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淵一臉的固執,即便他知道如此,那既然有機會他就不會放過,至少現在他還看的見震騰,也就是說還有機會。
星淵速度暴增,雖然體內是玄階妖氣,但先前的戰鬥古則已經消耗掉了大半,現在已經所剩不多,星淵眼睛發赤,急忙從空間戒子中取出了幾枚補靈丹放入口中,身後的翅膀快速揮舞,周圍的風颳得耳邊嗡嗡直響。
星淵下方的樹木,在星淵這極快的速度下黑晝下的光點全部都被風颳到半空中,只要在星淵經過之處,光點滿天飛舞,如同黑暗中漫天的繁星,似一股浪潮打破了整個古嵐山脈的寧靜,星淵煞氣撲人,整個古嵐山脈妖獸們即便被驚擾都嗚咽着不敢發出憤怒的吼叫。
遠處的人影在星淵追趕下,原本芝麻大小的人影也逐漸清晰起來,雖然看不清樣貌,星淵越追越是心驚,這個背影和感覺讓他如此熟悉,熟悉到令他害怕!
“這……難道是……”星淵驚訝之餘並沒有減慢速度,反而越來越快,但不過他很快發現了一個問題,體內的妖氣補充的太慢,完全跟不上他此刻飛行所消耗妖力,這樣下去不出半刻就會消耗一空,前方身影的速度並不比他慢,而且似乎發現了星淵,速度也越來越快,再度拉開距離,遠遠的只能看見點點光亮。
“可惡,被發現了,好快的速度……”星淵慢慢的發現不是對方速度快,而是自己越來越慢了,胸口悶着疼的厲害,體內的妖氣就算有補靈丹的滋補,但那都只是車水杯薪。
隨着時間的推移,星淵的速度越來越慢,眼前的光點越來越小,只能隱隱約約的看見了一點點,這時星淵身後原本兩對翅膀都消失掉了一對,只剩下了第一對灰色翅膀,速度逐漸降下來,星淵滿頭大汗,胸口傳來陣陣疼痛讓他齜牙咧嘴,卻擡頭看着遠處越來越遠的光點,目光中透露着堅毅!
“我不能放棄,如果震騰不死爺爺就會死,我要堅持~”星淵捂着胸口,強忍着疼痛,即便體內妖氣抽乾,速度再慢他還在堅持,向着身影的方向緩慢的飛去。
星淵向前飛着,只感覺身體越來越重,精神也開始疲憊,眼前別說是人影,連光點都不見了,星淵滿頭大汗,衣衫都被汗水溼透,山風吹過帶來陣陣涼意。
“不行……我不能放棄……”星淵沒有落下,他還飛着,即便很慢,但他還在空中沒有落下,身後的雙翅緩緩的震動,眼中帶着堅毅,他想起了雲靈部,想起了妖靈大典他睜開眼看見的那一幕,到處都是血,雲靈部的族人一個一個倒在血泊中,這些人有視他爲親子,這些人有的或許對星淵充滿恨意,無論如何,恨也好愛也罷,他們都是雲靈部構成的一部分,星淵看到了他們的死去,看着爺爺被震騰殺死,他明明有機會改變這一切,如果殺掉三十年前的震騰,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星淵眼睛發紅,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他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無論身體多強,他的靈魂始終稚嫩,始終脆弱,看着震騰逐漸離自己遠去,自己所有計劃都泡湯了,如果回到現實時間沒有如古則所說倒退,雲靈部所有族人都會死,那他又有什麼存在的意義,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部族滅亡,他有機會卻沒有把握住,震騰終究還是逃走了。
“秋姑……”
“爺爺……我救不了你們……”
“…………”
星淵哭了,他的內心異常痛苦,淚水劃過臉頰,身後唯一的那對灰色的雙翅都開始消散,體內的妖氣完全枯竭了,此刻無論如何服用補靈丹都沒有用了,需要時間才能逐漸恢復,但星淵沒有時間了,古則告訴他時間不多了,這幻境將要結束。
幻境中星淵遇見了年輕的爺爺,有機會殺掉震騰卻被人救走,原本最初想要跟着古則的故事走,因爲這一切都發生了改變,不僅無法復仇,殺不掉震騰那接下來的故事還是會發生,這段時間所做的一切都化作了烏有,就算打敗了終天江,沒有用,星淵知道最後殺死自己爺爺的是震騰,並非終天江,震騰不死結局依舊不會改變。
“心願……時間長河或許早就註定……這不怪你。”古則看着哭的一塌糊塗傷心欲絕的星淵,看着眼前這個少年的所有情感讓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看到了三十年前那一天,劍靈大部以叛族之罪屠殺他全族,古則也哭了,但他最後把悲傷化作了恨意,看着星淵讓他感覺太過熟悉。
“古則叔……能不能幫幫我……我要救爺爺,我的親人……”星淵淚如雨下,身體也從空中墜落,趴在地上渾身都是泥土樹枝,狼狽至極。
“古則叔……我求求你,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星淵撕心裂肺的喊着,現在他唯一希望便是腦海中的古則,封妖柱上的古則聞言身體猛地一震,這句話他太熟悉了,因爲他也說過,只不過對象不同,他對着星淵的哥哥道元說過。
“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古則聞言喃喃道,忽然笑了,笑的很狂,笑着笑着低下了頭,再度猛地擡起頭眼中兇芒閃爍。
“什麼都可以嗎……我可以幫你,但你也得幫我……”古則嘴角一勾,笑的甚至讓人感覺到一種滲人。
星淵拳頭緊握着,心痛如刀絞,就在不知不覺之中四周圍圍繞着一雙雙冰冷的雙眼,星淵似乎並沒有發現,此刻的星淵虛弱到了極致,身在這古嵐山脈之中夜晚本就是妖獸們出來獵食的時候,從空中落下後,這森林之中到處都危機四伏。
“我答應你!什麼我都答應你!”星淵抽泣着,他現在唯一的執念就是殺掉震騰,救爺爺,救秋姑救整個雲靈部,對星淵來說最重要的莫過於爺爺,莫過於從小照顧他長大的秋姑,龐丁叔,還有他的發小他的兄弟黃龍,無論古則提出什麼要求,只要能殺死震騰,他都願意去做。
“好,至於什麼現在不急,日後你就會知道。”古則見星淵答應了,哈哈一笑,臉上陰邪的笑容越來越重,不過星淵都不在乎,不管古則打什麼主意,雲靈部不滅,對於星淵來說什麼都無所謂。
古則答應完,心臟開始狂跳,一道濃郁的妖氣如潮水般涌入了星淵的身體,身上的所有傷都在這一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體內的玄階妖氣再度變得充盈,狀態化作了巔峰。
星淵淚水立馬就止住了,身後直接騰空而起,在他後方的空氣都一震,整個人化作了一道長虹,身後兩對翅膀再度呼扇而出,速度之快連身下的樹木都被吹倒了一片,整片古嵐山脈都能聽見這一道破風聲,星淵眼睛發赤,爆發出了身體所有的力量。
“速度還是太慢了,幻龍六翅全開!”星淵眉頭一皺,感覺速度還是不夠,說完體內妖氣猛地向背後的印記裡面灌入,印記如同無底洞,但此刻星淵感覺心臟快速跳動,這樣的跳動他之前也有過,就是向他爺爺奔跑的時候,體內妖氣快速涌出,不過立馬就有源源不斷的妖氣補充進來。
星淵向背上的印記源源不斷的輸送妖氣,可第三對翅膀終究沒有出現,星淵也不知道輸送了多少,不過還好,體內的妖氣始終源源不斷,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星淵感覺背後出現了一股大力,眼前的一切竟然變慢了,黑暗的空中,出現了一個個光點,每個光點之間有一條若影若現的線聯繫在一起。
“這是……空間閃速!”腦海中的古則驚呼道。
星淵看着光點,腳步一踏,下一秒就出現在了另一個光點處,如在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