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仁義現在可是對景蘇秦這位老道的話語深信不疑,他說的話彷彿就是聖旨一般。他也不糊塗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您是說,擄走我孩子的是我家裡人?”
景蘇秦暗暗點點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意在指:就是這個道理。
“不太可能吧,家中除了我就是兩位夫人了。”賈仁義笑了笑,似乎對這樣愜意的生活十分滿意,但是見到景蘇秦那嚴肅的表情,神情默然道,“難不成是我兩個夫人所爲?”
“無量天尊,本道已經給你指明方向,至於剩下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天機不可泄露。”景蘇秦晃了晃手中的長幡道。
可是賈仁義依舊有些不敢置信,兩位夫人一直以來都是和平相處的,不可能是他們啊。難不成是這個老道說謊了。
其實,景蘇秦這也是在賭博,他在賭兩個夫人的人性。他不是神仙,自然不知道到底是何人綁走了孩子,所以只好大膽猜想,小心推論了。
“敢問道長我的兩位夫人姓什麼?”賈仁義憑空冒出一句這樣的話語。這就證明他已經對景蘇秦的身份有所懷疑了。
景蘇秦不緊不慢端起熱茶喝了一口,眼皮沒擡:“賈財主這是不相信我?”說着雙眼無意之間掃過大廳桌上散落的書信和賬單之物。
“呵呵。”賈仁義冷笑一聲,“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還想見識見識道長的神通。”
“我可以說你的夫人姓氏。只不過賈財主既然不相信我,那本道沒必要再次盤桓下去。”景蘇秦起身,欲要離開。可是令人驚奇的是,這次賈仁義沒有上前攔住他,只是嘴角始終噙着一抹淡淡的冷笑。
景蘇秦餘光一掃,知道他現在已經對自己不信任。不過並沒有生氣,相反的心中升起一抹淡笑。
“大夫人張,二夫人李…”景蘇秦說罷後,徑直走出了賈家沒有絲毫的停留。
“嗯?”賈仁義還一心想象着要拆穿這個江湖騙子,可是當他反應過來之際,景蘇秦早已不見了蹤影。賈仁義後悔不已,人家道長說的全都是正確的,並不是什麼江湖騙子。壞了!這次可算是把人得罪了,孩子可怎麼辦啊,一切都指着道長呢!
想到這裡賈仁義急忙衝了出去。
而景蘇秦並沒有走遠,只是出了賈家大門口,將懷中的透視藥水收好。心中依舊不能平靜,暗道:這次又是靠着藥水混過一截,真是太驚險了。原來就在賈仁義咄咄逼人之際,景蘇秦通過透視藥水將書桌上的書信看清楚。這才知道兩位夫人的姓氏。
“道長仙人!”賈仁義追出門後見到景蘇秦還未走遠,欣喜不已,隨即加快了腳步跑了出來。
景蘇秦微微一笑,雙腳一沉,腰中一擰,隨即跳上了一棵足足有三四米高的大樹。雲淡風輕的站在樹枝上注視着樹下的賈仁義。
賈仁義見到這一幕震驚不易,心中止不住的暗道,這纔是真正的神仙啊,更加堅信了對景蘇秦的信任。殊不知,這一切是景蘇秦刻意通過‘彈力藥水’做出來的。目的就是讓賈仁義上鉤!
“道長仙人,剛纔是我不好,這次我真相信您就是神仙了!”賈仁義滿臉賠着笑容。一副奉承的樣子。
“賈財主大可不信本道。”景蘇秦面無表情道,“雲遊四方見到的富賈不少,唯獨沒有見到過賈財主這般。”
聽聞景蘇秦的話語,賈仁義頓時明白了過來,這樣的話裡有話,原來人家道長仙人是想要銀子了。還虧自己是混跡江湖多年的,竟然連這層意思都沒有看出來。
“道長仙人放心,銀子早就備好了。”賈仁義搓着手宛如一個奸商,“到飯點了,不如我們邊吃邊聊如何?”
景蘇秦聽聞有銀子,刻意裝出一副內斂之後的貪婪神色。賈仁義見到這一幕後更加確定這就是一個貪求銀子的道士,也就暗自認爲他已經攥住了景蘇秦的把柄。
而後兩人緩緩進入屋中。
席間,景蘇秦真是見識了什麼叫有錢人的富貴生活,那還真是飛禽走獸給類齊全。他也不含糊,風捲殘雲的吃了一通,但卻沒有喝酒,現在自己可是‘臥底’,一但喝醉後道出這個秘密那可就不好玩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道長仙人,我這就將兩位夫人叫來,你幫着算了一算?”賈仁義滿臉誠懇道。
景蘇秦點頭默聲。
不一會的時間,兩位夫人步步生蓮般的走來。一個年紀大約在四十歲,面黃肌瘦,想來是大夫人張氏,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滿臉媚氣,想來就是新晉二夫人李氏。
“拜見道長。”李氏輕輕下拜,面帶春色,對着景蘇秦拋了一個媚眼。這也難怪,他本來就生的清秀十足,在加之灼冰學院學習後,更加增添一份肅殺之意與十足英氣。加之現在一身道袍,真是個活脫脫的仙人。
而張氏則只是微微一拜,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景蘇秦見到這兩個夫人不同的反應,心中有些疑惑,不過也沒有說出來,雙眼輕輕閉起:“小公子走丟之時你二人在哪裡?”
“我得天啊!”李氏聽聞此言,大聲嚎啕着,雙眸之中的淚水頓時涌現了出來,斷斷續續的對着景蘇秦道,“神仙,您老人家一定要爲我做主啊,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孩子啊,大姐又不能生養,這可是我賈家唯一的希望啊!”
大夫人張氏臉上有些難堪,而賈仁義也是站在一旁十分傷心的安慰着二夫人。
景蘇秦皺皺眉:“回答我的問題!”
“我和老爺在屋中休息。”李氏媚眼一瞥,眼淚瞬間消失不見。
大夫人道:“我在屋中唸誦經文。”
原來,自從賈仁義家中又娶了一房,併爲老爺生下一個孩子後。大夫人就不的寵了,晚上賈仁義也不去她的屋中休息,張氏有些心灰意冷,就想着唸誦經文,祈求菩薩早日給賈家送來一個孩子,好讓賈仁義高興一番。
“喲!姐姐還會念誦經文呢!”李氏不鹹不淡道。
“哼!你說!是不是你這個賤人擄走了我的孩子!”賈仁義早就沉寂的怒火終於爆發了。滿臉橫死肉一顫一顫。
李氏滿臉悲切道:“姐姐啊,你不能因爲我有了孩子得到老爺恩寵,你沒有孩子就嫉妒,並且殺死我的孩子呀!”說着滿臉都是淚痕。
“我打死你個賤人!”賈仁義聽聞李氏所言,這才反應過來。擡手就要向着張氏打去…
嘭!
一聲悶響,景蘇秦將其手腕刁住,可是賈仁義還想反抗。不過沒過一會就苦苦哀求了,此刻他的手腕就好像是被鐵鉗子刁住了一般,疼的不得了。
“賈財主,打女人那叫本事嗎?本道已經算出來誰是兇手了!”景蘇秦一番擲地有聲的話語,“來,我讓你見識見識真相!”話罷,就由家丁帶着走到了兩位夫人的房中。
景蘇秦先去了張氏屋中,打量一番後;又去了二夫人屋中。透視藥水的籠罩之下打量許久,終於在角落中找的一個自己想要的事物。心中不禁一笑,就是他了!
“仙人,現在能說是誰綁了我兒嗎?”賈仁義滿臉焦急。
“大夫人的房間只有一個供奉佛祖的佛堂,並且乾淨至極,這就說明大夫人每日都在認真打掃。”景蘇秦自顧自說道,當然他還有後半句話沒有說出,那就是:定是賈仁義多年沒有去過那間屋子,所以張氏纔將全部精力放到一心修佛上。
“那……”賈仁義剛要張口。
“聽我說完!”景蘇秦一擡手,“而賈財主每天晚上都來二夫人這裡休息,是不是感覺自己睡得很沉,很累?”
聽聞景蘇秦的話語,賈仁義心中明顯一震,而後緩緩回想起來還真是如同仙人所說。緊接着開口問道:“道長仙人您說的不錯,可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你來看!”景蘇秦低喝一聲,隨即腳下一沉,嘭的一下將一塊地磚震裂,接下來的畫面令衆人爲之一驚,之間地磚之下竟然藏着一個黃色牛皮紙包,景蘇秦目光微微一掃,只發現李氏已經體抖不已,面似篩糠。
“二夫人,是我說這是什麼還是你說?”景蘇秦白了她一眼。語氣震怒道。
“這是什麼!”就在這時,賈仁義搶先一步問道,雙眸通紅,聲音將近撕裂…
景蘇秦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指着手上的牛皮紙包冷冷道:“這就是每天讓你感到十分勞累的迷-藥!”
“嗯?這是?”賈仁義現在已經有些精神恍惚。
景蘇秦嘆了口氣,淡淡道:“每天你二夫人都餵你吃這種東西,尤其是近些天用量更大,知道因爲什麼嗎?目的就是做出一些不讓你們知道的事情!”
賈仁義有些明白過來了,指着二夫人滿臉震驚的沉着聲音道:“難道你是將我的孩兒綁走的人?可是爲什麼啊!那可是你的親生兒子!”
景蘇秦心中一嘆。事情似乎就要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