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水這幾日一直都未再見祁善。
只每日吩咐丫鬟們換藥、上藥,從未再親自動手過。
不爲旁的,只爲少些閒言碎語。
葉雲水進宮之日,就是祁善出府之時,這些日子她一直在爲這個事籌備。
秦穆戎歪在臨牀塌上看葉雲水在疊小衣,那小衣裳、小褲子的甚是有趣。
葉雲水卻知他目光在這兒,心思卻不在,許是想着她過幾日要進宮的事吧?自從那日秦穆戎說過他與莊親王爺的恩怨之後,再沒有提過這個話題,不過他卻改口叫她“雲水”,不再是葉側妃了。
“祁言和祁宏二人如今躲着那爵位走,誰都不肯襲爵。”秦穆戎語氣淡淡,其中還夾了一絲不屑。
葉雲水聽着他這般說也不稀奇,“先是搶,後是推,沒權的爵位誰願繼承?”
“那爺呢?如若有一天,連親王那個位子都成了個空殼子,你怎麼辦?”秦穆戎忽的起了揶揄之心。
葉雲水側目看他一眼,“爺受得,婢妾就受得!”
“爺受不得!”秦穆戎的語氣格外的堅定,“你也不能受着那般窩囊委屈。”
葉雲水哭笑不得,“這事兒婢妾管不着,爺說了算。”
秦穆戎目光希翼的摸着她的頭髮,看着那小衣小褲,“這胎要不是兒子,你就繼續生!”
“婢妾又不是母豬。”葉雲水嘟着嘴,“瞧我這胳膊腿兒腫的跟大蘿蔔似的,難看死了!”
“爺又不嫌棄你,”秦穆戎琢磨半晌又道:“最好以後生的都是兒子!”
“……您還打算讓婢妾不停的生?”葉雲水瞪圓了眼睛,“您又不是隻有一個女人!”
“啪!”秦穆戎照着她的屁股狠拍了一下子,“爺要的是你生的孩子,不是隨便是個女人就能爲爺生孩子的!”
葉雲水撂下小衣小褲,梗着脖子道:“婢妾還得自覺榮幸了?”
“這輩子,你別想逃了!”秦穆戎賴着躺了她的腿上,摟着她的水桶腰,“這一切都是因爲你。”
葉雲水心裡驚呼,嘴角抽搐着,我這招誰惹誰了?她還蒙呢就成了罪魁禍首了?
“您可不帶這麼賴的!”葉雲水兩隻小胖手在他腦袋上虛抓幾把,還真不敢上去蹂躪他,心裡一轉就朝着他的耳朵輕輕吹氣,不讓他睡,癢的秦穆戎皺眉看她,“你要不救了爺,爺纔不回這鬼王府裡呆着!”
葉雲水徹底的無語了,合着他回王府是因爲自己手爪子賤!
這是什麼世道啊!葉雲水真覺得自己魂穿這一世就爲了還秦穆戎這債來的,剛死裡逃生再世爲人,就遇上了這個活閻王,被他弄入王府、又成了靶子,如今爲他生孩子不說,還得心驚膽戰的過日子,結果到頭來這一切都賴她自己救了他?
葉雲水忿忿不平,低頭卻看了他揶揄的笑意,才發覺自個兒被忽悠了!
可這麼一會兒功夫,秦穆戎的呼吸就沉了……
外面天氣格外爽朗,微風輕動,拂去夏日的熾熱,帶來些許清爽,吹去人心中的浮躁,多了一份安寧平和。
葉雲水就這麼坐了半晌,輕挪開他的頭,揉了揉自個兒發酸的腿,靠了一旁也眯着了。
秦穆戎睜開眼看着熟睡的她嘴角掛着那一絲幽怨,不由得眉眼帶笑,目光中滿是憐愛……
葉雲水醒來時已是下晌了。
看着空蕩的塌上,知秦穆戎又出去了。
聽了屋裡有響動,花兒和青禾進來伺候,“葉主子,剛門口遞了拜貼來說米小主的孃家人來訪。”
“米氏的孃家人?”葉雲水這纔想起米氏被秦穆戎禁足了,這陣子太亂把這事兒都忘了腦後去。
“可通稟世子爺了?”葉雲水坐起身,心裡只盤算着米氏的孃家人……她從未聽過米氏和小米氏的孃家人如何,她們二人都是明啓帝送來的秀女……
花兒回話道:“世子爺沒在,又說了您在午睡,她孃家人就等着了。”
“叫進來吧,不管怎樣也不能不見。”葉雲水思量半晌才決定見,如若真是來生事的,攔了不讓見興許還想出別的轍。
何況是內宅的事,秦穆戎總插手不也顯得她無能?
花兒要下去叫人,青禾攔了她,“花兒姐姐幫葉主子梳妝,我去叫。”說着,青禾便匆匆去了門口。
葉雲水點頭笑,“由着她,總得有點兒長進。”
花兒笑着扶葉雲水下了塌,換了衣裳梳了頭,到主廳會客。
米夫人是一個年旬四十的夫人,大圓臉盤,眉眼五官與米氏有幾分相似,挽着牡丹髻,插着鎏金紐絲簪子,打扮的並不華貴,但透着幾分規矩精明。瞧着不像小門小戶出來的,更似是宗室皇親府中管事嬤嬤們在外的打扮。
葉雲水含笑着坐了主位之上,米夫人上前行禮,也是端正的福禮,葉雲水才笑言道:“米夫人別客套,說起來這麼久卻是第一次見您,坐下說話吧。”
米夫人謝過才欠了身子坐在椅子上,“說起來已有一年半沒來看她,給葉主子添了麻煩,她如若有什麼不妥當的地兒還望您不要往心裡去。”
一上來就做低伏小的說米氏犯錯……葉雲水沉了片刻等着青禾爲她上了茶才說話:“我入府也不到一年,也就是世子妃不在,我才代爲接待一二,您能不能見,我說的不算,要等世子爺回來說一聲才行。”
米夫人臉上微露驚詫,“早在外聽說了葉主子如今懷了身子,特意帶了幾樣東邊的特產,您莫要嫌棄!”說着,米夫人遞上禮單,葉雲水讓花兒接過,卻並未翻看,米夫人這話裡的意思很清楚,她在外已是打聽過的,如今這兩個院子是葉雲水說的算……
“讓綠園和紅棗去問問世子爺在哪兒,說米夫人來了想見見米氏。”葉雲水當着米夫人的面如此吩咐墨蘭,墨蘭到門口叫了綠園、紅棗,大聲的把葉雲水的意思說了。
米夫人臉色微霽,尷尬的露出笑,葉雲水這般做無非就是告訴她,剛纔她可不是扯瞎話糊弄人。
“可是……我那閨女惹了世子爺不悅?”米夫人不是傻子,誰不知秦穆戎的後宅是葉雲水一人說了算?可想見米氏這事兒卻要問過世子爺,定不會米氏有多麼受寵,反倒可能惹了麻煩!
葉雲水淡笑不語,米夫人的臉色閃爍不定。
不大一會兒,綠園和紅棗就來回話,“回葉主子的話,世子爺說派人接米小主過來見,時間別太長了。”
葉雲水立即讓兩個婆子過去,順便還讓杜鵑跟去,“跟她說一聲,是她母親來了。”
米夫人連忙道謝!一般來見都會帶了小院去,秦穆戎這話卻是讓二人當着葉雲水的面兒見,就算米夫人腦子再不靈光,也知米氏犯了錯事,又不知具體爲何事,躊躇着不知該說些什麼。
葉雲水看在眼裡也不做聲,一直等了米氏來,她才笑着讓了坐。
米氏瘦了不少,可依舊打扮的甚是豔麗,臉上綻放着成熟的韻味,豐潤、妖嬈,穿着淡綠色的小裙,光彩依舊。
葉雲水的目光在米氏和米夫人母女間徘徊,“米夫人特意來探望,你們母女好好聊聊。”
米氏福身謝了,米夫人則說起了家裡的一些雜事,米氏耐心的聽着,時常還回問上一兩句。
花兒向葉雲水來請示事,葉雲水藉由子退了出來,“你們先聊着,留米夫人在這兒用飯。”
米夫人母女謝過,葉雲水則退了裡間去。
花兒回話道:“……胡桃在後面盯着了,葉主子放心吧。”
“你還挺機靈的。”葉雲水心裡琢磨着,“看着點兒就是了,這二人恐不是母女。”如若真是米氏的母親,恐怕見了米氏第一件事就是帶着她向葉雲水求個情,認個錯,絕不會扯些家長裡短的說起沒完,更奇怪的是米氏還偶爾挑上兩句回問。
就米氏那人的性子,做不出這麼細心的事來。
就這麼會兒功夫,門口來回稟倒是三夫人來了。
丁氏來幹嘛?
葉雲水本不想見,可還未等拒了,就聽見丁氏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正與米氏母女敘話,葉雲水吩咐青禾道:“把三夫人請進來。”
“好幾日都沒瞧見小嫂了,今兒過來瞅瞅。”丁氏一進門就笑臉盈盈的,好似得了什麼喜事一般。
“三夫人有什麼好事不成?笑的臉跟院子裡開的牡丹似的。”葉雲水坐了塌上未動,丁氏還真是不客氣,自個兒尋了地兒坐,又吩咐着丫鬟上茶。
“我能有什麼好事!”三夫人擡眼打量了這屋裡一番,“就是聽說個事,來跟小嫂扯扯閒話……鎮國公今兒晌午薨了!”
葉雲水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祁善!
秦穆戎應該也得了消息……這麼快就薨了,祁善的傷還未痊癒呢!
葉雲水心思轉的飛快,一轉頭就見丁氏在盯着她的臉上瞅,好似想看出什麼來,見葉雲水扭頭看她,才笑着言道:“好歹小公爺與您合作一場……小嫂還不得送一份厚份子?”
葉雲水擠出一絲輕笑道:“三夫人還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的,您有空還是想想怎麼鼓搗出個孩子來纔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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