的時候卻發現一片的寂靜,甚至過於平靜。
“這是什麼情況?”沈安樂看了看君墨城,一起往前廳走去。
剛到前廳的時候,君墨城瞬間一個轉身將沈安樂捂在懷裡。只見廳上張若弦的屍體已經被潰爛地不成樣子,還一直在冒着膿水,要不是這張臉還在,誰又敢想象這張若弦不過是從昨天到今天的功夫就如此難看的死了。
張邢生也只是眼睜睜的看着,而城主夫人則一直都在低聲抽泣,可相比失去女兒的痛苦,他們可不願意自己也死去。所以都遠遠的在那燒着些紙錢,根本就沒有靠近
“走吧,我帶你去休息。這裡還是不要看得好。”君墨城放開沈安樂,帶她離開這個地方。
沈安樂轉身用餘光看了一眼廳上的慘狀,心裡不自覺有一絲複雜的感覺。
“我們來晚了一步,張若弦已經被害了。”
“可是不應該啊,我們在找線索的時候都已經知道他的計量了卻沒有出面阻止我們,如今又爲何要殺掉一個小小張若弦。”沈安樂無法理解。
“你的意思是張若弦身上還有別的東西,那人不想讓我們知道?”君墨城看着沈安樂說道。
“我一會就去找張邢生問個清楚。”君墨城起身就準備出去。
“你慢着,如今人家的愛女剛去世,要問也得過幾日再問。更何況這種事你就不應該找張邢生,而應該找他的夫人好好談談,也許她知道的更多一些。畢竟張若弦是女兒家嘛,和母親溝通的會多一些。”沈安樂想到。
“過幾天?那這毒怎麼辦……”
“既然那人下的是因機毒就表示不想殺很多人,這幾天還是沒什麼的。”
“好,我知道了。”
“我會先按着因機毒來配置解藥,然後在慢慢查證,目前也只能這樣了。”沈安樂想着。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君墨城站在屋外給沈安樂護法,而沈安樂則在幽冥鏈中煉丹,一察覺有異,就立刻回到屋子裡。
“你確定你要這麼做嗎?”夢靈的聲音響起。
“你好久都沒出來了,怎麼今天出來了?”沈安樂問道。每次夢靈都悄無聲息地出現和消失,這離他上次出現都已經好久了。
“我這段時間在閉關,韜光養晦。可以察覺到你要做的事就立刻趕過來了。”
“你的反應但是挺快啊,我都在這煉丹好幾天了,你不阻止我,到這關鍵的最後一步卻冒出來。”沈安樂跟夢靈調笑道。
“你少油嘴滑舌,此法絕對不能用。”夢靈沒有像以往一樣開玩笑,很嚴肅的警告道。
“可是也沒有辦法啊,我非常肯定那是因機毒,其中包含許多種毒藥,只有煉製毒藥的人才有解藥。而我們如今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只有我的血融入丹藥裡面才能夠煉製出解藥。”沈安樂執拗地說道,企圖勸服夢靈。
“你以爲你天生繼承了醫門的逆天血脈可以百毒不侵,就可以如此胡作非爲了嗎?喬巖城裡中毒的人不下千人,如果真的如此救人的話,你的血非去了大半,那樣你功力不僅會耗損,還會有很多風險的。”夢靈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說來也許跟前世有關,前世她就是醫門第一天才,擁有醫門逆天的血脈天賦,直到她轉世,這天賦依然還在。
沈安樂自知這辦法有風險,可如今不用這個辦法又該怎麼辦呢?外面整個喬巖城都在水深火 熱之中,敵人又在暗處,誰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出什麼花招。如今只有解決了這件事儘快取得東傷蓮苪才行。
“我也是沒有辦法。”沈安樂無奈的說道。
“真是拿你沒辦法,也不知道這樣對你是好是壞。那個房間是上次你因爲火鳳晉級的時候打開的,裡面應該會有你想要的辦法。總之,此法萬萬不可爲。”夢靈無奈的說着,說完又消失了。
沈安樂聽了夢靈的話朝那個房間看過去,最近這段時間,她太忙了,以至於幽冥鏈發生那麼大的變化她都沒發現。
徑直往那個房間走去,門自動的開了,進入眼簾的是一片書海,沈安樂粗略的看了看包括天文地理包括人間世事,不乏還有些不傳世的修煉技書,煉丹的要領等等,可謂是廣邏天下衆書。
可這麼一來她要找到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解決因機毒的辦法啊。沈安樂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就在沈安樂準備動用玄力查找的時候,就見對面高空中一本書凌空而出往她的方向過來。
難道這完全是憑她的意志就可以了?沈安樂心想着。
沈安樂伸手接過書籍,翻開一看都是各種解毒札記。沈安樂翻到因機毒,裡面寫着各種不同毒藥順序產生的後果,沈安樂思前想後覺得只有最後一種與喬巖城中人相同的,既是如此那麼按照其相反的順序自然就能煉製解藥了。
沈安樂心頭的大石終於落下了,剛準備將書放回去的時候,不小心看到最後一頁,記載着毒物憂心傷。
沈安樂再次打開札記,翻到最後一頁,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想起秋風白告訴自己解憂心傷是靠東傷蓮苪和風嘯獸內丹時候那副猶豫遲疑的樣子。原來是這樣,他纔會那樣說。
再想起夢靈剛說的那句“也不知道對你是好是壞”,難怪她在幽冥鏈中煉藥這麼久,他現在纔出來阻止她是在猶豫這個。怕她知道了會承受不住。
沈安樂一下被打擊地有些支撐不住,加上長期煉藥疲憊竟然昏了過去。
等沈安樂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一睜眼不是空蕩蕩的幽冥鏈中,而是她在城主府的房間,想必是夢靈察覺到有異將她送出來的吧。沈安樂心想到。
“你醒了啊?昨天我進來的時候你昏過去了。煉藥雖然重要卻也要注意休息。”君墨城端着碗粥進來說道。
沈安樂沒有任何迴應,就像沒聽見一樣,眼神空洞地躺在牀上看着上面。
“你怎麼了?”君墨城看到沈安樂這個樣子立刻放下碗碟坐到牀邊擔憂地問到。
“沒什麼,我沒事!”沈安樂嘴上說着,可是個人就知道這個樣子沒事纔怪呢!
“實在煉不瞭解藥,我可以讓族裡的藥師煉製,你不必這樣勉強自己的。”君墨城以爲是沈安樂煉製不出解藥纔會自責。
沈安樂什麼也沒說,就一直盯着君墨城看。從頭看到尾,彷彿要把君墨城看穿一樣。
“你幹嘛這樣看着我啊。我說的不對嗎?”君墨城有些被沈安樂看得心虛起來。
“君墨城,你……你有沒有騙過我?”沈安樂小心翼翼語氣有些哽咽的問到。
原本只是沈安樂爲了保護她那顆脆弱的心,試探性的問問,卻正好讓君墨城心慌起來。難道是他家人兒發現了什麼嗎?
“我沒有,我怎麼會騙你呢。快起來吃點東西吧。”君墨城不敢直視沈安樂的眼睛,端過粥碗遞給沈安樂。
“沒有就好。”沈安樂像是對君墨城說又像是對自己說地喃喃自語道。
“對了,剛之前派去盯着詢太醫的人傳來消息,昨晚詢太醫半夜秘密的會見了一個人。”君墨城見沈安樂沒有追問,才放下心來。
看來這事兒還要找個辦法和他家人兒說清楚,不然只怕以後會誤會更大。君墨城心想,剛見到沈安樂的那副模樣就更加肯定了這個想法。
“詢太醫會見了一個人?誰?可看清楚了?”沈安樂問道。
“天太黑,探子不好靠的太近,只知道是個女人。”君墨城回道。
“女人?什麼樣的女人會和你有仇呢?”沈安樂想了想不解地問道。
“我多數時間待在君墨家,這裡是不會有我的仇人更別說女人了。在這要說到仇人就只有皇后一系。”
“我還是那句話這因機毒,皇后是不可能有的,皇后身邊肯定有有高手相助,少說也是個七品以上的煉藥師。”沈安樂將事情都連起來,想了一會說道。
“七品以上煉藥師,除了三大家族好像一隻手都可以數過來吧。可跟我們有聯繫又有如此實力的就只有鶴丹閣的閣主顧上德或者是那些長老們了。”君墨城分析道。
“顧上德?他的大女兒顧紫衣跟赫紹是姻親關係。二女兒跟赫紹也有些不清不楚。雖然之前因爲你的介入,然後他們兩方翻臉了,可是這也不排除他們暗地有合作。”
“沒錯,那次我以君墨家少主的身份現身之後一直沒有再出現,難保他們之後沒有串通,又伺機報復。”君墨城想到。
“這樣就說的通了,他們記恨我殺了赫紹所以纔來報復我。可是又不好明目張膽地動手就借皇后的勢力給我弄了這麼一個大的場面,皇后又同時能解決掉你,也許最後還能讓東方碩立上一功,穩定其朝堂上的位置。何樂而不爲。”沈安樂推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