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邀寵起鬨,皇上在看誰?
尉遲連平陪坐在皇室的席面上,不能和衆武將們一塊大口喝酒,早就心癢難耐。
要不是身旁有賽月桂蟾宮仙女般的長公主,他才坐不住。
華昌長公主微微偏過頭,似是想找他問話,尉遲連平就有感覺地先擡眼看向她。
昨夜惹惱了她,他厚着臉皮主動搭話,笑道:“長公主可看出了,今日誰更有勝算?”
因他昨晚“胡作非爲”,華昌長公主本不想搭理他,神情倨傲又冰冷。
她的目光落在賽場上的碧青色身影上,可她又實在想知道,這場比賽會是誰勝誰負。
尉遲連平見她表情,就知道她想問什麼,直接道:“長公主可要失望了,紀五姑娘,要輸。”
華昌長公主蹙了蹙眉:“紀青梧這幾箭命中率極高,爲何會輸?”
紀青梧這幾箭,給了在場懂箭術之人很大的驚喜。就連華昌長公主這個外行都能看出來,和上次相比,她有很大的進步。
悟性高,可塑性也很強。
若是男子,尉遲連平都想把她一塊拉去北境軍中了,他麾下正好缺一個騎射校尉。
可只能眼饞着,就算紀青梧願意,皇帝也不可能放人,他的這個想法也就是在腦袋裡轉了一下。
尉遲連平解釋道:“紀姑娘先前落後的太多,比賽是累計分數,就算最後一箭射出滿環,也得在衛妃射偏了,在八環以下,她纔可能贏。”
可衛妃至今沒有射出過八環以下的成績,她的手很穩。
這粗人算數還挺好,華昌長公主撇他一眼,心煩地道:“誰問你了?”
淨說些她不想聽的!
尉遲連平給她倒了一杯茶,笑着道:“是是是,是我非要給你說。”
華昌長公主看着已經茶水滿到溢出來的茶杯,心中更煩悶了。
茶滿欺人,酒滿敬人。
他還想欺在她頭上?
華昌長公主冷臉招手,命身後的宮人給她換了新茶杯,又重新倒了一杯茶。
尉遲連平端起那杯被她嫌棄的茶水,習以爲常地一飲而盡。
公主身上沒有點兒他看不懂的毛病,那還怎麼叫公主呢。
高臺上。
李渝宗給皇上倒了一杯酒,低聲說道:“陛下,老奴瞧着,紀小姐這箭術真是進步不少。”
武肅帝頷首。
眼神已經從剛開始的讚許,變成了另一種歎服。
紀青梧這個人,想要的,就會付諸行動,手中的繭子和水泡可是一點兒都沒有白長。
下定決心要做什麼事,就會全力以赴。
這種軟綿中帶着堅韌的性格,並不多見。
起初,他命暗衛送那套騎射服過去,只是李渝宗呈上來後他一打眼,就覺得那顏色和款式,穿在她的身上會好看。
並沒有暗示或者督促她練習騎射的意思。
果不其然,騎射大典開場那日,紀青梧換上那套金紅連理蓮紋的騎裝,婀娜身段全部顯露出來,明豔得趨近妖嬈。
可他卻不喜歡這樣的她,被這麼多人看到。
今日這身碧青色的更爲保守,款式寬鬆,倒也襯很她,清新颯爽。
這套衣裳,其實也是當初的備選之一,還有額外的含義,此時送她,也是正好。
武肅帝的視線又落在紀青梧持箭的手上。
這隻手看着細軟,卻可以挽弓,可以馭馬,可以搭脈,可以解釦子,可以編織五色縷。
還可以.
想到昨晚,他眸底染上幾縷暗光。
紀青梧睡覺很老實,蜷起身子窩在一處,睡着後就不再動彈,睡顏香甜。
這綿軟的一小團,看着很想讓人戳弄。
武肅帝看得手癢難耐。
他動了好幾次手,觸感和他想的一樣,是軟乎乎的。
她性子是真的好,等她實在被擾得煩了,她纔會哼唧着把頭轉開,還試圖用屁股拱走他。
但是越拱,只能適得其反,令他身體的火越大,手下用力越大。
最後,武肅帝沉沉喘息着,攥着她的手解決了一番。
女子手心柔若無骨,但因這幾日練習,還生出了薄薄的繭子,軟綿中又有摩擦的力度。
軟硬皆有,磨得他幾乎瘋魔。
高臺上的武肅帝飲着酒,神色高深莫測。
落在衆人眼中,還以爲皇帝也對這場比賽分外關心,那些武將們也不敢再隨意聊天,紛紛放下酒碗,開始認真地看這最後一箭。
穿着金粉騎裝的衛荔如坐在馬上,慢慢晃了幾步。
雖沒有在決賽射中十環,但她一直保持着每輪八九環的好成績。
她參加過多次騎射大典,女子組的比賽,大都是她拔得頭籌,安華宮的那位也拿過一次頭名。
可那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出現在衆人面前了。
衛荔如射出第九箭後,扭頭看着相隔幾米,同樣騎在馬上的紀青梧。
這個紀五小姐,上次在勤政殿,射箭技藝還生疏稚嫩,士別三日,當真令人刮目相看。
最令她印象深刻的,不是她的箭術,而是那回武肅帝不僅親自下場指導,還把軒轅弓借給她用。
衛荔如從未見到皇上臉上出現那般柔和的神情,她回頭看了看端坐高臺之上的那道明黃身影。
果不其然,武肅帝的視線落在場上,他在看誰
衛荔如忽然舉高手中的弓箭,對着高臺之上的帝王揚了揚,自信地揚脣一笑。
笑得雍容大方,明麗得不可方物。
當然是誰在場中最耀眼,皇上纔會看向誰!
衛荔如是武肅帝名正言順的寵妃,當衆做出這些舉動,再合適不過。
武將們所坐之處,因爲衛妃對着皇帝做出邀寵的行爲,瞬時發出起鬨的動靜來。
全場的氣氛熱烈起來。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箭。
衛荔如昂起頭,目光略過周圍的幾個女子,並不意外,見到她們眼中都是豔羨和嫉妒。
她又朝那道碧青色身影看過去,想看看她會是什麼神情。
當看清楚對方在做什麼,她的嘴角一僵。
紀青梧用手指在彈弄着箭弦,一剝一挑,弓箭在她的手中不像是武器,倒像是一件樂器。
她興奮地臉色暈紅,眸色明亮,整個人帶着飛揚的神采。
陽光灑在她碧青色的騎馬服上,躍着耀目的金色。
金色?
仔細一看,這衣裳的胸口處還繡着一圈暗金色的紗線,在光照下才會一點點兒顯露出來。
衛妃(眯眼):這女人城府太深了,情緒絲毫不漏,絕對是扮豬吃老虎的高人,我得更小心
紀青梧(迷茫):嗯?剛纔發生了什麼?我的眼裡只有箭靶,心中只有弓箭
某人(吃味):不許射箭了,要是變成武癡了該如何是好,這塊寶貝榆木疙瘩到底何時能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