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是不小心看到的。”沈安樂只好悻悻的站出來解釋道。
“看懂了嗎?”逸塵走了過來說道。
沈安樂咋一聽沒聽懂逸塵的話,後來才明白他剛剛之所以會剛開始有所保留都是爲了讓她在一邊偷學,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跟過來了。
“嗯,懂了一些。”沈安樂照實說道。
逸塵的招式非常獨特,她一時半會兒也體會不了其中的深意。
“這些人……”沈安樂跟在逸塵身後一路無話還是忍不住問道。
“別人的爪牙,雜碎而已。”逸塵不屑的說道。
“你還有仇人?他們讓你交的東西是什麼呀?”沈安樂好奇的問道。
“不該知道的就不要隨便問。”逸塵突然停了下來,陰沉的看着沈安樂說道。
“哦,知道了。”見逸塵態度突然一下變了,沈安樂也不在多說什麼。
“今晚的事情你最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逸塵臨到房門口還特地警告道。
沈安樂莫名看到這樣的逸塵完全沒有興致搭理他,所以就直接回房間躺下繼續睡覺了。
第二天天還朦朧朧的,沈安樂和宋佳還沒在睡的時候,乾安就過來敲門催促了。
“這是怎麼了?現在天都還沒亮呢。”宋佳聽到敲門聲,被吵醒有些不悅地問道。
“師兄說要抓緊時間趕去宗門,你們快收拾收拾吧。”乾安也有些還沒睡醒的樣子說着就又回去了。
“額……”宋佳完全都蒙了,回頭看沈安樂的時候,發現她已經坐起來了。
“還愣着幹嘛,快收拾吧。”沈安樂臉色極差,可還是開口提醒道。
她有種感覺這是逸塵故意這麼折騰她的,從昨晚回來到現在纔過去了不到三個時辰。
而沈安樂不知道的事,逸塵回到房裡之後就壓根沒怎麼休息。
“師兄,幹嘛非要這麼早啊,我都還沒……”乾安抱怨着上馬車,被逸塵的一個眼神嚇得閉上了嘴。
“師兄,你受傷啦?”乾安看着逸塵自己給右手上藥,可以看出傷的肯定很嚴重,否則依大師兄的性子絕不會上藥的。
“閉嘴。”逸塵忍不住輕聲吼道。
等沈安樂和宋佳上馬車的時候,逸塵早就處理好了傷口,裝作一副沒受傷的模樣,空氣中的血腥味也消散了不少。
不過沈安樂還是細微的發現了,不由複雜的看了看逸塵。
一路上因爲逸塵在閉目養神,其他幾個也誰都沒說話,都靠着馬車休息補覺。
原本休息假寐着的沈安樂,突然察覺到一道銳利的眼神,逼的她不得不睜開眼。
沈安樂睜開眼就看到逸塵用着一種考究的眼神盯着她。
考慮到乾安和宋佳在休息,沈安樂只好用眼神示意逸塵在做什麼,誰知道逸塵竟然接着閉上眼,完全不理會她。
沈安樂心中憋悶的慌,有什麼也做不了,只好也跟着閉上眼睛接着休息,絲毫沒察覺到一個人再她閉眼之後又悄然睜開了雙眼,眼神視線停在她的身上。
好不容易到達萬潛宗的地帶, 他們才捨棄馬車,改用玄力向萬潛宗宗門所在的地方前行。
而逸塵在前面領路,沈安樂緊跟其後,乾安擔心宋佳只好陪着一起在後頭。
等他們一行人到達萬潛宗宗門前的時候,瀟敇早就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
“這位是負責宗門大小事務的胡長老,你就跟她去吧。”逸塵先是把宋佳安排了。
“這是什麼意思?”沈安樂怕逸塵將宋佳調離到別的什麼地方。
“她的資質進入宗門最多也就是一名普通的弟子,而你一早就是我要親自教導的徒弟,你們二人如何能在一起?”逸塵冠冕堂皇的說道。
沈安樂雖說知曉逸塵說的是事實,可她還是有些不悅,畢竟一開始他們商量做的交易可沒有這一項。
誰知道這時候宋佳自己開口說道:“樂兒,我願意從底層開始鍛鍊。”
“既是這樣就跟着胡長老去吧,他會給你安排好。”逸塵吩咐着就往裡走在大殿首位落座。
“這萬潛宗平日裡宗主和其他幾位太上長老都不怎麼會出面,一應事情全由師兄主持大局。”乾安見沈安樂有些詫異逸塵的行爲小聲解釋道。
沈安樂這才知道其他宗門對這個人的忌憚從何而來,這麼年輕的君尊,還一手把持着萬潛宗,如何能不讓人垂涎想分一杯羹。
“在萬潛宗的人分爲五等,分別是擁有赤鐸玉,赤卉玉,赤濘玉,赤和玉,赤甸玉這五種腰牌的人對應的身份。
其中赤鐸玉是宗主,幾位長老,以及親傳弟子有的;赤卉玉是各個其他嫡系弟子有的;赤濘玉是內院弟子有的;赤和玉則是外院弟子有的,最低等的也就是赤甸玉是宗門裡的一些陪練或者是下人。”儲笙耐着性子仔細和沈安樂說道。
“這是你的腰牌,從今天起你就是萬潛宗第一百五十二代親傳弟子,我逸塵的弟子,是萬潛宗手握赤鐸玉的人,明白嗎?”逸塵看着沈安樂不帶任何情緒的生硬的說道。
“是。”沈安樂聽着應下,上前接過腰牌。
“而你被一位長老看中了,一會會有人帶你過去,這是你的腰牌,赤卉玉。”儲笙拿出另一塊腰牌對着瀟敇說道。
很明顯看得出和沈安樂手裡的赤鐸玉看起來大致沒區別,卻更爲粗糙一些。
“是。”瀟敇接下赤卉玉後便有位弟子帶着他下去。
“那宋佳她……”沈安樂追問道。
“我原本的安排是打算讓她待在內院,不過既然她想要從底層開始,那就是去外院吧,她的赤和玉一會兒會有人送過去。”儲笙地看着沈安樂長吸一口氣說道。
“你放心,你們兩個的住處我會讓人安排在一塊,這麼一來只不過是平時訓教的地方不一樣而已,這樣說不準還是好事。”儲笙別有深意地說道。
“我知道了。”
沈安樂想着既是宋佳自己的選擇,想來她有那個心理準備。自己不能一直幫她,她早些學會一個人面對也是好的。
“乾安,你帶她去住處,就那所沁梨園吧。儲笙看着隨意地說道。
“沁梨園?師兄,這……”乾安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爲難了起來。
“怎麼?還要我說兩遍?”儲笙威脅道。
“不用。不用,我這就去。”乾安立刻擺手往外面走去。
沈安樂看了看儲笙,見他不再說什麼,隨跟着乾安出去了。
“哎,我說你走那麼快乾嘛?”沈安樂好不容易追上乾安問道。
“別問了,快跟我走就是了。”乾安閉口不談,拉着沈安樂就走。
“這沁梨園究竟是什麼地方啊?怎麼你聽了臉色這麼差?”沈安樂看乾安這反常的樣子更加心裡忍不住追問道。
“這沁梨園啊它……哎,我也說不清,去了你就知道了。”乾安本準備開口,卻欲言又止一個勁兒的領着沈安樂走。
沈安樂足足走了一刻鐘的時間,才被乾安領到了一處荒無人煙,明顯空置了許久的屋子。
就連院外的“沁梨園”三個大字都蒙了特別多的灰塵,還有許多髒東西在上面,大門也都鏽的早就不能用了。
“你可別告訴我逸塵給我安排的地方就是這。”沈安樂錯愕地說道。
“就是這,你沒看到上面的字啊。雖說這沁梨園破了些,但收拾收拾還是不錯的,你就慢慢收拾,我先走了。”乾安也不想久留,把沈安樂帶到就立刻撤了。
“你別忘了,宋佳也和我一起住在這兒,你確定不和我好好說說?”沈安樂迫不得已只好拿出宋佳的名頭威脅道。
“額……其實這個沁梨園之前是萬潛宗的一位很老的前輩住的,自從她死了之後這個地方就一直荒廢着。”乾安聽到沈安樂的話又不得不走回來。
“那他讓我住這是什麼意思?”沈安樂不明白。
“其實這個院子的後院和師兄的錦鯉院僅僅只有一牆之隔,估計是大師兄想着讓你住這,以後有什麼事找你更爲方便些吧。”乾安猜測地說道。
“就這麼簡單?”沈安樂總感覺怪怪的。
“反正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乾安一副無話可說的樣子,沈安樂只好認命的開始打掃了。
好在乾安之後又派了幾個人過來幫着她一起打掃,這纔不至於把沈安樂累個半死。
“你說這新來的是誰啊?”
“我聽說是逸塵公子收的弟子。”
“難怪一來就使喚我們幹這幹那的。”
“也不知道逸塵公子讓她住着究竟是什麼意思,就是清歡小姐也不見得能住這呢。”
“你說逸塵公子不會是看上她了,才安排她住這,方便近水樓臺先得月吧。”
“你可別瞎說,被清歡小姐聽見估計我們都要被處死。”
沈安樂不過就是去裡屋看了看就聽到那幾個人的閒言碎語。
從中不難聽出來,這沁梨園雖荒廢多年,卻也是萬潛宗裡的一塊香餑餑,其中這個什麼清歡的就非常想住這裡卻沒住進來,被突然冒出來的她給住了。
可這又和逸塵喜不喜歡她有什麼關係,沈安樂不得不佩服這些個嚼舌根的人的聯想能力。
一直到快晚上的時候,整個沁梨園才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打掃乾淨。
宋佳被人帶到這的時候,就看到平日裡怎麼也極爲知分寸的沈安樂竟然直直的癱坐在院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