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園子內,將衆人引向座位,送銀子最多的秦琬和秦怡自然被安排在比較靠前的好位置,秦川這個送石頭的自然是被安排在最後面,靠進湖邊的一個角落的位子。
她哪裡知道,秦川是故意想要這種位子。
坐在前面又在磕頭又在行禮的,煩都煩死了。
她這個地方又暗又在角落,即方便逃避跪拜,又方便搞小動作,這纔在黃金位置啊!
坐到椅子上,向身後的柱子一靠,秦川伸手抓了把松子在手裡,邊吃邊四下亂看。
這一次的詩會是在御花園的一處湖側舉行,靠湖邊最好的位置,搭放着一個稍高的臺子,很明顯是爲上位者準備的位置。
圍繞着這個高臺,衆位與會者的座位呈半圓型佈置,男女賓之間擺着半透明的紗屏。
秦川所在的位置就是女賓這邊最角度,靠近紗屏的位置。
此時,男賓那邊也來了不少賓客,自然也都是京城中的一些世家子弟,衆人三三兩兩地聊天,有的就向女賓這邊探看。
這時,一位太監將幾位男賓帶進來,女賓這邊立刻就是一陣騷動。
“蘭公子來了!”
“哪個蘭公子?”
“就是江南第一才子蘭墨池啊!”
……
於是,瞬間女賓這邊所有的目光都刷得移了過去。
秦川也是好奇側臉,想要看看這位才子是什麼模樣。
隔着紗簾,只見一位太監身後,少年也就是二十歲上下的年紀,灰色布巾冠頭,身上套着一身淡灰色的布袍,手中持一把竹骨紙扇。
緩步行來,秦川只看到他一個側臉,儘管只是一個側臉,依舊若清竹勁鬆,清然脫塵。
“蘭公子,請!”
太監恭敬地將他讓到男賓一側最靠前,位置最好的一個位置。
此時,男女賓這邊的座位也是漸漸坐滿,看來是各路賓客都已經到齊。
“皇上、皇后、太子到!”
就聽遠處太監尖細地聲音響起,所有人都是離椅起身,跪地而拜。
秦川提提裙子,蹲到地上,反正這寬袍大裙的,跪啊蹲的誰也看不到她的腿是什麼狀態,目光就悄悄地從前面衆人俯着的頭頂看過去。
先走過來的是侍衛,然後是太監,最後纔是幾位宮女將秦國的天子與國母簇擁着走過來。
秦國天子即墨子鈺已經是五十來歲的年紀,因爲並不是特別正式的場合,身上套一件金絲掐龍銀袍,頭上束着玉冠。
雖然已經進入暮年,卻依舊可以從臉上辯出年輕時必也是俊美男子。
國母天容皇后保養得極好,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多歲的樣子,容貌並不精緻,卻是端莊雍容。
太子即墨流芳一身淡金色錦袍,恭敬地扶着母親天容皇后的手臂。
他的相貌更多了繼承了母親的相貌,並不是多麼精緻的人,身上並沒有太多東宮之主的霸氣,倒更像是一個儒雅才子。
三人走上高臺,衆人早已經齊聲高聲。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川也跟在後面,濫竽充數。
即墨子鈺虛擡右手,“今日只是詩會,諸位不必太多拘禮,坐吧!”
衆人這才從地上爬起來,各自入座歸位。
秦川自顧自地倒了杯茶,潤了潤吃松子發渴的喉嚨,眉就微皺起來。
竟然連皇上和皇后都參加,今晚的詩會真得只是一個詩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