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嵐緩了一口氣而後對妖嬈說道。
“當初你要我幫你查曾經叱吒風雲的血祖爲什麼消失於世上,我曾多次潛入魔族的禁地翻閱古書,後來只在一本破舊的年代記中看到這樣一句話……人族四宗絞滅血魔狂人,自毀道行,五衰巔峰全隕,聖魔得繁榮復興……我看那古書前後的年代與血十三失蹤的年代相吻合,所以才推斷出那‘血魔狂人’正是指血祖本人,而令他失蹤於世的,應該不是魔族,而是上四宗的人。”
是,不但是上四宗的人,而且是天人五衰巔峰的強者所爲!
妖嬈的頭上頓時滲出豆大的一滴汗水。
第一次正面地瞭解到血十三的實力有多強大!如果上四宗出動的是傳說中那走到幻修極致,已經成功晉升爲五衰巔峰的傳奇召喚師,那麼與這些人惡鬥而不亡的血老頭本人……又有多強?
“所以當時我便讓囡囡的分身尋着我本魂的氣息去給你傳訊,當時我已經有被第一魔祖奪舍的趨勢,力量不足,導致傳訊的內容也只有寥寥數字。”
一回憶當時自己經歷的窘境帝嵐就鬱悶不已。
“嗯,我是得到你的啓發後才渾入神宗想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麼東西。不過神宗的編年史裡也沒有提到過血老頭的或者化龍血池的什麼事,只不過我認識一個應氏嫡傳弟子,他說他祖上有一個秘密,那就是在血老頭突然消失於世的那個年代,他們應家也失蹤了一個極爲強大的先人。”
妖嬈雙眼一瞪,突然拍着手說道:“是不是這應氏老祖,就是你說的五衰巔峰?”
“很有可能。”帝嵐輕輕對妖嬈笑道。
“沒有想到就憑那麼一句話,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查到了這麼多東西。”
“我本以爲這件事也就只能在魔族找到這麼多線索而已,畢竟當初我基本已經看完了魔族的所有年代記。但是呵呵……這也許就是所謂的機緣,你囑咐我關注這件事,我還真遇上了與這件事有關的契機。”
帝嵐戳了戳妖嬈的額頭,表情極爲凝重。妖嬈知道帝嵐接下來要說的話纔是重點,所以立即吞了吞口水認真地坐在帝嵐身旁。
“這世上,只怕也只有我看到了……那段記憶,也只有我因爲你而對那一閃而過的第一魔祖記憶那麼在意。”
終於有這麼一件事,讓帝嵐覺得自己被第一魔祖的靈魂入侵身體是值得得瑟的……
“你知道我被魔祖奪舍的過程很緩慢,所以被奪舍之初我的神智當相混亂,一下子覺得自己還存在着,一下又覺得身體已經不由自己控制,不僅是身體……精神也是如此。常常會看到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有些像是幻覺,但有些又很真實,現在想來,應該是魔祖大人的記憶與我的記憶交織了。”
“有一天夢中,我又進入了那種朦朧的噩夢裡。”
帝嵐陷入沉沉的回憶。
“而後……看到了一場驚人的大戰,戰鬥的場面很朦朧,依稀有五個人族大能的身影,不過視角伸得很遠,只怕離真正的戰鬥戰場有數萬裡,所以人影相當模糊。我當時的心情很瘋狂,彷彿被什麼銳器活生生在心頭剜了一塊肉,很想撕裂那圍攻一個的四個螻蟻。雖然心中想着他們是螻蟻,可是……呵呵,他們所進行的戰鬥卻是我生平看到的最激烈,所用幻技幻獸完全超乎於我的想象。”
帝嵐自嘲地笑着。
只怕在第一魔祖的角度,他眼中的激鬥雙方不過是螻蟻一樣的存在,只不過在帝嵐的眼裡,那已經是世上最巔峰的對決。
“是血祖與上四宗強者的戰鬥?”妖嬈焦急地問道。
帝嵐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那惡鬥持續了很長的時間,中間也有許多空白的間隔,但是最後我看到四位圍攻一人的強者彷彿被那一人逼到窮途末路,所以他們使出了很詭異的一招。”
說到這裡,帝嵐突然臉色一凜,而後緩緩說道:“他們自殺了。”
蝦米?
妖嬈被帝嵐那詭異的夢嚇了一跳?四個強者自殺幹什麼?
“說是說自殺,不如說是早有準備的生命獻祭。因爲夢境中的四人的確如早已約好一樣突然身體自足尖開始潰散,但他們的生命力消失的同時,天地陡然變色!天空中頃刻匯聚起濃濃的雨雲,天幕墮落,而大地也彷彿由固體變爲液體,山巒像巨濤一樣拍打而起,整個世界的規則在那一瞬間被攪亂!”
說到此時,帝嵐的身體忍不住劇烈顫抖,只怕那一幕的實景給他的靈魂造成了巨大的震撼。
“那場面簡直難以描述,彷彿四人的力量足以撕毀整個世界,被他們一直圍攻的一人也終於露出倉惶的表情,彷彿難以抵擋四人生命獻祭後爆發出的毀滅力量,不過他在那時才醒悟已經晚了。四人消融於天空中的皮膚幻化爲無數縛魂金線,將那被圍困的一人牢牢封閉在雨雲與地浪之間;四人潰散的肌肉發出陣陣刺目極光,在光芒的召喚下,大地深處涌現出一股股極端恐怖的地煞之氣,沸騰的岩漿如同血海一樣從地下爆發出來,四人的骸骨猶如玉雕,散發聖潔光芒,中央一人被無窮巨力狠狠拖入地下血海中……那血浪之偌大,在一個潮汐間就向外推擴百里死地!”
“最後一人於張息的血海內消失,萬頃大地化爲猙獰邪惡的不毛之地,而四個以生命獻祭的強者只剩四具骸骨矗立天庭,彷彿完成了一件窮盡一生精力也必須履行的大事,他們相互微微一點頭,而後骨屑化塵,立空歸墟。不過四人骨屑化爲塵埃的最後一刻,那無法抗拒的潰散卻終是在最後一片尾椎骨消失的瞬間停止下來。”
“四截椎骨散發出淡淡清光,分別向正東,正西,正南,正北方激射四道不可思議的巨大靈氣!那四道靈氣彷彿是最後的封魔大印,將萬頃血海完全封閉在地下,而後四截椎骨也頓時不翼而飛。”
帝嵐一邊描述,額頭一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妖嬈卻在帝嵐的故事裡目光越來越幽暗。
帝嵐不能篤定這幻象到底是第一魔祖的靈魂閒來無事在他腦海中的意淫,還是真實存在於某個時間點上的一場真實,不過如果有那萬萬之一的可能性是場真實的人族巔峰強者對決。那麼整個事件直指的人物……最有可能便是血十三!
四強,血池,地煞!
一切跡象都與血十三與化龍血池相符……並且血十三曾經也是一個超九星的天才天魔子,所以他的隕落被第一魔祖感覺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妖嬈,你說這有沒有可能是你師尊被封印時大戰的場面?”帝嵐扶着額頭,不確定地訊問妖嬈。之所以不想邪冰聽到,是不想魔雲宗長老們冒失地把他看到的幻象立即篤定爲真實。
妖嬈坐在帝嵐身邊,神經質地咬着手指。半晌沒有說話。
“妖嬈?”帝嵐輕輕晃着妖嬈僵直的身體。
“應天情說他那失蹤的先人,還有一塊骨頭保存在神宗裡。”
妖嬈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什麼?
帝嵐頓時一愣。
骨頭!
他登時想起自己看到的四聖人身體潰散之末,都分別只留下一截椎骨!難道……
“我得去神宗,把那骨頭給偷出來。”妖嬈捏着拳頭站起身來!
這可真要多謝應天情當日對她說了那麼多話了,雖然不知道帝嵐看到的是不是血老頭被封印的場面,雖然不清楚安放在神宗內的應氏先人遺骨與化龍血池是否有關。但這也算讓直沒有進展的尋師之路又多看到了一線希望。
“妖嬈……你要想清楚啊。”
帝嵐一臉糾結地拉着妖嬈的袖子。
“在夢到那場戰鬥之時,我感覺到魔祖大人異常憤怒,如果他是因爲被四聖合力鎮壓的那人而發瘋,那就意味着你的那位師尊大人……也許是一個對魔祖復生非常關鍵的人物。”
帝嵐也不是一個好戰主義,他並不喜歡人族,但也不希望看到魔族單方面發動滅世的戰爭。
如果放出血十三,又引起一輪新的世界浩劫怎麼辦?血十三又不是一般人,以一人之力就能與四個天人五衰巔峰強者輕鬆對決,恐怕他再出世,世上已經無人能出其右。
“我相信我的師尊。”
妖嬈卻搖着頭。
“他雖然性格有些火爆,身負暗力,沒事喜歡殺殺人,搶搶聖女……但我覺得他不是一個妄爲的人……”
殺殺人……搶搶聖女……
帝嵐頓時睚眥欲裂,被雷了個外焦裡嫩,這樣的惡徒,不是妄爲的好戰份子又是什麼人?
“不管怎麼說,我都要把他先救出來,纔好還原當年時事的真相。”
如果只用眼睛看,也許血十三真是人族最不喜歡的那一類人,但是世人都說他不好,卻又有哪個世人曾經公平待他?妖嬈嘗過被人無端當成魔女追殺的種種傷痛,迫害她的唯一理由只有那句可笑的:“她是暗力持有者。”
捫心自問,血老頭除了行事乖張一些,可曾做過真正天理不容的事?他成名於世的大戰,無不因爲別人率先挑事而引起,只不過因爲他反擊的手段過分殘忍血腥,反被污衊爲無恥罪惡的一邊。
如果他真的心已墜魔,爲什麼輪迴鼎邪而不惡,邪火子衆人忠心耿耿?他給予自己的溫暖……是真實的吧!是細膩的吧!
“他不會是惡人。”
妖嬈對着帝嵐自信的一笑。
帝嵐爲妖嬈這微笑的表情而瞬間呆住了。好像突然看到冰雪融化,濡溼的泥土裡有嬌豔的花朵帶着讓人悸動的顫抖張開柔弱的花瓣。那麼聖潔美好,讓人想用一切去保護。
“我懂了,我也想見見我那天魔子前輩,看看他又是如何擺脫第一魔祖的奪舍的。”帝嵐釋然一笑。
“妖嬈,你去休息吧,我要入定了,以後有什麼事,儘量來找我。”
將心中的秘密分享,帝嵐也輕鬆不少,沒有把一切在炎凰通靈領域中就全盤托出,那是因爲這段隱秘,只有妖嬈一人有資格聆聽。
“嗯,好。”
妖嬈伸手摸了摸帝嵐的魔角,而後轉身離開了馭獸環世界。
回到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妖嬈卻沒有睡下,而是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
實在燥熱得難受,她乾脆一頭衝入房外的茫茫大雪裡。
“血老頭身上的東西遠比我想象得繁雜。”
鵝毛般厚重的雪花一片片落在妖嬈的肩頭,這清冷的雪,緩緩降低着她頭腦的混亂熱度。被凝冷一擊,她只覺得很舒服,於是乾脆抱着一塊已經覆着冰甲的山石,將小臉也貼了上去。
“他不讓我過問他的事,當初我只當是化龍血池險惡,他怕我在百年內根本無法觸及……但現在想來,應該是他顧慮在化龍血池下,還隱藏着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吧?這秘密與他有關,與第一魔祖有關,與上四宗有關……也與這個世界有關。”
“要是應氏先人的那塊遺骨真的是打開化龍血池的關鍵……應天情會不會助我一臂之力?被邪冰那樣”聖女“,”聖女“地叫,他應該已經知道我是魔雲宗聖女,只怕聽說我要救的是曾經害死他先祖的血十三,就算我們交情再好,他這次也不會站在我這邊。”
“總感覺有很多事要做啊……實力,實力……無論怎麼晉升,總覺得實力不夠用呢。”
妖嬈擡起頭,看着無數雪花從漆黑的天幕傾瀉而下。突然有了一個念頭。
“是時候把小八接回來了。”
妖嬈腦海裡驀然出現那隻兇巴巴的三頭小蛇。
雖然百年之約的時間還沒有到,但現在小白的傷在逐漸變好,炎凰也終於逃離萬獸牆的禁錮,是時候將第三隻獸神帶來初元!
妖嬈還記得自己於朱雀破壁前叮囑雪山上的小八岐乖乖等她的承諾。
“我從來沒有凝過分身呢。”
妖嬈一邊這樣想着,一邊輕輕地閉上眼睛。
其實到達六、七階的戰神,已經可以凝聚分身,但也不是人人都像龍覺那麼變態,怎麼凝結分身本體都不會受到影響,一般召喚凝分身之後實力也會隨之大降,所以不到萬不得以,一般都不會浪費自己的力量去複製什麼第二分身。
但是想重回朱雀,妖嬈自己是不可能親自去的,不說沒時間,就算有……朱雀的天罰也不允許有高於大帝級的召喚師降臨大地。所以她也只能投影分身代替自己走一回。
很快的,妖嬈身上就亮起幽幽的光芒。
沒有實踐,但有理論,妖嬈很快就找到複製自己的秘法奧義。
一陣輕風吹過……不可思議的一幕登時出現!彷彿風將妖嬈的身體吹向前方,但其實她的本體,還穩穩地站於原地,但卻有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女子,從她的身體內走了出來。
好奇異的感覺!
妖嬈睜開眼睛,看着自己眼前那木訥望着自己雙眼的“自己”。
嚇!
還沒有穿衣服!
趕快給她套上一套新衣物,而後妖嬈才分出一絲精神力灌入分身的天靈。隨着精神力的灌入,眼前木訥的自己眸底也漸漸泛起一股靈動的生機。
“要我幹什麼呢?喔,是去朱雀接小八啊?好啊!好久沒回去了呢,我還想去白虎找九闕老頭玩呢……給我多一點時間啊?啊啊啊……好吧好吧!不要罵我,我快去快回就是。”
妖嬈面前的分身臉上表情變幻莫測,根本不用妖嬈說話,就立即自問自答起來,表情也隨着她的心情一時興奮一時拉長得像個苦瓜。
“真有意思。”
妖嬈在心裡輕嘆。
冥冥中她彷彿能聽到自己的第二枚心臟的跳動,這是一種玄妙的感覺,好像是一體的,好像又完全不同。不需要對話,就能看到,聽到,感覺到對方所想的一切。
“長頭髮真麻煩!”妖嬈分身嗷嗷亂叫。
妖嬈看着自己剛凝出的分身胡亂地抓着頭髮一通亂扯,頓時頭上掛了一臉黑線。這貨真是自己的分身?是自己搗亂又頑皮的那部分性格吧?怎麼跟長不大似的?
“乖了,乖了,不要亂扯,給你扎個辮子。”
吐血的妖嬈只能走到分身的身後,給她細細地梳起辮子,一邊梳還得一直不厭其煩地按着她不斷亂晃的頭。
“哈哈哈,這樣纔好嘛,妖嬈,以後我們就這樣相互梳頭髮,相互搓背好不好。”妖嬈的分身不安份地扭來扭去,彷彿一刻都停不下來。
“真不好伺候,別貪玩了……快去快回!”妖嬈拍了自己的分身一把,把她瞬間推向夜空裡。
“知道啦!知道啦!我怎麼第一次覺得我自己這麼叨嘮?”妖嬈的分身做了一個鬼臉,得意地甩着麻花辮子。立即御空消失於大雪中。
這傢伙……腫麼給人一種不太靠得住的感覺?
雪中又只剩下妖嬈一人,她頭痛地扶着下巴,有生以來第一次質疑自己的人品。這種質疑簡直讓她自己哭笑不得。
別人的分身,難道都是這樣性格混亂的?
四下無人,妖嬈也不知道能跟誰交流一下經驗。所以只得放棄這個念頭。不過此時她還不打算立即回房,因爲第一個分身只解決了小八岐的問題,而她現在人在白川,卻不能讓神宗符山的鐘林子與師兄們擔心太久,反正還要回神宗偷應氏先人的骨頭,不如再凝一個分身先跟泠回符山的好!
妖嬈一想到便立即行動起來,又依葫蘆畫瓢地按第一次的方法再凝結出了個分身二號。
這次卻是按着玉魑的模樣凝身,雖然只是個區區七階戰神的身體,卻在凝身的那一刻讓妖嬈突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乏力!
看來凝結分身的確不是一個簡單的活,不然人人都凝結幾百上千的分身,戰鬥時還要幻獸做什麼?一般人能同時凝結二到三個已經是極限中的極限了!
在第二分身完成之時,妖嬈身體一軟,就有一種頭暈目眩的疲憊涌上心房!爲此兩個分身,她的實力已經退步到天人第一衰渡劫之前。這可真是一種極大的消耗。
只不過自己的身體在將要倒地的那一瞬間,已然落入一個溫柔的懷抱。
“看你呀,一點也不心痛自己,分身凝多了虛脫了吧?”熟悉的聲音迴盪在耳際,赫然正是……自己的聲音。
“沒事,睡睡就好。”
妖嬈有些被雷到了!
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溫柔?要是自己真是這樣,估計早就掉雞皮疙瘩把自己給掉死了!
“要我回符山?可以啊,不過你得先回房休息。”
第二分身不由分說地抱着妖嬈的腰肢將她強拉硬扯地丟到寢室的柔軟大牀上。
“乖,好好睡覺,我會在符山安心等你回來。”纖長的手指劃過妖嬈的額頭,第二分身把被角掖好,這才腳步輕輕地走出房門,將門無聲地掩上。疾速離開白川,去履行她的任務了!
“不好了……”
縮在被子裡的妖嬈睚眥欲裂,額頭上滲出一層又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
“一個頑皮得要死,一個溫柔得要命……腫麼這麼坑爹!我怎麼有一種會惹出大麻煩的感覺呢?”
某個罪魁禍首縮在被窩裡,因爲力量透支,所以雙眼一黑,不顧一切地暈了過去。
她不知道,別人的分身都不會產生這樣的性格分裂,會百分之百完全複製本體的所有喜好,所以龍覺的分身初次對妖嬈鍾情,也就百分之百代表龍覺本人的真實心意。
但她的分身卻完全不一樣……產生了千人千面的性格走向……這若讓人知曉,定然又會引起驚濤駭浪。
只是現在的妖嬈還不知道……這些小麻煩,不過是她領域成長的一些副作用而已。
------題外話------
高估自己了…小爪子抽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