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若楠如何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呢.只是她確實是消耗過大.已經無能爲力.只能低嘆一聲.道:“宇軒.對不起.世間一切自有定數.方纔我強行逆天留住你母妃的魂體已經不易.現在確實沒有辦法……”
馬若楠的話雖然還沒有說完.但是武宇軒卻明白了她的意思.只能黯然的回過頭來.看着皇帝.
他這才發現.原來心中一直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父皇竟然已經有了華髮.那絲絲的白色頭髮摻雜在黑髮中.更顯滄桑.
是有多久沒有好好的.像現在這樣看過他了.武宇軒在心中自問.卻得不到答案.
似乎.自從母后死了之後.他們父子便走到了對立面.開始針鋒相對.開始魚死網破.而他.爲了逃離這窒息的地方.更是一個人獨自上了戰場.
戰爭結束之後.他沒有回京.而是選擇了去鳩江城.沒錯.他在故意避開他的父皇.他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
時間總是在蹉跎中渡過.當所有的事情變得明瞭.再想珍惜的時候.卻發現已經太遲.
武宇軒難過的看着皇上.一種揪心的痛從心底升起.
德妃和皇上說着話.低低的.兩人似乎要將這些年的分別統統述說個夠.視線不離對方.甚至連他們最愛的兒子都顧不上去管.
“憐兒.當年到底是誰害了你.是不是皇后.你告訴我.”皇上突然一個激靈.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無多.必須趁着這個時候把後事安排清楚.
“是皇后.但是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我不記得是誰了.好像記不起他的樣子.”德妃點點頭.可是神色卻痛苦了起來.顯然回憶的時候.讓她感到了難受.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乖.等這裡事了.我們一起去投胎.來世就做一對平凡的小夫妻.再不要投身在這帝王家.受盡權利的傾軋束縛.”皇帝看着德妃一臉的痛楚.低聲道.
“嗯.”德妃點點頭.目光哀傷的看着皇帝.
她沒有想到.兩人再見之日竟然就是他身死之時.早知如此.她寧願被鎮壓在這鎖魂大陣之中.也絕對不會想要衝出來.
只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她只能靜靜的陪着他走完生命中最後一段路.
“姑娘.拜託你讓我的護衛進來吧.我有些話還要交代.”皇帝對着站在不遠處的馬若楠說道.
馬若楠聞言點點頭.纖手輕揮.那些原本在外頭看着皇帝慘樣.急得團團轉卻不得門而入的侍衛們頓時一窩蜂的涌了進來.
“皇上.您怎麼樣.叫御醫.馬上傳御醫.”侍衛首領追隨皇帝多年.看着皇帝的樣子不由得焦急得眼都紅了.大呼着.
“林建.不要費心了.我已經不行了.現在聽我說.”皇上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是爲首領.並沒有把他當成下人看.而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好朋友.
“當年德妃的死已經水落石出.都是皇后做的孽.等我身死之後.你宣告我的懿旨.將皇位傳給軒兒.然後將皇后打入冷宮.好好保護軒兒.讓他的皇位坐穩.一切.就拜託.拜託.你了.”皇帝說着忽然喉間發緊.急促的說完最後幾個字之後.終於眼睛一瞪.雙腿一伸.告別了人世.
“皇上.皇上.”林建見皇帝沒有了聲息.頓時哀慟的嚎啕大哭.而武宇軒也是默默垂淚.很是傷感.
沒一會兒.一個白色的魂魄從皇帝的身上站起.看着痛哭的林建和難過的武宇軒不住的搖了搖頭.
“我兒、林建.生老病死本是天註定的.你們不用多過傷懷.好好活着纔是最重要的.我今生能夠得嘗所願.與心愛之人共赴黃泉.此生已無憾事.你們好自珍重.”由於馬若楠早就施過法術.所以此刻他們都能看見皇帝剛死的靈魂.也聽得到他說話.
兩人對着皇帝的靈魂更是難受不已.而皇帝又怎能不明白他們的心情呢.
安慰了幾句之後便拉着德妃的手飄到了馬若楠的身邊.
“姑娘.今天得蒙姑娘相救.我們夫妻才能得以重聚.如今.就請姑娘送我們去鬼界吧.”皇帝明白今天的事情多虧了馬若楠的幫忙.客客氣氣的行了一個禮.請求道.
馬若楠點了點頭:“皇上無需客氣.你本是宇軒的父親.我與宇軒也是極好的朋友.這點小事算不得什麼.兩位.可準備好了.”
馬若楠經過這段時間的恢復已經恢復了些許的力氣.離開了楚天奇的懷抱自己站直身子.低聲問道.
感覺到懷中的溫度迅速被抽走變得冰冷.楚天奇有些黯然.但是卻默默的看着眼前這一切的發生.
兩人聞言.同時轉過身子看了武宇軒一眼.旋即對着馬若楠道:“準備好了.”
馬若楠聞言點點頭.伸手劃出一個半圓的弧形.低喝道:“輪迴路.啓.”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一條白色的道路溝通了天地之間.馬若楠道:“兩位站上去就可以了.”
兩人聞言一起站上去.那光路變得異常耀眼.帶着兩人升空而去.
武宇軒看着難過至極.但是卻也明白人死不能復生.強求不得.
而做完了這些的馬若楠卻感覺身體一陣虛弱.兩眼一閉.竟然暈了過去.
昏迷之前.馬若楠不住的罵天道:該死的.我就是跟着武元大陸有仇.這才穿過來多久啊.三番兩次的受傷暈倒.真是太操蛋了.
楚天奇一把接住馬若楠的身體.打橫將她抱起.對着武宇軒說了一句:“我先帶她回府.既然先皇已經下令了.那麼皇上就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所有的不利因素給扼殺在搖籃之中.想想他們是怎麼害你母妃的.千萬不要心慈手軟.”
楚天奇把武宇軒當成好友.所以纔會這麼說.並沒有因爲武宇軒的身份改變而有絲毫的變化.
武宇軒聽着也沒有多說.待楚天奇走了之後.便帶着林建開始清除一些不必要留在世界上的人.
楚天奇說得對.對於那些人.沒有絲毫心慈手軟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