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棗樹看着阿瑩愕然的模樣帶着笑意說道:
“就你這小身子板,若是我的神力往你身上多注入一些,恐怕還沒等制敵你自己就先爆碎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阿瑩訕訕地坐在老棗樹跟前繼續詢問:
“棗婆婆,你能不能想辦法傳我一些天下無敵的法術?”
哈哈笑了幾聲老棗樹說道:
“想要大法術得靠自己修練,老實的坐下我來教你修練之法!”
“不學。”阿瑩斷然拒絕:
“人家已經修練了數十萬年,我就是練到死恐怕也追不上,您還是教我一些拿起來就能用的法術吧!”
“只有自己修練出來的法術纔是真正屬於你自己的。”老棗樹苦口婆心的說。
“那就更不用練了,連萬年道行都是大王給的,我這身上本來就什麼都沒有還練什麼?”阿瑩說着擺了擺手邁步登上竹梯。
老棗樹喊道:
“你急什麼?我還沒說呢!”
“該用無膳了!我若是回去晚些好吃的都讓娘娘吃光了。”阿瑩一邊說一邊急匆匆的爬上竹梯。
“你這個小飯桶。”老棗樹哭笑不得的罵道。
阿垚和阿貝終於借出一條道來到北坡的山腳,挑了一塊石壁還算堅硬的地方開始挖洞,阿垚親自動手打鑿石塊然後交給阿貝運出去鋪路,忙活了兩三天總算挖出一個窯洞可以容身。當晚二人不用露宿自然是美美的睡了一覺,次日清晨阿垚還像往日一樣早早的催促阿貝起牀幹活,阿貝懶洋洋的問:
“不是已經完工了嗎?怎麼還幹活?”
“這算個什麼窩?如今咱們阿瑩也是妖界有頭有臉的人物,說不定哪天大王和娘娘還會到家裡來喝茶,咱們住成這個樣子豈不讓人笑話?”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如今白猿被罰不準出宮,以後咱們阿瑩出來隨便說句話就是大王的聖旨,家裡的確不能太寒酸。”說完爬起來出去搬運石料修路。
這哥倆忙活整整一年竟然依照山勢鑿出一棟兩層的閣樓,還用鑿出來的石料從閣樓門口到玄囿鋪了一條整齊的板石路,整個妖王谷除了琉璃宮和瑪瑙宮之外恐怕當屬數他們住的最排場。
這日清早阿垚正得意洋洋的在板石路上散步,忽然看到熊王在修練法術,此時他眼中的兩道閃電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只能擊中尺許的距離,每每電光閃過一丈開外的頑石都能被擊得粉碎。阿垚直勾勾的走到近前問道:
“熊師父,你這是什麼法術?怎麼這般厲害?抽時間也教教我?”
熊王阿烈沒好氣的說:
“哪來的野孩子,一邊玩去。”
此時阿貝已經能掌握一些法術,唸誦咒語不斷長高,喜笑顏開的說:
“本王——我不是孩子,我都已經十六歲了,而且我很能吃苦,您老若是教我法術以後我肯定能傳承您老的衣鉢。”
熊王毫無興趣的說:
“本王如今還不想收徒,就算日後要收也得從我們熊族裡找。”
阿垚拍拍厚實的臉蛋說道:
“您看我長得是不是也有幾分像你,說不定五百年前咱們還是一家子。”
熊王冷笑着說:
“你自己撒潑尿照照看你哪裡長得像我,我若是長成你那副熊樣還怎麼有臉面在妖王谷混?”
阿垚撇撇嘴說:
“不教就不教,我也是堂堂鼠王,以後說不定還能學到比你更厲害的法術。”
“到時候我拜你爲師。”熊王不屑的說。
“一言爲定。”阿垚說完氣呼呼的轉身回去生悶氣。
從極天仙宮回來之後妖王每日與雀姑郎情妾意、如膠似漆,雖說也時常往玄囿看望妖后,但是每每聽到妖后勸他勤於政事妖王就悶悶不樂而歸,見到這般景象妖后不但沒有退卻反倒越發極力苦勸。
這日妖王又是哭喪着臉從玄囿返回琉璃宮,雀姑殷勤的說:
“大王,臣妾親手做了幾道小菜,趁着今日閒暇陪大王暢飲幾杯解解悶。”
妖王無奈的嘆了口氣說:
“寡人還是先到正殿去看看吧!若是時間長了不去被那些妖衆洞悉恐怕又要出去爲非作歹。”
雀姑笑道:
“咱們妖界有數以百萬衆的精靈,大王若是逐一管制就是累死恐怕也管不過來。像大王這般英明怎麼會做如此迂腐的事?”
妖王反問道:
“難道愛妃有什麼妙策?”
雀姑鄭重其事的說:
“自從大王殺了虛耗咱們妖界一直安定了許久,如今您大可不必太過理會,等過段時間再抓一兩個膽大的殺了定能震懾羣妖,用三五條妖靈的性命換取一兩年的安寧這筆買賣太有賺頭了。”
妖王讚道:
“好個殺一儆百之計,看來愛妃的心智比王后還要更勝一籌。”
雀姑沒有推脫笑問道:
“臣妾有一事不明:不知爲何大王穩坐琉璃宮就能監管天下妖衆?”
“琉璃宮乃是有巢氏精心建造,自然有其鬼斧神工之處,改日寡人帶你到正殿去看看,今天咱們只管盡興飲酒。”
“好啊!臣妾可要多敬大王幾杯。”雀姑說完拉着妖王走進後殿飲酒作樂。
從此妖王沉浸酒色少理政事,一些善於投機取巧的妖怪開始在外界惹是生非,大家都知道只要不過份張揚妖王就不會理會,從此妖界的秩序逐漸混亂。
雀姑進駐妖王谷一年之後爲妖王生下了一個兒子,這位稱霸妖界百萬年的王者總算有了自己的後代那種喜悅也只能用難以言表來形容,當即封雀姑爲雀妃,給這個孩子賜名爲囚牛,此後更是常伴在她們母子身邊。
自從生下囚牛之後雀妃越發的得意忘形,這日心血來潮走出琉璃宮要到玄囿見見那位還不曾下過蛋的金鳳凰。
經過一番細心的打扮雀妃自認已經可以與妖后爭豔,這才款款邁步出了琉璃宮。此時阿瑩正在和老棗樹嘮嗑,遠遠的見到雀妃出來她當即一皺眉,轉身爬上竹梯返回玄囿不打算跟這個壞女人碰面。
只見雀妃傲慢的從老棗樹面前走過,轉過身就要邁步上竹梯,忽然一根枝條橫在面前擋住了去路,雀姑拉着臉子問:
“棗婆婆,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棗樹依舊冷冷的說:
“玄囿重地,閒人免進。”
雀妃氣呼呼的問:
“你屬狗的?怎麼所有的門都歸你管?”
“你說對了。”老棗樹沒有動怒依舊冷冰冰的說:
“老婆子就是大王和王后娘娘的狗,爲她們守好門戶是老婆子的職責。”
雀妃無奈的說:
“本宮要見王后。”
老棗樹揮動一根粗壯的枝條狠狠的打在雀妃身上,把雀妃打得跪倒在地,還沒等她緩過神只聽老棗樹罵道:
“不懂規矩的東西,在王后娘娘面前要稱奴婢。”
雀妃恨恨的咬了咬牙剛要起身不成想又被老棗樹打了一下,隨即聽老棗樹訓斥道:
“娘娘沒有宣你不許起來。”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
“自報姓名然後老老實實的跪在這等着娘娘召見。”
雀妃看了一眼這棵深不可測的老棗樹無奈的說:
“奴婢雀姑前來給王后娘娘請安。”
阿瑩在玄囿上笑了笑隨口答道:
“娘娘尚未起牀還請雀妃娘娘稍等。”
雀妃氣的滿臉通紅,心中暗想:這都日上三竿了怎麼還沒起牀?就在此時只聽一個柔和的聲音問道:
“瑩兒,下面吵吵什麼呢?”
阿瑩撓撓頭趕緊給自己圓謊:
“娘娘,您醒了,雀妃娘娘在下面等着求見。”
“讓她上來吧!”妖后淡淡的說,從這聲音裡辨別不出絲毫的喜怒。
阿瑩掃興的說:
“娘娘有旨宣雀妃覲見。”
雀妃這才試探着站起身一步步邁上竹梯。
還是那所白玉雕琢的亭子,妖后端正的坐在其中,玉桌上擺着一把古琴,此時她的玉手正拿着一杯甘露慢慢喝下。雀妃來到跟前擡頭端詳:但見妖后粉妝玉琢、面如冠玉,一雙俊美的眸子裡散發出威嚴的目光。她不由自主嚥了口唾沫跪在地上說道:
“奴婢給娘娘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