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水夾槍帶棒的一句話氣的王側妃頭暈眼花!
王側妃的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明明是葉雲水逼着她處置自己院子裡的人,結果死了人反而是她殺人滅口?
王側妃恨不得上前撕了葉雲水這張伶牙俐齒的嘴,簡直是恨透了!
葉雲水看王側妃那兇冷的目光便知她的心思,"樑嬤嬤畢竟是'易安堂'的人,是側母妃您親自指派的人選,樑嬤嬤犯錯不知您是否也有用人不當,失察之罪?"
葉雲水緩步輕語,拿了下人們新送來的無毒火燭爲王妃祭臺上的長明火燭替換一番,隨後便扶着肚子跪在祭臺跟前:"王妃在上,今日婢妾得以僥倖逃過此劫,多虧王妃在天有靈,保佑婢妾平安無事,那些個膽大包天、無恥該死的罪人興許是逃脫了抓捕,可在王妃您的祭日動此手腳之人,一定腸穿肚爛、不得好死!婢妾在這兒給您磕頭了!"
說着,葉雲水含淚叩拜下去,氣的王側妃的嘴角直抽抽,剛說完與她脫不了責便說什麼不得好死,這不是明擺着咒她一般?
葉雲水的眼淚順着面頰滑落,大舅夫人上前扶了她,"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身子要緊,快快起來吧!"
"請王爺主持公道!"葉雲水這一次誓死要跟王側妃卯上,這事即便不是王側妃指使,但葉雲水能肯定她絕對知道!
不聞不問也是罪,縱容更是罪!
葉雲水如今懷胎已有近六個月了,正是最爲關鍵時刻,如若此次不拿出硬氣來大鬧一場唬住那些個蠢蠢欲動的,讓這件事就此不了了之,她接下來那幾個月的日子可如何過得下去?
莊親王爺冷哼一聲,"鬧騰的還不夠?"
"鬧騰?"三舅夫人在一旁冷言,"這是我們都親眼瞧見的,旁日裡還不知受多少這樣的委屈,王爺不處置就罷了,還怪罪雲水鬧騰?王府的規矩果然與衆不同!"
"王爺,葉側妃說的沒錯,妾身確有不察之罪,還望王爺秉公處置,妾身在此謝過了!"王側妃主動跪拜下去,滿眼全是委屈難言,好似她是最大的受害者一般!
葉雲水怎麼會讓她這般逃脫過去?"回王爺的話,樑嬤嬤已經被打死,如今人死無對證了,可不知那火燭鋪子的來歷如何,還是等侍衛們歸來再議也不遲,總要追查到罪魁禍首,也莫讓側母妃擔了全部的罪責纔是!"
全部的罪責?
葉雲水這話一出,卻是讓王側妃臉色一僵,"葉側妃此言何意?如若抓不到背後指使之人便要我來擔個謀害的罪名?"
"人在做,天在看,側母妃是否做過虧心之事您心中自知,何必來問婢妾!"葉雲水抹去臉上的淚水,心中憤然,她對莊親王爺能秉公處置沒有半點兒指望,如今她和腹中胎兒險些被弄死,她還有何畏懼?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她葉雲水也不怕了!
"雲水……"馮側妃適時的出來勸慰着,"恰時趕在王妃大祭還有兩日,不如擱淺兩日之後再議?好歹你和腹中胎兒沒有大礙,這就是萬幸的,殺孽太多也是罪過!"
葉雲水冷言道:"馮側母妃,您不拿話挑撥,婢妾也不會就此罷休!漫說我與腹中胎兒無礙,如若今兒沒躲過這一劫,那便是一屍兩命!縱使血流成河又與我何干?該處置的、該問罪的都未有,反倒成了我不識大體,如若是婢妾真是不識大體這會兒便進宮覲見太后,請她老人家爲婢妾做主了!王妃在天之靈,也不會容許有人在她的祭臺之前犯下如此大罪,婢妾如若不把罪魁禍首千刀萬剮,那纔是不孝!"
葉雲水過於激動,氣血上涌咳嗽幾聲,秦穆戎上前扶着她,命花兒取來了水!
覲見太后?王側妃的身子不自覺的打了個激靈,目光驚愕的看向葉雲水,太后當初說起葉雲水如若有半點兒差錯,就要活埋她全家,那話她至今未忘!
太后說得出做得到,王側妃的頭上瞬間滲出了一層細細的汗……
莊親王爺的臉上多了幾分狠厲,葉雲水說覲見太后無疑是在逼他!如若被太后知道此時,恐怕……誰都討不到好處!
秦慕瑾半晌沒言語,這會兒在一旁道:"小嫂說的對,母妃大祭,居然利用母妃的火燭來謀害她的兒媳嫡孫,這是對母妃的侮辱,如若抓住那人,四爺我親自動刀!"
秦慕瑾說完,莊親王爺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兄弟幾人之中,秦慕瑾的性子最軟,可不代表他沒有脾氣,如今連他都說出這樣一番話,這事如若沒個合理的處置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秦穆戎一直都未言語,葉雲水靠了他的身上,知他是在等着秦忠的回報,他一直都不是多言的人,可他如若出手卻比任何人都狠辣!
"增派侍衛再去查探,務必把那火燭店弄清楚,速來回話!"半晌之後,莊親王爺終於下令,葉雲水心裡並未有半點兒欣慰,如若不是她搬出太后,莊親王爺何以會下令徹查?
"我去!"秦慕瑾自告奮勇,莊親王爺本欲出言阻攔,卻終究一嘆.
秦慕瑾帶着一大批王府侍衛而去,丫鬟婆子們則奉上茶水、點心供人填補肚子.
祭堂內瞬間無聲,沒有人再多言半句爭執,只有那長明火燭燃燒時微弱的"噼啪"聲響起,似是無言的傾訴一般……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祭堂之外響起嘈雜的聲音,衆人擡眼望去,只見秦慕瑾快步閃進祭堂,隨後是侍衛帶着一串被五花大綁的人扔了祭堂之內.
"快給四爺倒杯茶."葉雲水吩咐花兒,秦慕瑾接過茶水一飲而盡,"火燭鋪子的掌櫃跑了,只留了兩個夥計,據這倆夥計交待,掌櫃的是劉左相家管事的親戚,我到時秦忠正往回走準備請示下一步如何處置,我直接帶了人把管事的抓了出來!人我也給綁來了,人怎麼處置我不管,我只等着去左相府問個明白了!"
秦慕瑾話音一落,就見莊親王爺的臉色黑沉如墨,葉雲水冷眼瞧着王側妃,王妃大祭的前幾日,左相府派了人來問劉皎月的事,然後便是在大祭的第一日就出了這等事,如若說王側妃全然不知,打死她都不信!
"前幾日,左相府好像剛派了人來給側母妃請安."葉雲水欲言,被秦穆戎搶白,他半晌都未開聲,這會出言定不會就此罷休.
葉雲水退後一步坐了椅子上休息,剛剛怒氣太盛,這會兒微有些頭暈.
王側妃見秦穆戎的目光掃向她,立即站出來辯駁道:"王爺明鑑,妾身實在不知左相府會做出這等事情,而且左相府派人來只是問世子妃的事,旁的話隻字未提啊!"
"具體所言何事,誰都不知,只有側母妃心知肚明!"秦穆戎言語分毫不讓,王側妃惱言哭道:"世子爺是要我以死以證清白?"
秦穆戎挑眉瞧她,目光中露出不屑,似是充滿着嘲諷她做戲太假,葉雲水倒巴不得王側妃一頭撞死在祭臺上,她不但半滴眼淚都不會掉,還會敲鑼打鼓歡慶三日!
"外面綁的如何處置?要不要再帶進來再審一審?"馮側妃在一旁試探的問.
"四弟已經問過,還有什麼可問的."秦穆戎皺眉看着馮側妃,秦慕瑾本是不悅的神色緩和一分,"馮側母妃如若信不過我的話,大可以再去問問."
"世子爺和四爺多慮了,我絕沒有不信的心思."馮側妃陪着笑臉退了一旁,不再言語,葉雲水只覺得這老女人也不是個好東西,每次都見縫插針,說的都是挑撥之言,最是可惡!
秦慕瑾已經說明事情與左相府有關,完全沒有再問再審的必要,只瞧莊親王爺如何處置王側妃了!
葉雲水目光片刻不離王側妃,如若莊親王爺就此作罷,她定會進宮覲見太后,鬧個天翻地覆!
秦穆戎抓着她的手,感覺到她心中的憤怒,因她過於激動,手在不停的打顫……
莊親王爺也知此時應先處置王側妃再議左相府之事,秦穆戎、秦慕瑾兄弟二人的目光全繫於他一人之上,還有那靠在秦穆戎身後坐着的葉雲水,那目光中滿是不屑和不忿的三舅夫人,事情僵持不下,這一次恐怕不能善了了!
沉默半晌,莊親王爺纔是出言與跪在地上的王側妃道:"就算與你無關,但此事你難逃失察之罪,就罰你守佛堂一年,吃齋如素,抄經修心,不得踏出佛堂半步!"
王側妃叩謝領罪,葉雲水卻覺得懲罰實在太輕,才守佛堂一年而已,她怎能就此作罷?
葉雲水正欲再言,卻感覺到秦穆戎手上用力拉她回來,心中詫異,葉雲水擡眼看他,四目相對之中,她看到的是他壓抑在心底的殺意!
葉雲水恍然,她何苦在這時咄咄逼人,一年時間足以發生許多事……比如老妖婆橫死佛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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