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你可是堂堂魔尊大人,你能親自過來已經是給足了我面子了。”妖王眼神複雜的看了看,隨後極爲奉承地說道。
一旁被插話的安蜜兒憤憤不平的看着儲笙,卻還要讓自己忍住這口氣,一時憋的臉都有些紅了。
“我呀今天還特地給王子量身打造了一份禮物,想來一定很和王子心意。”儲笙看着君墨城別有深意的說道。
只見南老恭敬地拿出一副字畫,遞給君墨城。
“哦?魔尊大人挑的禮物如此特殊?不去讓我們大家也見識見識?”雲瑞面上笑着打趣道。
她怎麼總感覺這兩個之間有些什麼,怪怪的感覺。視線落在那副字畫上,不由打起了主意。
“這可是魔尊給我的禮物,還是過後再看爲好。今日第一次見到各位,還望日後多多包涵。”君墨城下意識的不想把畫打開。
雲瑞一時被拒絕,不悅地面色鐵青着,卻也不好表現出來。
熱鬧的宴席在一股古怪的氛圍下結束,不過這一晚誰也都沒有離開。
雲瑞,安蜜兒,蘇巖等人都在妖族住了下來,明裡暗裡的窺探着妖族的事情。
不過這天晚上君墨城應付完其他人之後,回到屋裡裡確認沒人會過來之後,才慢慢打開儲笙送的畫。
畫中是一處煙霧繚繞的深山,不過最主要的卻是那盤坐的人兒,看上去彷彿受到了阻礙,眉頭緊皺着。
雖然沈安樂自從來了瓊湘大陸之後就一直隱藏着自己的容貌,而君墨城之前也是有見到過,可儲笙的這幅畫裡,卻是描繪着沈安樂原本的容貌。
“神女大人。”而此時雲瑞的屋子裡也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怎麼來了?”雲瑞顯然在這裡看到天司有些詫異。
“神上怕出什麼事情,神女應付不來,特地派我過來在暗中協助。”天司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不是在替神上辦別的事情嗎?今天安家,蘇家都有人在,要是暴露了……”
“在下一定會小心行事,不惹麻煩。”天司埋頭說道。
雲瑞本意是想讓天司離開,她可不想出個門還被人跟着,更何況是這個人。不想天司竟直接曲解了她的意思,不由氣的牙癢癢,卻又不能拿她怎麼辦。
“意兒,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妖王處理完事情正有事找君墨城相商,卻見他拿着什麼東西一副匆忙的樣子。
“我有些事情要找魔尊。”君墨城照實說道。
“這是魔尊送你的畫?我看看。”妖王看清君墨城手裡的東西不由伸手說道。
“不了,我有急事必須馬上見到魔尊,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吧。”君墨城避開妖王的手不容置疑地說道。
“去,派人跟着,有什麼事兒立刻回來稟報。”妖王獨自站在那冰冷的吩咐道。
“是。”暗中一道氣息迴應,立刻趕上君墨城的身影。
“哎,你不能進去。”
“等我們通報一聲,你再進去。”
“哎……南老。”
君墨城徑直闖到院子裡,多名侍衛在前面阻攔,正迎面看到南老過來。
“原來是意王子,我家主子恭候你多時了。”南老朝着君墨城微微笑着說道。
儲笙靜默地坐在窗邊,面前擺着的是一副棋局,黑白兩子之前縱橫交錯,隱隱透着殺機,而這幅棋,卻和之前在君墨家之時與沈安樂下的一模一樣。
“我就知道你會過來。”儲笙擡頭看着進屋的君墨城平淡地說道。
“樂兒,怎麼樣?”君墨城停頓着問道。
“不好。”儲笙都不等君墨城說完,就立刻斬釘截鐵的回道。
“怎麼不好?發生什麼事了?她現在在哪兒?”君墨城一聽儲笙這麼說,莫名心下一揪疼痛難忍。
“君墨城,你和樂兒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應該明白。”儲笙神色晦明的深思着。
“什麼意思?”君墨城不明白儲笙的意思。
“意思就是你和她殊途不同歸,永遠不會有好結果。”儲笙看着君墨城的雙眼再次說道。
“她的身份不僅僅只是區區秦華國的巧慧郡主,想必這一點你很清楚。她來瓊湘大陸有很重要的事情,你也應該有所瞭解,而你根本保護不了她。”
“你也喜歡樂兒?”
君墨城看着儲笙,從一開始見這個人第一眼的時候他就感到很深的危機,果然一個人的直覺有時候還是很對的。
“沒錯。我喜歡她,在你之前,甚至很久很久。”儲笙毫不眨眼的應下。
“可是樂兒喜歡的是我。”君墨城非常肯定的說道。
他有信心沈安樂是喜歡他的,絕對不可能因爲這些時間就產生了變化。
“就像我剛纔說的,你保護不了她,她對你的喜歡,反而會讓她面對更多的痛苦和磨難。”
君墨城看着儲笙不知道爲什麼,他感覺儲笙眼裡的眼神根本不是在看他,更像是透過他在質問誰。
“我可以理解爲你這是在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嗎?你在嫉妒我,樂兒喜歡的是我。”
“嫉妒?你這話說的也許明天你就不在這個世上了。”
儲笙釋放出來的威壓,強制性的讓整個屋子都開始降爲冰點。
君墨城的實力遠不如儲笙,卻不甘示弱,一直苦苦支撐着。
“我能保護樂兒,我們兩個之間的感情不用你插手。”君墨城死死的咬住嘴脣說道。
“放肆。”儲笙長久以來的怒火,第一次徹底的被點燃。
一掌狠狠地打在君墨城身上,就在儲笙還想動手的時候,卻被一個人影把君墨城帶走了。
“主子。”南老一直守在門外,見裡面的動靜,忙趕了進來。
“君墨城,我就不信你永遠都能得到。”儲笙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主子。主子……”南老叫喚道。
“我沒事。”
“您有事何必呢,只要你想的話,直接動手處理掉他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何必如此傷了自己,還……”南老不明白儲笙爲什麼這麼執着。
“可是這樣……以後……她就會討厭我了。”儲笙宛如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一般失魂落魄的。
“主子……”
南老看着儲笙的模樣忍不住心疼,他家主子如此尊貴的身份,可自從遇到了安夢小姐,就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了。
爲了愛,他甚至卑微地把自己放在塵埃裡一般可伶,如今沈姑娘好不容易回來,可他卻早已愛的瘋狂而又膽怯。
“總有一天我會堂堂正正的把一切奪回來,誰都不能把她從我身邊搶走。他已經搶過一次了,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成全他們。”儲笙自言自語的說道。
南老聽着,可他心裡也明白,真到了那一天,他這位主子,怕也還會如此……下不了手。
“這是怎麼了?”
妖王一直在君墨城的屋子裡等着他回來,等到的卻是深受重傷被揹着回來的君墨城。
“屬下也不清楚,王子和魔尊單獨待了一會,之後就發覺裡面的氣場不太對勁兒,屬下趕到時就看到王子已經受傷了。”
妖王忙給君墨城查看傷勢,之後又給君墨城服了藥,發現並未傷及要害,這才鬆了一口氣。
“魔尊,究竟想要幹什麼。”妖王一時也很是不悅的指責道。
“這是什麼?”妖王看着君墨城死死拽在手裡的畫。
“這個是王子一直拿在手裡的,怎麼也拿不下來。”
妖王用精神力仔細看着那副畫,良久過後,卻遲遲不見反應。
“天意啊。果真是逃不過這個宿命。”妖王莫名的長嘆一聲感慨道。
腦海裡回放着剛纔看到的畫面,畫裡的女子,和曾經的那位雖然不像,可是那通身的氣質卻一無二致。
曾經那麼風華絕代的女子,見過的人怕是都忘不了,更何況是他妖族的王,妖王一眼就能夠認得出來。
“你說什麼?”蘇巖聽到底下人的彙報很是震驚的問道。
“魔尊和這位意王子竟然大打出手?”蘇巖瞬間腦海裡閃過很多種可能,細想過後又覺得都不可能。
“這魔尊還真是把自己當什麼了,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真是讓人討厭。”安蜜兒就沒有蘇巖想的那麼複雜,頭腦簡單的自以爲是表面看到的那樣。
蘇巖在一旁聽到她說的之後,也不想再和安蜜兒說什麼了,自顧自的回去自己思考着。
“你醒啦,感覺怎麼樣?”王后守在君墨城牀邊,看着君墨城問道。
“我……”君墨城睜開眼有一瞬間的慌神,還以爲自己是以前的時候。
“我想喝水。”君墨城看着面前着裝打扮都不失身份,他的親生母親,可是君墨城總是親近不起來。
“好。”王后忙親自給君墨城倒了一杯水,親自扶着他喝下去。
“你……我聽你父王說你的傷是魔尊打的?”王后看着君墨城猶豫着問道。
“這件事只是我們兩個人的私人恩怨,不要牽扯太多。”君墨城明白這事說出去很有可能會傳出各種版本。
所以他立刻把話說開來,不想他那個父王,進行過多的猜想。
“我看了你手裡的畫,那位姑娘……是你喜歡的?”王后試探性的問道,內心裡又不住的忐忑着不敢聽君墨城的回答。
不管是不是曾經那位妖王的轉世,她都只知道這是她辛苦懷胎生下,分離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又回到身邊的兒子。
一想到以後會發生的事情,她心裡就慌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