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聽到江和璞這樣子問,冷冷的看着江和璞,看來他們還真的忘了小九的來歷,還真的當小九是野生的孩子,無父無母任由他們使喚了。
於是高昂仰起頭,稍帶點睥睨的看着江和璞說道:“我說的,如何?”
好吧,這下子高昂可算是惹了黴頭,只見他話音剛下,不但是江和璞,連着江雪憶兩人都提着劍站起來,大有要把高昂劈了祭劍的衝動。
高昂沒料到他們一個個看起來那麼正氣,可是打起架來卻那麼卑鄙,幾個對一個,實在是有違君子之道。
江和璞是毫不留情的一個劍風橫掃過去,而江雪憶在後面切斷了高昂的退路,好在高昂也不是半吊子,他的武功並沒有他的樣子那樣的柔弱。
“怎麼,一句話氣惱你們了,難不成還真的如我所想,小九對於你們來說,還真的只能利用,而不能擔待?”高昂被他們這樣一攪,原本還算不上十分氣憤的脾氣,給徹底底
的逼出來了,這下子他也下了狠命,手裡握着的劍,招招致命。
沒等南宸在一邊阻止,他們三人依舊打了不下幾十個來回,其中三人都微微被劍刃傷及,不過也只是過眼的輕傷,不值得一提。
“夠了!”
南宸知道這樣子下去,他一個人也沒有辦法擋下三個人,要是丟下劍,跑到外面提了一桶水回來,毫不留情的往三人的身上潑了過去。
這裡不過是一個很小的院子,和月牙小院有點像。也是四合院,但是比月牙小院大一點,爲了不招致注意,所以裡面並沒有伺候的丫婢等。這樣也對。都這樣子的環境下,要
是還記得丫婢什麼的,多半也是沒用的主兒。做不了大事。
雖然他們平時是在相國大人府上,可是高昂忽然來了,自然是不能去相國大人的府上,所以便來到這個據點。
所以,就算剛纔他們打得激烈了點,也不會說驚動了誰。
不過被南宸這樣一桶冷水潑過來,就算不是臘月寒冬。估計也能夠冷靜下來,三人溼漉漉的看着提着桶的南宸,也許此刻三人的的思想高度統一着,那就是,不如把眼前這個
人砍了算了。說到底最欠揍的其實就是南宸。
“真的要起內訌麼?”南宸放下水桶,看着他們說道,“我去舀毛巾。”
他們溼漉漉的,也沒有什麼好打下去,江和璞更是隨性,直接把劍扔到一邊,把褙子脫下來甩到一邊去。
“你叫高昂是不是?”
高昂把劍收回去,他沒有像江和璞那樣子隨性,一向他都是翩翩貴公子的類型。絕對不會讓自己有這樣子的失禮。
“怎麼?”高昂回他一句,語氣明顯就是討打的語氣。
江和璞用手扶着額頭,他原本想着所有事情的成敗就是等太子晉回來,那一戰是輸是贏也沒有什麼好說。但是要是把桀御山莊給招惹過來,經過桀御山莊身後還有很多的其他
的門派,那麼就真的不好說了。
而且。江和璞是知道珏玉的身世的,她身後面有什麼人他派人去調查過。如此看來,他們朝廷謀篡奪位,還真的要驚動到江湖,可謂是聞所未聞的事。
“你知不知道桀御山莊在江湖上的地位,你這樣一攪和,讓莊主知道他小女兒死了,這不是得害死太子晉嗎?”江和璞說着,其實這一點江雪憶也是瞭解到,才和哥哥一起聯
手。
不過他們的顧慮,高昂顯然是在意,他在意的不過是他的摯交的妹妹就這樣因爲他們死了。那麼他告訴給自己的摯交聽,有什麼錯,就算到時候打亂,這個罪過,他們原本就是
要承擔的。
“這些話我聽起來怎麼那麼刺耳呢,是小九她眼神兒不好看上了你們這羣人,還是在京都這樣子的地方,說出你們這樣子的話便是正常,我做的事就不正常了?”高昂假意掏
了一下耳朵,繼續說下去:“人家死了閨女我去知會一聲倒成了我的錯,怕是連累了你們,耽誤了你們?京都家的少爺們,還真的還是特別啊。”
聽着高昂這一段諷刺的不得了的話,兩人都是一句話不出,任由他在那裡說。其實他們都知道,這樣子做實在是太過分,對於珏玉這樣子不要命的就他們,如此的行爲真的豬
狗不如,可是又能怎麼樣呢,又能怎麼樣呢? ωωω ttκд n C ○
要是可以選擇,他們也想像以前那樣,過着自在的生活,爹孃也不用在佛陀山,每日不用聽着又有多少人被抓,又要去煩每日的部署之類的事。可是他們沒有選着,只能這樣
子走下去,對於珏玉每個人都心痛,可是他們還是要走下去,要不是珏玉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白費了。
“我們,也有自己的無奈。”說話的是江雪憶,他說話的聲音特別低,要不是當時屋子裡特別靜,高昂還不一定聽得到他說的話。
對於那些官場上的事,高昂不懂也不想去懂,他不過是承了爹的衣鉢,在軍營裡做了少將罷了。軍人講究的是作戰,贏者得天下,他們這些權謀上的事,高昂沒有心情去理解
,要是說爲了一個人要犧牲另外一個無辜的人的話,在他看來,是萬萬不可的。這個也是爲什麼,他沒有等其餘人,而是一個人來到這裡找南宸他們的原因。
不過對於桀御山莊來說,已經過去了十多天,就算從羌北過來到江南一帶,再遠這樣子快馬加鞭估計消息也傳到了。至於桀御山莊那邊聽到這個消息後悔怎麼做,高昂如今猜
測不了,但是帶人北上到京都這裡來,是無疑能確定的事。
“這些話你們留着和莊主說,和我說沒有用處。”高昂不想聽他們廢話,“我來這裡不過是想看看,能讓小九這樣子做的人,是怎麼樣的人罷了,順道也看看,那個南宸是一
個怎麼樣負心的人。”
“我自當是這樣一個人。”南宸舀着毛巾走了進來,扔給他們說到。
他對於高昂的指責,原本是一個字都不該反駁,那個時候他的確是應承了高昂的話,要好好的照顧珏玉,可是他沒有做到,這個是他的錯。但是就算是這樣,他在心裡面早把
自己千刀萬剮一遍,也不會給人輕易評論自己的機會,內心依舊是高高的孤傲着。
江和璞把身上的水珠擦拭一遍,想着南宸還真的狠心,就算要潑水也應該是大部分都往高昂身上潑去纔對的,怎麼這樣子不會做呢。高昂一向都是文縐縐的樣子,肯定也不會
容忍自己如今這樣子,他接過毛巾,卻沒有用,徑自提着劍出去,要找個地方好好換洗一下。他是這麼想,但是人家未必會放他出去,總不能因爲他想洗個澡子,便把大家都暴露
出去吧。
“你要去哪裡?”
南宸眼疾手快擋住他的去路,高昂回過頭看着他說道:“南大少爺好大架子,如今連我要去哪裡都要管了麼?”
“你要是想換洗的話,裡面有水房,也有乾淨的衣裳等物件,不需要出去。”南宸說道。
“我就是要出去呢?”高昂只是想要換洗,但是他如今不樂意了,想要出去了,看看能給他們帶來怎麼個麻煩,這纔是他想看到的東西。
見到高昂是存心來這裡找茬的,江和璞和江雪憶都走上去,看架勢要把他圍起來,但是卻不是爲難。因爲他是珏玉的朋友,而且他生氣也是有道理的,只不過用在時下,他們
幾人沒辦法和高昂一樣,用世人的道理來說明白,只好任由他罵,卻不能讓他出去。
“你要是對我們不滿,我在這裡作爲大哥給你賠不是,只是這件事真的關係到太多人,不是你一人意氣用事便能解決得了。關於小九的事,日後我們會向你說明白,桀御山莊也好,蘇淳也好,我們都會解釋清楚。”江和璞比起其他人的優點在於,他能屈能伸,既能拉下臉來,也能高傲到天上去。
高昂依舊不理會,渀佛是看到他們爲難,便越開心似的。他原本想過帶着一隊人馬來這裡大鬧一場,但是被父親阻止了,如今他父親假意是姜皇后那邊的忠誠,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兒子和南宸他們有關聯,哪怕是不好的關聯,都會功虧一簣。既然是這樣子,那麼能看看他們極其敗壞的樣子,也不枉他來這裡一趟。
見到他依舊沒有動靜,南宸只好說道:“小九她沒有死,真的沒有。”
“什麼?”高昂聽了,也大吃一驚,他不認爲在那個時候,姜皇后說的話是假的。
“小九死了三天以後,我們想護送她會桀御山莊,行走的是水路,接過小船在渡口觸礁她掉到水裡,活了過來有了聲息但是沒有恢復意識。”南宸一向寡言,這麼長的一段話,只能由江和璞代勞。
高昂雖然不信神鬼之說,但是也覺得南宸他們如今這樣子的表現,和珏玉真的沒事,可以扯得上一點關係,於是狐疑的看着江和璞,問道:“她如今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