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並無此意。”烏蘭側臉向她一笑,“我只是想要提醒姑娘,你的圍巾……有些鬆散了。”
秦川在圍巾後揚起脣角,擡手伸到腦後將長巾繫緊,以免它再次滑脫。
烏蘭收回目光,猛地夾馬,馬匹立刻就衝下山坡,向着谷中衝去。
秦川擡擡右手,“鐵血,你帶奔雷到那邊的松林中等我,如果有什麼事情,我會用墨玉通知你。”
秋先生也識得鐵血,她不能帶他同往。
“是!”
鐵血應一聲,勒馬停住。
大貓兒停下腳步,注視着秦川等人入谷,它就側行,走向一旁的高坡,走到坡上的一片矮松林中。
從這裡,可以看到下面的山谷。
谷中綠草如茵,呈葫蘆形,口小腹大。
站在山坡上,可以看到下面的山谷中,有一片不小的營地,這片營地正是烏珠暗中籌備的練兵場。
此時,練兵場上,年輕的男人們正在進行緊張地訓練,在他們身周,騎着馬握着鞭子的騎兵正在不住地低罵着。
“認真點!”
“用點力,你沒吃飯嗎?”
“你是孃兒嗎,給我站起來!”
……
而那些正在訓練的士兵,身上穿得衣飾卻是雜七雜八。
有的套着西蒙國的傳統寬袍,有的則套着中原人的衣裳,甚至還有一些衣飾明顯是西域外的一些遊民的衣飾……一點也不像是一隻正規的軍隊。
這也難怪,這隻軍隊是烏珠特別籌劃。
五年之前,即墨流芳帶着大軍與秦軍大戰,被即墨流年大敗之後,西蒙國的男丁損失慘重,只是五年的時間,年輕一代遠遠不夠補棄。
爲了得到足夠的軍隊,烏珠不惜從西域其他的小國和小部族中大肆地搶掠,好多不過還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已經被他或是抓來,或是買來,充當士兵。
爲了讓他們擁有戰爭力,他的訓練也是極爲殘酷。
不好好訓練,就沒有飯吃。
不好好訓練,就要被打罵。
在比武中輸了,就要死。
……
一個削瘦的少年在訓練中倒下,立刻就有幾個騎兵奔過來,將鞭子不客氣地抽在他身上。
“快給我起來!”
少年忙着爬起來,抓起刀來,繼續訓練。
誰都知道,要是摔倒了不趕緊起來的話,結果只有一個——死!
在這樣的高壓訓練之下,也確實出了一些成果,許多人已經在這樣一次次地廝殺之中,忘卻本性,成爲殺人的工具。
訓練場正中,一座高臺上,並肩站着兩個人。
左首邊一位,套着一身灰色布衣,面容清冷,手中輕晃着一把羽扇,正是國師秋先生。
即墨流芳死後,秋先生立刻就轉投到烏珠門下,如今已經是烏珠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站在秋先生身側的人,正是西蒙國的大王子烏珠。
烏珠今年三十歲,生得身材高壯,短袖皮甲之下,精壯的肌肉高高鼓起。
濃眉下,一對虎目裡滿是跋扈和囂張的表情。
“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擁有一隻虎狼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