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玥在聽到洛安的身上的毒可以解後,才稍稍放下了心。
只是,這毒一日未解,他的心就仍是不安的,也有些疑惑。
這乳毒明明可以解,爲什麼神醫前輩不立刻爲洛兒解毒?
他不好意思開口,既然神醫前輩都說可以解,還收了洛兒做她的徒兒,他再問這個問題,豈不是懷疑她的醫術?
可這問題一直悶在心裡,而且還關係到洛兒的安危,他又如何能釋懷?
最終,他還是將憋在心裡的話問了出來,語氣謙卑,“神醫前輩,可否告知我一下,洛兒身上的毒該如何解?”
“說實話,這毒其實不難解,但是極其麻煩,需要在我配置的湯藥中泡上一年,每天泡上一個時辰。這一年裡絕對不能間斷,否則前功盡棄。
我怕有意外,所以想收丫頭爲徒,親自授她這解毒的秘方,以後,即使我不在身邊,她也能自己配製湯藥。”念心理解寧玥爲人父的心情,並沒覺得他的話有何唐突,耐心地講解着。
“明天我得親自下山購置一些重要的藥材,離兒,洛丫頭,你們有什麼需要的跟我說,我幫你們買回來。”她突然轉頭詢問兩個孩子的意見,可見她心裡對他們都萬分疼愛。
江離乖巧地搖了搖頭,他覺得現在的生活挺好,什麼也不缺。
而洛安則轉了轉眼珠子,連忙甜美一笑,百般討好,“念心婆婆,其實我想跟你一起出去的……”
只是,她話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不行!”
“不行。”
寧邪和寧玥異口同聲。
寧邪意識到自己說話太沖,看着懷裡的洛安那瞬間變得泫然若泣的小臉,心裡過意不去,連忙放軟了語氣,解釋道:“洛兒,姑姑是爲你好,你現在還太小,等你長大些,你想去哪就去哪,外面太危險了,我實在不放心。”
寧玥從寧邪懷裡接過了洛安,用臉輕蹭了蹭她的小臉蛋,溫柔地哄道:“是啊!洛兒,難道你想讓爹爹爲你擔心受怕嗎?”
他可捨不得這寶貝疙瘩掉一滴眼淚。
“我不去就是了。”這兩個大人過度的擔心讓洛安心裡哭笑不得。
難道她就那麼脆弱?
一出門,她就會被豺狼虎豹吞了不成?
只是看到兩人眼裡濃濃的擔憂,她心裡酸澀了起來。
兩人一定是被她中毒的事情嚇壞了吧,所以纔會這麼敏感,容不得她再出一絲一毫的差錯。
寧邪聽她這樣說,心裡鬆了口氣,她真怕她的性子一倔起來就是幾頭牛都拉不回來,轉頭嚴肅地對念心說道:“前輩,現在已經有人盯上墨宮,我怕有人對你不利。
不如前輩把那些藥材的名稱和需要採購的量寫下來吧,明天我派幾個屬下去辦妥此事。”
念心嚴詞拒絕,“不可!現在的一些黑心藥店賣的藥材都會缺斤少兩,甚至會用其他相似的廉價藥材代替。
不在行的人根本無法辨別,所以我需要親自去挑選,這畢竟關係到洛丫頭的生命安危,出不得一點差錯。”
寧邪略一沉思,覺得念心說的有理,“那請前輩務必小心,這枚令牌和這些銀票你先拿去,若是不夠,可去墨雅錢莊出示這枚令牌,到時,她們自會預支你銀兩。”
說着,她從懷裡掏出了幾張銀票和一枚黑色的令牌交給了念心。
念心也不矯情,小心翼翼地拿過了這兩樣東西,畢竟她自己身上銀兩的確不多,同時也有些驚奇,“原來墨雅錢莊是墨宮幕後經營的?”
“自然,不止錢莊,還有其他。不然,這墨宮的上上下下幾千人靠什麼養活?”寧邪覺得很平常,都只是爲了謀生而已,“對了,前輩,對外人一定保密。”
這墨雅錢莊是墨宮地下產業的支流,也是墨宮的一個底牌。
“我懂。”念心點點頭。
她知道這些江湖組織能一直立足於江湖一定都有屬於自己的門路。
既然寧邪信任她這個前輩,她自然也不能辜負她的心意和信任,更何況,這墨宮也是她和離兒祖孫倆今後的安身立命之地。
夜至,還有一人很令衆人擔心,那就是寧玥。
他身中絕感,睡了將近十日,如今雖然醒來,可最令人害怕的就是,他若再次睡下,又會沉睡幾日?亦或者一睡不醒?
……
花園裡。
寧邪一臉擔憂地坐在看着身邊的寧玥,“玥兒,不必勉強自己的。”
剛纔用晚膳的時候她就發現了不對勁,玥兒一直在暗自掐自己的手臂,她問他怎麼了,他卻滿臉笑容,直說自己沒事,用完膳硬要抱着洛兒去花園的涼亭裡賞月。
她實在不放心,便跟了過來。
此時,玥兒明明已經滿臉睏意,卻仍自強打精神地跟她和洛兒說說笑笑,舉杯啜飲。
無論她怎麼勸,他都不聽。
“美人爹爹,你有心事。”洛安擔憂地看着爹爹,她看出了他眼裡的一抹哀愁。
“洛兒,你真聰明。”寧玥寵溺地看着坐在他身邊的洛安,緊了緊她身上裹着的毛毯,即使已有些醉意,也仍舊做得一絲不苟。
又拿起桌上的酒壺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另一邊的寧邪,一杯執在手裡,對寧邪笑了笑,只是笑容帶着無盡的苦澀,“姐姐,陪我乾一杯吧。”
“玥兒!”寧邪滿臉不贊同,看到他徑自幹了那杯酒,有些無奈,也執起手上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我會坦白。”寧玥嗓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這簡單的四個字既兌現了白天他對寧邪的諾言,也在給洛兒一個交代。
他頓有些惆悵,雖然洛兒身上的毒有辦法解了,可是有這一次,必然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不知道夜奴說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但他可以確定,這些事情定還是跟那些人有關聯!
他一直以爲不說就可以守住這份安寧,可以保護洛兒,讓她健康快樂地長大。
其實,這只是他自己想逃避而編造的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原來自己那麼自私!
爲了忘記那段記憶,他對至親的家人選擇了隱瞞,姐姐、洛兒都該有權利知道的不是麼?
尤其對洛兒,他不該剝奪她知道自己母親的權利,至於她如何看待自己的母親,那就是她的選擇了。
所以,趁着今夜,都說出來吧。
即使明天他將再也無法醒來,也不會留有遺憾了……
“玥兒!”
“美人爹爹。”
洛安和寧邪兩人都有些震驚。
寧邪張了張嘴,依舊想勸他不必勉強,但看到寧玥眸中的堅決,又把話咽回了肚裡。
看來,玥兒這次真的已下定決心想把他隱瞞在心裡的事情說出來了。
隱瞞了這麼長時間,他一定很累吧。
他既然想說,那就讓他說吧,她就靜靜地當一個傾聽者。
其實,她又何嘗沒有私心?
她一直都想知道那個得到寧玥真心的女人究竟是誰,究竟有多麼優秀。
即使已成事實,她心裡仍是憤恨與不甘。
想到兩年前寧玥回來後的模樣,她就很想教訓那個死女人,竟敢讓她的玥兒受委屈,實在該死!
洛安則乖巧地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了寧玥的大手上,無聲地給他力量,一雙水眸認真地看着他。
剛剛她的確震驚。
美人爹爹真的要說出她那位從未謀面的孃親了?
只是她知道,她的孃親傷害了美人爹爹,美人爹爹逃避了這麼長時間,如今要面對,真的可以嗎?
所以,他纔會突然喝這麼多酒,想借着酒意說出口?
她雖不很在意這些,但要她不好奇那也不可能。
畢竟,那人是她在這個時代的老媽。
也不知,當初美人爹爹是怎麼看上她孃親的?
在她心裡,美人爹爹是個完美的男子,要長相有長相,要能力有能力,性格也很好。
如果姑姑和他不是親姐弟,她倒覺得墨宮裡的女人除了姑姑誰都配不上美人爹爹,還是她見過的人太少,見識狹隘了?
所以,雖對那個所謂的孃親沒多少好感,但她真的很好奇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對不起,美人爹爹,我真的很想聽。
寧邪將洛安有些冰涼的小手揣在了手裡,搓了搓,感覺小手轉暖才停下。
將她抱在自己的腿上,臉上的笑意漸暖,“玥兒,爹爹來講一個故事吧,故事的男主就是我,女主就是你的那位孃親。”
調整了一下抱着洛安的姿勢,讓洛安在他懷裡待得舒適,他才繼續講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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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文的排版,以及一些人稱一直有問題,偶已經改了不下三次,但覺得還是不行,目前,偶在改第四次,這次過後,不會再改了,因爲,盡力了,也累了。
因爲字數太多,偶每天還要寫新章節,所以不可能一天改完,所以,偶每天只能抽空改幾章,直到全部改完爲止。
所以,有親們看到偶後面,不喜歡偶現在的排版的,可以先養着,過陣子,等偶全部改完了再啃。
今天就改到這章,偶得去碼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