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蕭雯沒再多說什麼,催促我快點往前走。按照蕭雯的話來說,我們必須在晚上月亮生氣之前趕到那裡,不然今天就白走一趟了。聞言,我覺得奇怪,問蕭雯爲什麼會這樣。蕭雯解釋說,因爲我們要去的那個地方有一個法陣,每年只能開啓一次,每次只有一晚,而開啓的時候正是在今晚月亮升起之前。
聽了蕭雯的解釋,我頓時來了興趣,心說世上居然還有這麼奇妙的事情,得看看去。想到這裡,我揹着蕭雯繼續往前走去。不過,因爲我兩頓飯沒吃了,體力下降的厲害,期間我歇了幾次,同時扯了幾把草吃,充了充飢。好在在峨眉山的時候,經歷過比這更嚴酷的魔鬼式行進,現在我倒沒感覺身體有太大不適。
行進兩三個小時後,眼看依舊沒有達到目的地,我就懷疑是不是蕭雯搞錯了方位,畢竟原先她說過她有很多年沒來這裡了。我把我的這個疑惑對蕭雯說了,蕭雯卻搖了搖頭,很堅定地說:“不會弄錯的!對於那個地方,每個蕭家的人就像候鳥一樣,能夠感知到那個方位。加把勁,繼續往前走就是了。”
聞言,我翻了白眼,心說還加把勁,說得倒輕巧,我又要揹人,又要開路,餓了只能吃草,簡直成牛馬了。但隨即想想,到都到這兒,現在要打退堂鼓,之前的路不是白走了嗎。想到這裡,我安慰自己說,算了算,就當是負重行走,鍛鍊鍛鍊身體,順便看看風景。
行進了四五個小時後,按照蕭雯的指示,我和蕭雯來到一個山谷前。此時,月已升起,清冷的光芒撒下地面,周圍密林森森,雜草叢生,魑魅魍魎一片。這時,蕭雯語氣裡帶着一絲激動,道:“到了!快進去!”
我揹着蕭雯走進山谷,就見裡面雜草密佈,亂石淙淙,墳塋處處,鬼火粼粼,鬼氣森森。不僅如此,谷中霧氣瀰漫,如蒙着一張厚紗,能能見度不超過三米。眼見此景,我隱隱覺得山谷裡透露着一股不祥之氣。更奇怪的是,在那片墳塋之間,長着一顆枯死的老歪脖子樹,顯得格外突兀,那光禿禿四仰八叉的樹枝,就像一隻只盤根錯節的手,讓人看了覺得很不舒服。
此時,從我和蕭雯的角度看去,升起的月似掛在老歪脖子樹枝上,忽忽就像一隻微笑的眼睛,顯得很詭異。
看到這裡,我正覺得奇怪,就聽蕭雯道:“快!放我下來!”
我把蕭雯放了下來,就見蕭雯一瘸一拐走進那片墳塋,去到那棵老歪脖子樹下,口中一陣唸唸有詞,看樣子很虔誠,接着向我招手道:“過來!”
見此情景,我心說這蕭雯的膽子還真夠大的,要換做其他女人,怕早就昏死過去了。而聽見蕭雯叫我,我走了過去,道:“幹什麼?”
蕭雯道:“你按照我說的做,你繞着這棵樹左轉三圈右轉三圈,然後說一聲‘開’!路就會出現了!”
聽了蕭雯的話,我總覺得怪怪的,但在蕭雯的催促下,還是照做了。我並起劍指,繞着老歪脖子樹左轉了三圈右轉了三圈,最後回到原處,煞有介事地喊了句:“開!”
與此同時,我迅速觀察着谷裡的動靜,但看了好久,一點兒異狀都沒有,谷裡還是和剛纔一樣,根本沒出現什麼路。看到這裡,我看向蕭雯,道:“你看到的,我可是照你的話做的,現在沒反應可不能怪我。”
見狀,蕭雯皺起了眉,似也覺得奇怪,道:“奇怪?怎麼會這樣?”
我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歇了口氣,道:“會不會是你說的這法陣年久失修,壞掉了。又或者,那個長老拉屎去了,沒聽見我們來了?”
蕭雯瞪了我一眼,道:“別瞎說!這法陣神奇無比,絕不可能出現問題。如果真出了問題,這裡早成了一片平地了。我看應該是哪兒沒弄對。”說完,蕭雯在老歪脖子周圍查看起來,口中喃喃道:“奇怪了,老太太分明就是這麼告訴我口訣的啊……”
蕭雯在一邊找,而我坐在一邊沒事做,看着眼前這片墳塋,怪瘮人的。看到這裡,我搓了搓雙臂,道:“孃的!怎麼冷颼颼的。算了,撒個尿先。”想到這裡,我四處看看,發現不遠處有塊大石塊,躲在後面,剛好可以當作臨時廁所。
看到這裡,我走了過去,拉開拉鍊,正準備掏出傢伙防水。忽然,從山谷外的草叢裡,傳來一陣響起。此時,谷裡靜悄悄的一片,谷外的大小動靜都能得很清楚,加上我耳朵較爲靈敏,我發誓我絕對沒聽錯。聽到動靜,我立刻朝谷外的草叢裡看去,就見那草叢裡隱隱有個黑影。
見狀,我來不及拉上拉鍊,撿起一塊石頭,向那片草叢衝了過去:“誰!”
聽見我的聲音,又見我衝去,那個黑影迅速逃竄進密林,待我追至那片草叢,已沒了蹤影,只看到晃動的草叢。雖然我沒看清那黑影的樣子,但從身形看,依稀是個人。與此同時,聽到動靜的蕭雯跑了出來,道:“怎麼了?”
我盯着密林裡,皺起了眉,道:“剛纔我看到個黑影,追到這兒就跑進林子裡去了,我估計是有人跟蹤我們!”說到這裡,我對蕭雯道:“今年你來這裡的事情,都有哪些人知道?”
聽我說有人跟蹤,蕭雯微微有些吃驚,道:“今天我要來這裡的事情,我沒告訴任何人!送我們來的那些保鏢也不可能走漏消息,因爲我已經秘密下令毒蛇半路截殺他們!”
聞言,我心裡一凜,心說這蕭雯也真的太狠了點,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同時,雖然蕭雯這麼肯定沒人走漏消息,但現在既然有人跟蹤,說明消息還是走漏了。至於消息是怎麼走漏的,這說起來就複雜了,許多環節都有可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