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季玄，目前她還用的着…
凌安娉輕嘆一口氣，似乎有些無奈：“季玄，你要明白，作爲神武國的公主，我的婚姻不由我做主，就算我想要給你機會，也得經過皇上和太后的同意，而你的身份，只是一個江湖殺手，你叫我如何去跟他們說？”
季玄聞言，眸色微微暗淡了一分。
“我懂了…”
……
凌安娉走後沒多久，凌安陽聽到精彩之處，便忍不住側頭跟凌安娉說話：“皇姐…”
轉過頭才發現座位是空的。
她又看向身後的宮女問道：“皇姐去哪了？”
“回公主，奴婢不知。”
“那，走了多久了？”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
這麼久了？
她居然都沒發現。
凌安陽喝了一口茶，高臺上，這個故事已經快到尾聲，結局都已經沒什麼懸念，她便也坐不住了。
皇姐去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回來？
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又等了一會，下一個故事開始了。
她心裡擔心着凌安娉，也就沒怎麼聽，後來見凌安娉實在遲遲不回來，她便也起身離開，獨自下了露臺。
她先去了凌安娉的宮殿，沒找到人，又出來，正在疑惑她到底會去那裡，無意中走到花園，本來準備回軒宇閣了，突然，像是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在假山後面晃動了一下。
凌安陽心底微微一緊，不過，一看四周還有很多巡邏的御林軍侍衛，這才又放鬆下來。
但是，下一瞬，她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剛剛晃了一下的影子，絕對是有人藏在假山後面。
想了想，她還是沒忍住，輕手輕腳的朝那邊靠近過去。
“季玄。”
一個聲音隱隱傳來。
凌安陽腳步頓住，這聲音，怎麼有點像皇姐？
她又加快了腳步，靠在假山另一面，探頭看過去。
視線裡，真的是皇姐？
凌安陽驚訝的睜大了雙眸。
她看見，凌安娉正伸手抓住了一個黑衣男人的手臂。
這個黑衣男人是誰？
記憶中，皇姐可是一個規規矩矩的女孩子，別說主動去抓男人手臂這種大膽的動作，就是主動跟什麼男人說話，都基本少見。
不會是…皇姐喜歡的人吧？
凌安陽想到這個可能，不禁捂嘴笑了笑，不過她沒發出一絲聲音，而是躲在假山後面繼續偷聽。
季玄本來聽見凌安娉的那些話，落寞轉身，正要離開，卻沒想要突然被凌安娉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他回頭看向她，眸色又微微亮了一分。
“你，還要說什麼？”他略帶希望的看着她。
凌安娉立馬鬆開了他的手臂，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彷彿無法給他想要的，又怕他從此以後不再理她，將糾結難過的神色表達的恰到好處。
這個女人，季玄是瞭解的，雖然知道她有可能是故意這樣子做給他看，可他卻還是沒出息的有些心疼，不捨得傷害她，拒絕她。
“安娉，你放心，只要你需要我，我永遠都會幫你。”
給出這句承諾，也不等她的回答，季玄轉身，很快消失在月色中。
此時，凌安娉背對着凌安陽而站，雖然看不見她臉上什麼表情，但見她一直望着季玄離開的方向，凌安陽心中更加肯定，皇姐八成是喜歡上這個男人了。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家的公子？
但他一身黑衣，還蒙着面，一定是偷偷潛進皇宮的，這麼說他並不是什麼尊貴的身份！
而且，他們這樣偷偷摸摸的見面，這男人，萬一是個壞人怎麼辦？
凌安陽自以爲分析的很對，心裡不禁開始爲凌安娉擔心起來。
不行，她要去問清楚。
正準備露面，凌安娉卻突然朝着一個方向快步而行。
這個方向，不是軒宇閣，也不是她自己的住所，這大晚上的，她要幹嘛去？
最後，凌安陽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後。
一路上，凌安娉似乎十分小心，一邊走，一邊四處觀望。
她越是小心，凌安陽越是覺得她不對勁。
跟在她的身後，也更加小心謹慎。
一直走了很久，凌安陽覺得這條路越走越安靜，漸漸地，連一個人影都見不着了，四周連宮燈都沒有一個，唯一的光亮，便是天邊掛着的圓月。
直到走到一座寂靜的宮殿門前，凌安娉才總算停下了腳步。
清華殿。
這裡？
凌安陽覺得有些眼熟。
這不是十幾年前，皇姐母妃居住的地方嗎？
凌安娉的母妃本來只是一個唱戲的，有一年進宮來表演，被先皇相中，臨幸後收入後宮，但她身份低微，一開始只是封了貴人，直到後來生下了凌安娉，才晉封了一個妃位。
只可惜，生下凌安娉沒多久，就染上風寒，身體變得極差，久而久之，先皇也不願再到她這裡來，沒過幾年，她就去世了。
再後來，清華殿便成了一座廢殿。
凌安娉在大門前站了一會，才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原來，皇姐只是想念自己的母妃了。
凌安陽腳步一動，正要走出去，突然，視線裡又出現了一個人影。
“今晚怎麼這麼大膽子，在宮裡見面，還敢以本來面目？”
風莫銀的聲音裡，透着一絲淡淡的微嘲。
“廢話少說，你要的東西，我已經幫你拿到，希望你達到你的目的之後，別忘了對我的承諾。”
已經走進大門的凌安娉，見到風莫銀來了，她又從大門內走出來，隨手一扔，便將錦盒扔給了風莫銀。
風莫銀接到手，顯得有些激動。
打開錦盒檢查了一下，裡面確實是一副複雜的地形圖。
“你果然沒讓本宮失望。”
他把錦盒收好，除了剛開始那一瞬的激動，此時已經平靜下來：“放心，當初我們說好的交易，本宮定然不會食言。”
說罷，他話鋒徒然一轉，語氣變得冷冽：“不過，希望你也控制一下自己，要是再對蘇染有任何不利，那就休怪本宮翻臉無情。”
“她有什麼好的？”
凌安娉低吼了一句：“若不是她動了我的人，我又怎麼會三番兩次去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