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打賞,可憐可憐我每天在小黑屋裡碼字的辛勞。
這肯定不是一般的突然發病,看到五穀子好像是事先有準備那樣,連裝藥的藥瓶都十分貴重,就知道這是爲珏玉時刻準備着的。
五穀子看着眼前這個年輕人,心裡多了幾分讚許,心裡想到丫頭也算不錯,能找到一個這麼着緊她的人。不過他不會因爲江雪憶的一點着急,就亂說話,只見他撫了一下長長的白鬚,說道:“她這是自打孃胎出來,就已經是這樣了。”
“真沒法治嗎?”江雪憶不相信,天下怎麼能有珏玉不能治好的病,他不相信。
“也不是沒有,只是我們還沒找到治的方法而已。”五穀子也不願意說,珏玉的病沒有辦法治。
他辭過雪憶,走到蘇淳身邊說道:“我會照顧好小九的,你的鏢隊還在等着你,還是先回去吧。”
可是這個時候,蘇淳怎麼還走得了,他當下搖搖頭,說道:“我要親眼看到她好起來才離開。”五穀子看到他這個樣子,生氣起來,用乾枯的手在他身上打起來,邊打邊說:“沒出息的人,之前說過的話都不算數的馬,要是小九她醒來,知道你是這樣婆婆媽媽的人,她也看不起你。”
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樣的約定,或者是講和了什麼事,只見蘇淳被五穀子用力打了幾下,和講了剛纔的一番話後,蘇淳沉默起來,任由五穀子一邊打着不出聲。
“小九要做的事,你在這裡不過是礙着事,她有我這老頭子照顧着。你還怕什麼。”
聽到五穀子這樣說,蘇淳慢慢的站起來,眼睛望向珏玉睡着的方向,對五穀子殷切的說道:“爺爺,小九九拜託你了,請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她。”
“行了。我這不比你還清楚麼?”五穀子不耐煩的對他擺手。說道:“你還是走吧,大家都在等你呢,我保證一定會讓小九回去的。”
聽到五穀子這樣說,蘇淳也不再說什麼。站起來轉身離開,對於那些一直站在院子上的人,是一個也沒有打招呼;看得出來。他對於江雪憶,是十分的不喜歡。
等到蘇淳真的已經離開後,五穀子才活江雪憶說道:“這段時間就讓她好好的休息一下。不要去打擾她。”
本來休息一下是很理所當然的,這是這時候蘭娟卻犯愁了,王府那邊要是再不回去,就真的別說交代了,到時候還要鬧出個什麼都不知道。這一點心細的江雪憶怎麼會想不到,他派人去找太子晉,要來老莫。先找個人易了容在王府內假裝着。
其實珏玉原本就是假裝的,再找個人來假裝不是難事。他們現在頭疼的不過是珏玉爲什麼會暈倒;五穀子無論問他什麼都不肯說,只是一個人在竈房那裡舀着各種草藥在那了聞一下切一下,還不是用好多個瓦鍋在熬着。
江雪憶想在房間裡陪着她,可是天公不作美,中午的時候,他被國子監的同僚召了過去;其實這原本也是按照約定的,他要做出不在場的證據,就要藉助同僚們的作用。只不過此刻他哪裡都不想去,只是想在這裡看着珏玉,但是每一件事的發展哪能按照他任性的想法就可以改變呢?
臨走時,他千萬個不願意,整張臉都表現出來,估計去到了同僚那邊也不可能盡興的遊玩。江雪憶在出門的時候,對着蘭娟千叮萬囑,一定要好好的照顧珏玉,一旦出了什麼事,不管如何都要告訴他。
蘭娟在廂房和竈房兩邊來回的走,在她心急的時候,五穀子倒顯得很平靜,出了手腳不停地在那裡配藥,熬藥之外,並沒有太大的動作。連姑姑趁着沒人把蘭娟拉到一邊問道:“王妃是不是蘇小九?”
其實學醫要她去找五穀子時,就預計到她會知道,蘭娟也沒有必要去隱瞞,點頭表示肯定。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好好的其爍公主怎麼會變成蘇小九了呢?”連姑姑忍不住和蘭娟打聽到,蘭娟這會的心思全擺在珏玉身上,對於連姑姑的話,也只是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便要離開,去照顧珏玉。
不知道過了多久,五穀子端着一個大托盤,上面擺着好幾碗漆黑的藥汁,走過來對蘭娟說道:“把丫頭扶起來吧。”
蘭娟看了一下大托盤上的藥少說也有七八晚那麼多,而且雖然說每一碗都漆黑,認真看來顏色其實還是各異,而且味道也有很大的不同,甚至有一碗聞起來,帶有奇怪的酸味。
“這些藥是……”蘭娟並沒有把珏玉扶起來,而是看着五穀子,她只是知道五穀子是珏玉帶來的大夫,可是這個大夫的行爲也太奇怪了吧,熬製了這麼多藥,到底要喝哪一碗呢?
五穀子也看出
蘭娟雖然不懂藥性,但是看到這些藥性各異的藥,肯定不是可以混在一起的東西。“不行,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我看你這還是在舀着小姐的命做着實驗。”
五穀子把藥放下,用一把芭蕉扇在扇涼,看到蘭娟這般護住,不禁笑了笑,直接說道:“我的確是在做着實驗。”
“什麼!”看到五穀子這樣無所謂的態度,她猛然生氣,衝到五穀子跟前,幾乎是惡狠狠地看着他說道:“你這算什麼狗皮藥膏大夫,枉小姐那麼相信你!”
“小聲點,要麼吵到小九丫頭了。”五穀子的神情自若,擺手示意讓蘭娟坐下,說道:“你先別激動,坐下來我和你慢慢說。”
蘭娟沒有辦法,她既不能打他,也不能大聲罵他,且聽他有什麼好說,再下定奪。
“那我先從之前說起來吧,丫頭她身上原本就帶着一種毒,叫灼香,你們應該沒有聽說過,實際上老頭我也只是年輕的時候聽我師父說過一次。”五穀子打算從一開始說起,反正蘭娟會是珏玉離開山莊後,一直陪在她身邊的貼身侍女,讓她知道也未嘗不是好事。
“這灼香我也是在丫頭身上第一次見到,那是她爹帶着她娘來找我,要我就一下腹中的胎兒;原本她娘中了毒是必死無疑的,可是很神奇的是,九丫頭在腹中把她孃的毒全部吸收,所以說她的毒是隨着胎一塊帶出來的,算是生來就有。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想弄清楚這灼香的毒性,因此自願做九丫頭的大夫。”五穀子好像回憶起了往事,撫着白鬚一點一點慢慢的說道。
“很遺憾的是,這麼多年來,我都沒有搞清楚要怎麼樣才能治癒她,說出來不怕你笑,其實我也只能那她做實驗,每一樣藥都給她喝一下,看能不能有一種是可以解的。”
“不管怎麼說,也不可以這樣,要是萬一吃錯了藥,你要怎麼負責!”雖然她知道五穀子是很想救珏玉,但是這樣的方式也太冒險了,每次他都舀來這麼多要,要是吃錯了怎麼辦。蘇小九能活到這麼大,還真的是太幸運了。
“我知道。”五穀子無力的辯解,只能小聲的承認,他對於珏玉的身上帶的毒,其實真的可以說是束手無策;當初承接下來要醫治,一方面是爲這藥性所着迷,要研究清楚;另一方便也是覺得自己是傳言中的神醫,要是有治不好的病,那也太對不起這個稱號。他知道他的私心。
“藥我放在這裡,喝不喝還是你來做定奪吧,那我先出去了。”五穀子看着一臉憤怒的蘭娟,指着桌上的藥說道,就出去了。
其實不管他怎麼說,蘭娟都不會把這些奇怪,甚至是根本就無法判斷裡面的成分是什麼的藥給毫無意識的珏玉喝的。那不是在救她,而是謀殺。
等待的時間是很漫長的,現在江府上,根本沒有主子在。江和璞南下,江雪憶去會同僚,老爺也沒有回來,而夫人已經被安排住在了寺廟裡;這個時候的江府真的很安靜,出了幾個管事的嬤嬤和家僕,管家之外,其他的人因爲不需要伺候,都早早的歇下。
蘭娟整晚趴在桌子上等着珏玉會不會忽然醒來,需要伺候什麼的,一直趴着睡着了。
此刻,子時剛到,珏玉幽幽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牀帳裡,看了看在一邊睡着的蘭娟;對於這樣的事她已經很習慣,也不會大驚小怪的疑惑自己爲什麼會暈倒,會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她試着自己坐起來,感覺還可以,很奇怪這次怎麼那麼容易的就好起來,上次在溧陽還不知道遭了多少罪。也許是她起來的動作驚動了蘭娟,蘭娟馬上清醒過來,跑到牀邊說道:“小姐你醒來了,感覺好點了麼,要不要喝水?”
珏玉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問道:“今天是幾號,什麼時辰?”
對於她的問題,蘭娟感到很奇怪,難道小姐病糊塗了,可是看到珏玉的眼睛是那麼的明亮後,又不覺得。看了看外頭的天色說道:“小姐,今天是三月十四,子時剛到。”
“那就是已經開始了?”
珏玉說的開始,是指今晚的行動,她一開始就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蹺,這睡了一覺,就讓她想通了;在樹冠上聽得劉蛤蟆和六爺說的話,擺明了是知道他們今晚回去碼頭那邊,那麼這次的招兵買馬只不過是請君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