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走到藥櫃前,隨意拉開幾個抽屜一看,見裡面都是一些常見的藥材,她便又依次在不同位置拉開幾個,發現位置越高的抽屜裡放的藥材就越名貴,到了最高的位置,竟然還有十分稀有,甚至連她都沒有見過的。
不過那些名貴藥材和稀有藥材數量都不多,只是種類繁多,這麼大一間暗室,幾乎佔了一整面牆全部都是藥櫃。
而另一邊,是一個大書架,書架雖然大,不過卻空置了一大半。
凌逸墨先來到書架旁邊,掃了一眼擺滿書籍的那一邊,不用拿出來看就知道這些書並非正規印刷的書籍,最多隻能稱之爲手冊,是那種個人用來記錄某一方面情況的頁本而已。
“染兒,過來。”
他隨便拿起離手邊最近的一本,翻開看了一眼,眼眸不由微微一眯,低聲朝蘇染喊道。
“怎麼了?”
蘇染正在挨個查看那些抽屜內的藥材,越看簡直越覺得吃驚…
看來,古漠邇森林果真是一個資源豐富,危險與機遇並存的地方。
否則,衛清陽的這些藥材,又是從何而來?
西域島的人每年會進山打獵,但他們有自己的一個安全區域,超過那個區域便沒了安全保障,無論他們在山裡採到的任何東西,都是在那一片安全區域裡發現的。
“你看看這些手札本。”
蘇染走過去,凌逸墨把自己剛剛看的那個手冊遞給她。
她接過來,翻開一看,見裡面密密麻麻的字跡,娟秀工整,竟然全部都是手寫完成。
“這些都是藥名。”
蘇染看過之後,又在書架上拿了一本打開一看,見裡面的內容全部都跟醫術和藥材有關,而且全部都是手寫記錄。
“這些是一些疾病的診斷與治療方法…”
“這些是…各種成熟的,與初步試用的藥方…”
“他竟然在研究一種罕見的病症?!”
蘇染一口氣翻了十幾個手冊,看到後面,漸漸地,她隱約明白了些什麼!
“我想,我可能知道衛清陽年齡的秘密。”
“怎麼說?”
凌逸墨一直在旁邊等着,這些關於醫術的記錄他不是太懂,所以便安靜的讓她看完。
“我覺得,衛清陽房間裡點的薰香,除了掩蓋這個暗室的藥味,最重要的還是掩蓋他身上的藥味,這個藥味並不是他平時在暗室待的時間太久薰染上的,而是,他要經常喝藥,喝各種藥,他在改變自己的體質…”
“改變體質?他得了什麼病?”
蘇染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他得的是一種匪夷所思的病,這些手冊裡記錄最多的就是這種病症,在我們那個時代都還從未發生過,按照書面語來說,大概就叫,逆生長!
衛清陽之所以看起來才十幾二十歲,就是因爲他得了這種長的慢,甚至往回長的病。
這個病會讓他一年比一年小,若是一直放任不管,他最後可能會回到幾歲時的樣子,隨着身體的倒退,年紀和智力也會倒退,但還好,記憶不會忘掉,不過智力倒退後,腦子裡的一部分記憶也就變得無用了。”
“還有這種病?”
凌逸墨都微微愕然,隨即又問道:“那他最後會是什麼結果,難道還會重新變成一個小嬰兒?”
“到不了那個程度。”
蘇染跟他解釋道:“據他手冊上的記錄,得了這個病雖然不會衰老,但是會變得虛弱,倒退的年齡越多,就會越虛弱,如果不靠藥物來提升或者維持自身的抵抗力,退到十幾歲的樣子,最多七八歲,恐怕就活不了。”
“那他現在到了什麼程度?”
“按時間來算,他現在至少也得四十多歲,但他看起來明顯才二十出頭,手冊上記錄着,他並不是一直在倒退,經過長年的藥物調理,他活了的這麼多年,經歷過長,經歷過退,還經歷過停止,就是不長也不退,保持原有的樣子,但都要靠藥物來維持,到了現在,他只能勉強保住符合這個身份的模樣,再過幾年,估計就不行了,因爲說不定他會變得更小。”
聽蘇染說完,凌逸墨眼眸微深,眸底劃過一抹沉思。
這麼說,他若是要復仇,就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了。
所以,島主宮裡住的那些孕婦,他一定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
查到這些東西,夫妻倆便沒有久留,從原路返回,然後把機關歸位,將暗室的門關好,確定沒什麼問題,才從衛清陽的房間出去。
還是直接穿牆而出,出去後夫妻倆便直奔島主宮,走到半道,見他們前面,司琰也正在往島主宮的方向走去。
“司琰!”
蘇染立馬叫了一聲,司琰這個時候去島主宮肯定就是去找他們的。
司琰聞聲回頭,有些詫異:“你們怎麼在我後面?”
他居然都沒發現,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們去了一趟衛清陽的家,剛到這裡就看見了你。”
隨着說話,蘇染和凌逸墨已經走到司琰的跟前。
“哦,你們去衛清陽家了!”
司琰說完,纔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對了,你們讓我打聽的事情,我都打聽到了,聽說,衛清陽根本不是衛家的孩子,大概二十多年前,有一個人把衛清陽從到衛家,給了一筆錢,拜託他們撫養的。”
“二十多年前?”
凌逸墨開口問道:“那你有沒有打聽過二十多年前他看起來有多大?”
“打聽了。”
司琰一副“我辦事你放心”的表情看了一眼凌逸墨,隨即才說道:“說到這一點,我還有點納悶,我聽說,衛清陽到衛家的時候看起來都有十歲左右了,怎麼二十年過去了,還這麼年輕,他用的什麼保養方法?”
“這個,回頭你可以親自問問他唄。”
蘇染突然想起,上次衛清陽說起司琰的時候,那表情就跟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一樣,指定是對司琰有什麼想法,可惜他得了那個病,所以也只是想想而已。
不過,就算沒得那個病,恐怕也只能想想了,司琰短時間內,肯定是不可能接受男人的,但以後,就說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