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水心裡笑,這秦穆戎還真是會找時候。每次都是這院子裡出事之後他趕回來,好似能掐會算似的……
葉雲水這邊收拾妥當便起身相迎,正趕上秦穆戎闊步的進了來,瞧見她只是嘴角揚了揚,便是跟身後的‘侍’衛道:“把東西搬進來。”
兩名‘侍’衛領了命便轉身離去,葉雲水接過他披着的大氂給畫眉,便是笑着的問道:“爺‘弄’了什麼好東西給咱?”
秦穆戎拉了她坐下,“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侍’衛把東西擡進了屋,是一個四方的檀木箱子,秦穆戎示意葉雲水過去打開,葉雲水帶着點兒疑‘惑’的走過去,巧雲和巧蓮兩姐妹自是動手開箱,卻是一整箱還未處理過的貂皮……
葉雲水心中驚詫,扭過頭看向秦穆戎,“爺這是從哪兒‘弄’來的?全都是紫貂皮……”葉雲水就算是再沒有見識,也知道這個時代可沒什麼養殖的貂,一張上好的貂皮可是能賣上不少銀子,而這一箱子上好的紫貂,秦穆戎是從哪兒‘弄’的?
別說這時代沒什麼貂皮大衣,就連‘弄’一個貂皮的披風都是難的,只因所獵貂皮是不同‘色’。即便能攢到同‘色’的貂皮,也都是宮中的妃子們纔有幸得一二的,連等級低一些的貴人們都沒有。
葉雲水也記得葉府爲她置辦嫁妝時也‘弄’了幾張上好的貂皮,做了帽耳和圍領,那些個邊邊角角也都未‘浪’費,做成了小件。
瞧着那一箱子的紫貂皮,旁邊‘侍’奉的丫鬟婆子們無一不‘露’出‘豔’羨的目光,紛紛感慨自家主子得了世子爺這般寵愛,旁的人哪比得了?
秦穆戎看着葉雲水那驚喜過後的笑臉,也難得的‘露’了一次笑容,讓‘侍’衛把箱子擡到葉雲水的庫裡,而他則拽着葉雲水進了內間,丫鬟們送上了茶點之後便識趣的退下,只留了秦穆戎和葉雲水二人單獨相處。
要說葉雲水心裡沒點兒感動是假的,起碼秦穆戎這番親近的心意便是難得……
看着葉雲水似是還在驚喜中沒緩過勁兒來,秦穆戎習慣‘性’的把她拽過來摟在懷裡,“也不說謝謝爺?”
葉雲水看着他那一臉的得意,便是道:“婢妾心裡遺憾呢,如若是早些時日也可做好了衣裳穿出去顯擺一番,如今雪也化了,連柳條都‘抽’芽了,這可是顯擺不成了……”
秦穆戎微微挑眉,“怎麼着?還賴爺送的晚了?”
葉雲水笑着討好,“婢妾高興,哪還敢賴上爺呢?”
“那你怎麼報答我?”秦穆戎滿眼調侃的看着她。
葉雲水心知秦穆戎又要做些什麼,便是羞的一張小臉如桃兒般粉紅,“這大白天的……”
秦穆戎笑着道:“爺沒說要做什麼呀?白天怎麼了?”
“婢妾受了委屈您不安慰兩句便罷了。如今還來調戲咱,爺離開這些時日怎麼心眼兒變壞了呢?”葉雲水嘟着嘴的抱怨着。
秦穆戎用手颳了她的小臉,“你還委屈?我怎麼沒瞧出來?我倒是瞧見你把別人整治的‘挺’慘!”
“那也是她們沒安好心啊,難不成婢妾被人欺負了,您高興?”葉雲水這話有試探的意味在其中,她一直在尋找秦穆戎的底線,他能容忍自己鬧到什麼程度的底線。
孰料秦穆戎絲毫沒有怒意,“數你心眼兒最多!”
秦穆戎沒有正面回答,卻也不妨是給了葉雲水一個答案,他根本不管她在府中如何折騰,而且瞧着他似是很樂得見到這副局面,葉雲水心知這一次王側妃和劉皎月二人雙雙受挫,對秦穆戎來講是一個好的局面的開始,否則王氏越是得力,他的世子之位便越是危險,而秦穆戎對劉皎月的不滿完全是來自於左相府,不過太后在宮中施壓,皇后定是把葉雲水給恨上了。
其實這事本用不着驚動太后這尊大佛,可顯然是太后發出了一個無聲的信息,那便是她贊同葉雲水有所動作,而且也將葉雲水穩穩的放在了劉皎月和皇后這一方的對立面上。葉雲水想站住腳想上位也只能依靠秦穆戎,依靠太后。
葉雲水瞧着秦穆戎並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顯然是周大總管已經將事情的原委彙報過了,便換個話題問道:“爺,您從哪兒‘弄’來那麼多紫貂的皮子?”
秦穆戎笑道:“從東北處收來的,本是孝敬宮裡的,我中途截了下來,把紫貂全留下了。”
葉雲水大驚,“這不合規矩吧?”她可沒想到秦穆戎膽子這麼大!
“我說行就行,你放心大膽的顯擺就是了!”秦穆戎的臉上多了一抹不屑之‘色’,顯然這其中的事沒他說的那般簡單,葉雲水也不追問,“單給婢妾一人,爺也不怕旁的人嫉妒?”
秦穆戎挑眉道:“得了便宜還賣乖?”
“爺這話可真是冤枉婢妾了,婢妾可是真心實意的爲您着想!”葉雲水想到秦穆戎給自己送一箱子紫貂皮這事兒很快就會傳了開,劉皎月定是會氣的七竅生煙,而那‘侍’妾們更是會嫉妒的恨不能咬死自己?
“爲爺想就快點兒給爺生個兒子出來!”秦穆戎的話讓葉雲水一陣子的心虛,“爺真能說得笑話,婢妾剛入王府未足兩月,哪就那麼容易懷得上?世子妃和那三位妹妹都入府多年了還都沒……”葉雲水越說聲音越小,因爲她發現了秦穆戎忽的冷了臉。
秦穆戎目光冰冷的看着葉雲水,忽的把她拽到一旁,低沉冷言道:“爺的孩子,不是誰想生就能生的!”
葉雲水沒想到秦穆戎會忽然翻臉,連忙上前勸哄,“是婢妾的錯,給爺賠罪還不成?”
秦穆戎猛的回頭看她,帶着審度和猜忌,葉雲水強忍着那心底的心虛。硬生生的跟他對視着,那一雙幽深的黑眸就似是能‘迷’‘惑’人心的黑‘洞’一般,讓葉雲水下意識的錯開了目光。
葉雲水知道,秦穆戎對自己已經起了疑心,猶豫片刻,她便是開口道:“不是婢妾不想生,實在是婢妾不敢……”
秦穆戎的眉‘毛’輕挑,意指她繼續說下去,葉雲水也沒賣關子,便是隱晦的把自己心頭的疑問道了出來,“婢妾的確是害怕,上一次衆人誤以爲婢妾身懷有孕,那些個泡了紫草的米,‘混’了涼‘藥’的燕窩,一個不小心婢妾就是一屍兩命……這是婢妾發現的,許是還有不知的?婢妾出身比不得旁人,您又時常不在府中……”
葉雲水雖知說了她的一半理由,但這也不失爲一個推脫的藉口,如若真得讓秦穆戎懷疑了自己,那麼她的下場可好不到哪裡去。
秦穆戎似是在認真的思索着葉雲水的話,只是他的表情很難看。
葉雲水不敢出聲打擾,這時卻是有‘侍’衛通報,莊親王爺請世子爺到“翰堂”有事商議。秦穆戎若有所思的瞧了葉雲水兩眼,葉雲水急忙替他打理好衣服,恭送他出‘門’。
秦穆戎臨走時說晚上會過來用飯,葉雲水心中頗感無奈。
‘花’兒瞧着葉雲水坐於塌上發呆,便是悄悄的走過來,“……葉主子,那香包您還是扔了吧!爺如今對您可謂是寵愛有加,您這麼做不合適……”
葉雲水瞧了‘花’兒一眼,卻也未全拒,“容我再想想吧。”
‘花’兒心知葉雲水是個有主意的,便也不再多嘴。只在一旁服‘侍’着。
葉雲水想着剛剛秦穆戎的話,他的孩子不是誰想生就能生的……如此說來,劉皎月自嫁入王府未有所出是秦穆戎故意而爲之,妾室們只有柳氏有孩子,這絕對不是一個意外,葉雲水忽然冒出了一個很荒唐但又十分有可能的想法,那番葉的香氣不會是秦穆戎自己放的吧?
秦穆戎很希望她能生孩子,可是葉雲水對此卻有着心結,‘花’兒所說也不失沒有道理,一旦讓秦穆戎發現那香包,恐怕不僅僅是惱了自己那麼簡單,會不會一氣之下殺了自己?葉雲水忽覺得後脊樑骨冒冷氣,好在這件事只有她和‘花’兒二人知道,旁日裡除了四婢之外也無人進她的內間,不翻動她的枕頭,便不會知道這個秘密。
不過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兩次與劉皎月和王側妃的‘交’鋒來看,秦穆戎顯然是知道的事無鉅細,自己院子裡定是有他的眼線,而且還是跟自己旁日裡親近之人,只是葉雲水不願去猜測此人是誰,根本毫無意義。
晚間秦穆戎歸來之時,卻是帶給了葉雲水一個消息,“……禮部上卿周大人的‘女’兒這個月的十六大婚,男方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曹大人的長孫。”
葉雲水心頭驚詫後便是喜悅,雖是與周靈珊只有一次相聚,卻知她是個好‘性’子的,便也跟着高興,“倒是一‘門’好親事。”
秦穆戎一直盯着她瞧,葉雲水心領神會的央求着,“爺收了帖子?能否帶婢妾去湊個熱鬧?”
秦穆戎臉‘色’未變,葉雲水就再求,直到磨的秦穆戎點頭同意才罷休,瞧着他那一臉的得意模樣,葉雲水的嘴角不由得‘抽’‘抽’,明明是想帶自己去還得她來求,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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