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再噁心一點嗎?
真是快受不了,很想告訴他,他愛的那個染染已經死了!
蘇染白了他一眼,沒理他,直接越過他往臥室走去。
惜月紫藍夏荷三人,遠遠的站在一旁,因爲天禹國太子在,她們就沒有第一時間湊上去。
蘇染前面走,風莫銀後面便跟着,邊走邊說:“染染,你別不理我啊,我在這等了你一下午,好歹跟我說兩句話嘛。”
“無話可說。”蘇染頭也不回的道。
“怎麼沒有?”
風莫銀腳步加快一點,跟她並排走着:“你沒有,我有啊,你不說,那我問你,你只回答就行,好不好?”
聞言,蘇染驀地停下腳步,擡頭看着他,眸色微涼,語氣中帶着一絲冷意:“天禹國太子殿下,我,現在是墨王妃,你一個大男人這樣跟着我,就不怕惹人說閒話嗎?”
“我不怕……”
“你不怕,我怕。”
蘇染伸手,將他的身體一轉,往前一推:“走吧,別再來蘭軒苑煩我,否則,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再來煩她,就讓他嚐嚐凌安陽嘗過的滋味!
“染染!”
風莫銀臉色微微一沉,眸底閃過一絲受傷,語氣裡透着淡淡的幽怨和委屈:“你真的要這麼對我嗎,我已經知道自己錯了,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如果她是原主,也許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但可惜,她不是!
“有些事,一旦錯過,便再無機會。”
說完這句,蘇染就不再理他,轉身離開。
風莫銀看着她絕情的背影,想去拉住她,一隻胳膊輕輕擡了一下,最後又無力的垂下來。
再無機會?
染染,一定會再有機會的,你等着我。
風莫銀的眸底,漸漸凝聚一抹瘋狂的狠戾。
他轉身,離開蘭軒苑。
只是,他跟蘇染都沒有發現,這一幕,被坐在房頂上的某妖孽盡收眼底,包括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被他聽了去。
凌逸墨本來正在飯廳吃飯,風莫妍以及凌安陽姐妹來的時候,月煞正好前來稟報說,王妃回來了,而風莫銀還在蘭軒苑裡等着,這就說明,他們鐵定會單獨碰面。
當即,他放下碗筷,避開風莫妍三人,從後廚的小門離開,直接來到蘭軒苑的房頂,看見蘇染剛走進蘭軒苑的大門。
後面發生的一切,他自然而然全部看見了。
風莫銀離開蘭軒苑後,他並沒有也馬上離開,而是乾脆躺在房頂上,雙手枕在腦袋後,看着天邊的夜幕降臨,脣角漸漸勾起一抹絕美的笑意。
蘇染,她沒有讓他失望!
……
翌日。
蘇染照常起牀,洗漱換衣服。
凌逸墨在她房間的屋頂上待了一夜,她卻渾然不知。
等她收拾完,惜月她們已經把飯菜準備好,送到了她的房間。
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去飯廳吃飯,每次都是讓惜月她們直接送到房間來。
倒不是怕什麼,只是她本來就不喜歡湊熱鬧。
反正去與不去,要是有什麼新鮮事,到時候都會有人告訴她。
吃完飯,蘇染本想繼續去後院練功,但宮裡突然來了一道密旨,說太后娘娘宣她入宮覲見。
既是密旨,自然是不準驚動任何人,包括凌逸墨。
來宣紙的公公,是太后貼身伺候的人,所以,這密旨必然不會有假,但這太后爲何突然宣她,還不準告訴凌逸墨?
回想這些天發生的事,若是真要找理由,恐怕就只有風莫妍這件事了!
蘇染心裡有了一個大概,她如今除了一身毒術,還有擁有神秘的秘隱術,就算單獨進宮有什麼危險,她也不怕!
但就憑她是墨王妃,至少,明面上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最後,三個丫頭中,蘇染帶着紫藍,跟宣紙的公公一起秘密出了王府。
雖說是密旨,可想要真正瞞過凌逸墨,又怎麼可能,就算蘭軒苑裡那兩個丫頭不敢多嘴,可她們誰都沒想到,暗中還有一個月煞,在時時刻刻保護着蘇染。
所以這件事,她們還沒走出王府,凌逸墨就已經知道了。
而王府大門外,一輛馬車早就等在那裡,蘇染跟紫藍一起上了馬車,宣紙的公公和另外一位趕車的公公坐在外面,只聽“駕”的一聲,馬車便開始動了。
到了皇宮,馬車直接停在太后的玉庭宮門前。
下車,蘇染跟在公公的身後,去了太后的寢殿。
進入寢殿後,屋子裡的光線有些昏暗,旁邊的茶几桌上,有一頂紫砂香爐,嫋嫋冒着香氣,聞之能讓人提神醒腦。
戚嫺音着一襲彩色錦繡宮裝,得體大方,溫婉中,帶着一絲美豔,她端坐在一張軟榻上,見到蘇染,便向她招了招手。
“過來這邊,到哀家身邊來坐。”
“是,母后。”
蘇染向她福了福身子,畢竟是凌逸墨的母后,該有的尊敬還是必須得有。
隨後,她走過去,坐到戚嫺音的旁邊。
視線又掃了一眼那頂香爐,不動神色,狀似無意地問道:“母后,那香,是誰拿給您的?”
她記得上次跟凌逸墨一起來這裡時,都沒有這香。
“這香啊,是安娉那丫頭拿給哀家的,哀家最近精神不太好,安娉說,房間弄點這個薰香就能提神,還別說,是挺管用的。”
說起凌安娉,戚嫺音眼眉帶笑,對這位公主,她似乎很是滿意,聲音語氣裡也都盡是笑意。
“這香,是挺好。”
蘇染頓了一下,還是選擇直說道:“母后,您現在這個年紀,不適合這個香,勁太大,聞多了,晚上也會睡不着覺,回頭,我給您寫個藥方,調理一下,您的精神就會好起來,但這香還是不要點了。”
“是嗎?”
戚嫺音聽完,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哀家這幾個晚上就是難以入眠,等到了早上又睏乏不已,除非點燃這香,不然這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
蘇染點頭。
出現這種狀況,就對了。
時間再長一點,只怕她的身體就徹底垮了。
“安娉那丫頭怕是也不懂吧!”
戚嫺音又說了一句,這一句,像是在說給蘇染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母后放心,我並沒有懷疑她,我是一名女醫,所以才懂這個,她一個深宮中小姑娘,不懂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