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堂。
這是蘇染和東方煜都比較感興趣的地方,進去以後,兩人二話不說,直接掃蕩。
藥堂裡的大夫和藥童們,何止一個目瞪口呆,簡直都有些傻眼。
還好墨王府不算太窮,否則,照他們這個買法,說不定最後真的會付不起銀子。
買完所需藥材,兩人都有些餓了,於是,順便找家酒樓吃個飯,然後纔回到墨王府。
這一天過完,第二天,凌逸墨又進宮去了,蘇染則是在煉丹房裡呆了一整天,配製出各種傷藥,和有可能會用到的一些其他藥品。
第三天,便是新皇的登基大典。
當天,凌逸墨和蘇染都沒有進宮,等到下午,蕭騰回來稟報,登基大典十分順利,現在已經結束。
等到這個消息,凌逸墨便起身,突然淡淡的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是時候出發了。”
“出發?”
蘇染疑惑地看着他,他該不會是說現在就走吧?
這天都快黑了,等到明天早上再走也不遲啊?
再說,她還沒去找太后呢。
“對,蕭騰去通知下東方煜,讓他準備一下,一會就出發了。”凌逸墨吩咐道。
蕭騰出宮來稟報完消息,還站在那裡沒有離開,聽見自家爺說立馬就要走了,心裡一時間很是難過。
“爺,您真的不打算帶屬下一起走嗎?”他很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
凌逸墨擡眸,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蕭騰瞬間把頭低下,大氣不敢出一聲。
他知道他不該問,但是他真的很捨不得。
“皇上現在根基還不穩,他比本王更需要你們,明白嗎?”
凌逸墨輕嘆一聲,再次囑咐道:“記住,一定要像忠於本王一樣忠於他。”
“是,屬下明白了。”
蕭騰向凌逸墨微微彎腰,不再說別的,只道:“那屬下現在去通知東方煜他們。”
說完,他欲轉身,卻突然又被蘇染叫住:“等一下。”
凌逸墨和蕭騰都看向了蘇染,她微微沉吟了一下,才說道:“你去通知他,就說,讓他準備好,天黑之前出發。”
聞言,蕭騰又看向凌逸墨,見其沒有反對,他才低頭恭聲道:“是。”隨即轉身走了。
蕭騰走了以後,凌逸墨纔看向蘇染,但蘇染沒有等他問,便主動開口:“王爺,離開之前,我們去跟母后告個別吧?”
“……”
凌逸墨就那樣淡淡的看了她片刻,才平靜的說道:“我已經讓十三代爲轉告了。”
代爲轉告?
蘇染抿了抿脣,如果不是想要問出一個真相,其實她也覺得沒有必要親自去告別。
反正也不被重視,離不離開她又不會不捨,何必去給自己添堵呢。
可是,蘇染的目的,並非真的告別啊,所以,這一趟,她必須去。
她知道,凌逸墨太精明,如果不說實話,她實在找不到非去不可的理由。
“凌逸墨,有件事我想問問太后,如果你不想去,就讓我一個人去好不好?”
怕他不答應,蘇染緊忙又說道:“耽誤不了多長時間的,天黑之前我一定回來。”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事…”
凌逸墨本來想說什麼,又倏地頓住,隨即,像是有些無奈,卻又含滿寵溺,妥協道:“罷了,本王陪你一起去。”
那件事,問出一個真相也好,這樣,離開以後便再也不會給自己留下什麼疑惑與掛念。
“嗯。”
蘇染點頭。
夫妻倆一起進宮,直奔太后的寢殿。
此時,太后正好一個人在用晚膳,她坐在長型餐桌前,背影竟顯得有些孤單落寞。
身後的老嬤嬤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太后,墨王和墨王妃來了。”
戚嫺音這纔回過頭看去,見到凌逸墨和蘇染站在門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一直沒有進來。
“墨兒,染兒,怎麼來了也不進來?”
她臉上立馬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向他們兩人招招手:“快過來,正好陪哀家吃飯。”
聞言,蘇染跟凌逸墨對望一眼,兩人沒說什麼,只是聽話的走過去,分別在她的兩邊坐下來。
旁邊的老嬤嬤見狀,趕緊吩咐宮女添置兩副碗筷來。
“來,嚐嚐母后宮裡的飯食,合不合你們的胃口。”
碗筷剛一擺上來,戚嫺音便開始給他們兩人的碗裡夾菜,美貌高貴的臉上滿是笑意與慈愛。
蘇染看着她臉上的笑,只覺得格外刺眼。
突然覺得,太后這個人怎麼這麼矛盾呢?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對凌逸墨的態度這般奇怪?
凌逸墨跟蘇染兩人是面對面坐着,只需微微擡眸,就能看見對方臉上的表情。
蘇染見凌逸墨非常的平靜,幾乎和平時無異,他就是這麼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表面一般很難看出他內心的真正想法。
“快吃啊。”
見兩人都沒有動筷,戚嫺音看着他們柔聲說道:“是覺得不合胃口嗎,不然母后吩咐後廚再幫你們另外做兩道菜…”
“不用了。”
凌逸墨看向戚嫺音,低沉的聲音淡淡的打斷她:“母后,您先吃吧,吃完,兒臣有幾句話想要跟您說。”
“什麼話?”
戚嫺音臉上的笑終於斂下了一些,似乎已經猜測到了什麼,她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柔聲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哀家聽着。”
“……”
凌逸墨沉默了一會,沒有說話,戚嫺音耐心的等着,也沒有催他。
正當他想要開口說什麼時,蘇染卻比他先一步開口:“母后,其實,我們今天來是來向您辭行的,不過,在離開之前,我們有一些疑惑沒有解開,希望您能告訴我們。”
她一開口,便問的直接,沒有過多的拐彎抹角。
她對太后沒什麼感情,不需要有什麼顧慮。
但是凌逸墨,不管怎麼說,太后對他有養育之恩,很多事情,他不知道怎麼開口也很正常。
“辭行?”
戚嫺音一聽這兩個字,臉上的表情明顯一驚,過了一會後,卻似乎又釋然了,彷彿早就猜到,他們早晚會有離開的一天。
她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哀家知道,你們想問的是什麼,也罷,藏在心中這麼多年的秘密,哀家也不想再對你們隱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