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淚別下山

小野,你我雖沒有師徒之名,卻有勝似師徒的親情。我已經照顧不了你了,該交代你的,我已經都告訴你了,所有的功夫,我也都傳授給你了,一切你好自爲之。”

“我現在交代你的話,你一定記在心裡,不要輕信任何人,就算是你的親人,朋友。你想想我們之間,在之前我也有秘密,沒有告訴你。孩子,有些事你知道的太多也不好。防人之心你一定要切記。”

“我在塵世已無牽掛,我走之後,你也無需再管我。我的後事,我自己已經安排好了,你就不用再來山上了。我是出家人,大限一到,也就扔去一身臭皮囊而已,你也不要過分傷心。”

“小野,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如果……哎……”老和尚欲言又止。

“老和尚,你怎麼了,說的話都是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你今天不對勁啊,平時你都不這樣的。”韓野聽老和尚安排身後事,眼眶發紅,鼻子發酸。

“小野,我只是教你一些明哲保身的道理。你出了這山,外面的人和事不是你能揣測的,他們可不像這山裡的人簡單。”

“山外人心叵測,你一定要多看多思,少說。”

“老和尚,你放心,你教了我一身功夫,還有神仙姐姐。我會小心謹慎的,不會讓人騙到我。我只是對外面沒有接觸過,不熟悉。我也不比城裡人差不是?”韓野心裡明白,老和尚終究還是牽掛自己的。

“我只是穿的土裡土氣而已,可我心裡就像明鏡似的,誰能騙的了我呢?”

“小野,你能聽話就好。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老和尚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在的這座廟,一旦沒有了,你就千萬不要到這山上來了,這裡有些東西是碰不得的。你還是離遠一點好,記住了嗎?”

“老和尚,爲什麼呀?就算你不在了,我總要來祭奠你的,我怎麼可能不來呢?再說這廟裡還能有什麼呢?我也沒有看見什麼呀。”

韓野忍不住用神眼向四周望了一圈,廟裡確實什麼都沒有。只是廟的後山那邊,有個山洞口若隱若現,可老和尚從來也沒有和自己提起過,老和尚難道還有什麼事瞞着自己嗎?

嗯,還是有機會自己過去看看吧,老和尚欲言又止的樣子,讓韓野的心忐忑起來。

“小野,你不要再來就對了,我是不會害你的。哪天我走了,這裡也就什麼都沒有了,你還來做什麼呢?我一個出家人,四大皆空,還談什麼祭奠我呀,你個傻孩子。”

“好了,今天我們倆就到此爲止吧。天已經不早了,你帶上東西,就趕快回去吧。”老和尚朝韓野揮揮手,讓他趕快下山去。

韓野的心裡是捨不得走的,老和尚是在給自己交代後事,此去一別,怕是再難有相見之日。

韓野慢吞吞的把東西放回箱子裡,他想多陪老和尚一會。他不願意老和尚就此離去,忍不住紅着眼眶問道:“老和尚,你還有吃的用的嗎,沒有的話我再給你送過來。”

“孩子,你趕快走吧,不要再考慮我了,我沒有事,吃的用的也都有。天黑了路不好走的,你還扛着箱子,趕快去吧。”

雖然老和尚這麼說,韓野的心還是不安。韓野忍不住跪在老和尚牀前,給老和尚磕了三個頭。“老和尚,你千萬保重,鍋裡還有小米粥,你熱熱就能吃的。”

老和尚被韓野這一跪,也忍不住落下淚來。“好孩子,我知道了。你去吧,路上小心些。”

“嗯,老和尚,那我走了。”韓野一把,把箱子扛上了肩膀,轉過身,韓野不忍心再回頭看了,強忍着心頭的悲傷,一路往山下走去。

躺在牀上的老和尚,望着韓野消失的背影,已是老淚縱橫。心裡默默地念叨。

“孩子,從今以後,你自己好好的,我已經無力再幫你了,今後的路都要你獨自一個人走。我已經盡到我的責任,希望你知道真相後,不要怨我呀!”

老和尚想着,已是泣不成聲。他知道自己已經不行了,今天已是最後一次見這孩子。

老和尚差點就和韓野說出了真相,但最後的關頭,他還是憋了回去。韓野的性子他太瞭解了,他怕韓野翻臉不認他,甚至連東西都不會要了,到最後自己已經不敢說了。

不說就不說吧,不管怎樣,自己已經把韓野帶大了,完成了任務。至於其他該了的,不該了的,都隨着自己的死,成爲一個難解的謎吧。

老和尚顫顫巍巍地下了牀,含着淚,慢慢地把乾柴都堆在自己的身邊,又把自己拾掇了一番,一切準備好後,就靜靜地躺在牀上,等待着最後時刻的到來。

韓野這時已是到了山腳下,很快就到了平地,心是難受的,與老和尚雖非親人勝似親人,可他卻不知道這已經是與老和尚的最後一面了。

他邊走邊想着這些東西放在哪了最合適?這地方可真不好找呀。關鍵是這隻箱子大,小地方可藏不下,最好還要通風,不能受潮。

韓野想了一路,也沒有想到好地方藏着些東西。怎麼辦呢,這些東西要有合適保險的地方藏才行。

這時,他已經來到了自己的小院外面了,大黑聽見他的腳步聲,已經在院內迫不及待地汪汪大叫起來。

韓野打開院門,大黑已經搖着尾巴,守在了門口。韓野伸手摸摸大黑的頭:“大黑乖,我先把箱子放好,就給你拿肉吃。”

大黑又朝院牆外汪汪大叫了幾聲,韓野明白了,這是外面又套到了野味。韓野把箱子放到裡屋,就帶着大黑去下套地方,一看太開心了,竟然套住兩隻兔子和一隻山雞。

韓野把兔子和山雞都取了下來,高興地對大黑說:“大黑,有好多肉吃了,我一定把你養得胖胖的。”

韓野一手拎起兔子,另一手拎起山雞,今天收穫可真不錯呢。“大黑,我們回屋去,我給你燉山雞去,早上燉的兔肉剩的再加些蘑菇燉上,今天我們倆可以大吃一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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