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面跑過來一個人,很忙的樣子。師兄忽地將我拉到了他的身旁,質疑的看着跑來的人。近了,纔看清是一個30來歲的家丁。偷偷看了師兄,他臉上冷冷的笑容掛滿戒備,頓時生疑。
家丁跑到我們跟前,單膝跪下,向我行禮:“主子,仇恩雄已經知道您的下落,正往這裡趕來,請主子定奪。”我愣了,看了一眼師兄,他也皺了眉頭沒說話。爲什麼是向我行禮,那個仇恩雄是什麼人物呢?
家丁模樣的人等了很久也不見我回答,又道:“四大護法都不在壇內,雖說已經通知他們,只是恐怕要3天以後才能得知消息。主子,請您儘快離開。”我恐怕自己聽錯了,忍不住提高音調反問:“你說什麼?”他擡頭,沒有一絲慌張,直視我的眼睛:“屬下該死,忽略了主子失憶這件事。可是主子,請容許先和小人到壇內再敘。”說完,低頭懇求。
我把求救的眼神甩給師兄,他苦笑:“仇恩雄是江湖上一位亦正亦邪的人物,武功高強。爲人性情孤僻,師妹怎麼會惹上他!”
“主子,請儘快跟屬下會壇內商議。”家丁有些急了,“還望卿公子不要阻攔纔好。”朝師兄一瞥,家丁又垂下眉目,換了副老實的模樣,不過我已經知道他可不是什麼小人物了。倒是師兄頗感興趣,笑道:“如果我偏要阻攔呢?”
沒等我回神,我已經被家丁抱着竄上了房頂。我長大了嘴巴,卻叫不出來。我已經被嚇得連聲音都發布出來了。爲什麼我老是被人抱來抱去呢。可是,我看見師兄也跟着上了房頂。心裡稍微放下了些。就這麼,師兄一直緊緊跟在我們身後,我的心才稍微安定一點。
被放下了,已經是野外一個山凹裡了。空曠的調調讓人毛骨悚然。“我要找我師兄!”我氣憤的對着他喊。他的臉微紅,抱拳道:“卿公子馬上就到了。”我一聽,到處尋找師兄的身影。終於,不遠處看見急速的身影奔來,是師兄。
“師兄,你怎麼纔來!”我急得跺腳,其實看他的樣子已經是盡了全力了吧,額頭上出了細密的汗珠,臉頰也微紅。
師兄輕笑,不說話。
“卿公子最擅長的不是武功和輕功,而是用毒。”身後的家丁發話,語氣有點奇怪。
“請跟屬下這邊走!”家丁恭敬的帶着我們大步開走。我們緊跟其後。突然,師兄拉起了我的手反背在身後,我詫異的看着他,他笑笑,在我的手心上些了兩個字。那時候,我纔是覺得萬分頹敗。我居然不知道他寫的是什麼,繁體字,我的心痛!
見我沒反應,他又寫了一遍,直直的看我。我很無辜的回望,他終於放棄了。
突然,家丁模樣的男子猛地轉身,向我們撒了些什麼。師兄向前一步,雙手在空中揮動,將所有飛鏢接到手中。扔掉手裡的飛鏢,家丁又掏出了一把寶劍,我驚奇,這劍又從哪裡來的?兩人扭打在一起,兩條銀蛇絞纏着,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和零星的火花。
“師妹先走!”師兄急喊。師兄這麼喊,看來這個人一定很厲害。我撒腿就跑,可已經被嚇得腿軟,連跑步都成了螃蟹狀。終於,我跑不動了,一跤摔到地上,爬不起來。氣喘吁吁的轉頭,卻正見到師兄向我這邊奔來,胸前的衣襟已經劃破。
那人緊跟其後,手中的長劍陰寒奪魄。長劍向我刺來,我尖叫着抱頭閉眼,卻沒了動靜。睜開眼,原來是師兄擋開了,正與他廝殺。我又爬起來,狼狽的想要跑。
“站住!還我秘笈!”男子大喝,長劍再次刺來。我立即僵在原處,秘笈?
長劍橫掃過我的眼前,劍上的光芒灼傷了我的眼,只看見一個身影擋在我的面前。“譁拉!”一聲,師兄倒在我的腳下。劍尖直指我的咽喉而來,一個腳軟我跌坐地上。“師兄——”我忙去看師兄。他躺在地上沒有動,胸前兩條交叉的長長的血痕,衣物已經被染紅,只是衣服也是紅色,纔看不分明。微閉着雙眼,呼吸急促。
剛想湊近點看看師兄的傷勢,劍尖已經逼上了頸部,稍用力就感到冰涼的疼痛。
“秘笈,還我!”男子執著的伸出另一隻手,十分憤怒。我的身體已經不聽使喚的僵硬了,連聲音也顫抖起來:“什麼秘笈,我不知道。”墨薰,你到底幹了些什麼啊。
劍離開了我的喉嚨,我舒了一口氣,他卻將劍指向師兄的胸口。“不交出來,我就殺了他!”說完,劍尖已經刺入胸膛。師兄皺眉悶哼了一聲。
“我交給你!”我朝男子大聲的喊,他終於止住了動作,將劍抽出來。可是那個什麼秘笈我見都沒有見過,怎麼給他呢。
“拿來!”男子又伸出了手。咬牙,決定賭一把,遂說道:“你知道我是失憶了的,我可不一定想得起來。要是你傷了師兄,我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就是死也想不起來。”站起身來,鼓起勇氣盯着他,“放他走,我和你走。只要我在你身邊,我總會想起來的。”
“你這個小人,你的武功不弱,我怎麼放心你呆在我——咦,你的武功呢?”男子拉住我的手,卻意外的發現我的內力已經沒有了。手被他捏得好痛,我掙扎了一會,放棄了。他看了看地上昏迷的師兄,再用省視的目光看看我,果斷的抓住我帶我離開。“師兄——”我呼了一聲,他已經聽不見了,躺在草叢中的身軀漸漸離我遙遠。
“放心吧,過一會他就會醒來的。”男子沒有好生氣的說,“你也會關心別人?”
“你是那個仇恩雄?”我忽略了他的譏笑,問。“師兄的傷——”
“他的傷不礙事,不過我的劍上抹了些讓人睡覺的藥罷了,我沒你這麼卑鄙!”不用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在鄙視我。其實,是鄙視墨薰罷。墨薰,我能爲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