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陽光正好。
至午時,一場纏綿才停歇下來,洛安累得跟狗一樣,趴在雲熙身上,一動都不想動,總結了一句,話語間透着未散去的*,顯得慵懶,“熙,我發現行房挺耗體力。”
比起洛安,雲熙更是虛弱得不行,連眼皮都懶得擡,虛虛地應了一聲,“嗯。”
“熙,你是不是不舒服?”洛安見男子臉色不怎麼對勁,緊張了起來,連忙伸手貼了貼他的額。
雲熙微微啓開眼簾,對洛安柔和地笑了笑,故作輕鬆,只是難掩其中的虛弱,“只是有些累,不礙事,睡會就好了。”
說罷,他閉了眼,直接昏睡了過去。
洛安被嚇到,喚了幾聲男子的名,見他都無反應,她連忙跳下牀,草草地披了件衣服,想出去找人喊大夫。
只是府內的小廝全是啞巴,她覺得靠不住,就只好去尋阿幺。
阿幺看見洛安的時候,就見她一身凌亂,連頭髮都隨意披散着,很是驚訝,“少夫人,你怎麼這副德行?”
洛安一臉焦急,管不了其他,只蹲下身,拽着阿幺的袖子祈求道:“阿幺,求求你,快幫我尋個大夫過來吧,我家熙好像生病了。”
“生病?怎會?”阿幺不敢置信,拽着洛安的裙襬就走,“我家公子平時鮮少生病,帶我去看看,真是稀奇了!”
“阿幺,現在不是看熱鬧的時候,你快找個大夫過來纔是當務之急!”阿幺手勁挺大,未免自己身上的衣服被她拽下,洛安只好踉踉蹌蹌地跟着她走,一邊急切道。
要不是自己對外面還不熟,她早自己一個人出去找了。
“大夫不用找了,因爲我就是。”阿幺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
“你?”洛安一驚。
“少夫人,我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長,你可別因爲我現在這副糟心模樣而看不起我。”阿幺涼涼地睨了洛安一眼。
“哪有的事?我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全才,竟然還會醫術。”洛安連忙解釋,有點討好的意味,生怕阿幺會突然反悔,不去給熙看病。
一進屋,阿幺見雲熙還躺在牀上,身上還嚴嚴實實地裹着被子,驚得差點跌破眼球,欲上前掀被,卻被洛安一把打開,“阿幺,你要是敢看我男人的身子,我一定跟你拼命!”
在這方面,洛安絕對強勢,她伸手往被子裡探了探,摸到男子的手臂,就抓了出來,只露出到手腕的位置,纔看向一臉古怪地盯着她的阿幺,“快給他把脈吧。”
阿幺嘴角抽了抽,依言給雲熙把起了脈,把完脈,她眼角都抽了起來,看向洛安的時候,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少夫人,昨夜你跟公子是初次吧?”
其實,她一看公子的臉就知道了,怪不得少夫人剛纔那麼緊張,因爲此時被窩裡的公子定是一絲不掛的。
“是啊。”洛安坦然地點點頭,隨即驚奇地望着阿幺,“這你都能診出來?!”
阿幺不理洛安的問話,繼續問,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少夫人,難道你不知道男子經歷初次後身子會極虛,不宜縱慾過度?”
“不知道。”洛安很老實,還磕巴磕巴眼皮子,一臉無辜,“原來還有這種說法。”
完了!她忘了這裡是女尊社會,男子體質可能會與她所認知的不同。
那這樣的話,害熙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豈不是她?
阿幺無奈地嘆了口氣,將雲熙的手塞回了被窩裡,“公子被你索取過度,纔會昏睡過去。這兩日,你要是爲公子好,就別碰他了,以後也注意點,行歡固然樂事一件,但若發展成貪歡,可就不好了。”
“我明白。”洛安看向牀上臉色蒼白的男子,眸中流露出歉意。
“我去配點補藥熬着。”阿幺交代了一句,就匆匆離開了。
見阿幺離開,洛安坐回牀邊,伸手憐惜地撫了撫男子的臉頰,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好,心裡不是滋味。
至下午未時,雲熙才悠悠轉醒,一睜眼,見洛安正守在他牀邊打盹,他連忙喚了一聲,“兮兒。”
洛安睡得淺,因此聽得雲熙的聲音後,她立時醒了。
見男子已經醒來,她一激動,連忙撲在他身上,啃得他喘不過氣,才放開他,嘴上直罵,“臭男人,你不跟我說一下,我怎麼會知道?你以後要是再逞強,我一定閹了你!”
這天下敢罵雲熙而能安然無恙之人估計也就她了。
雲熙聽明白了洛安話裡的意思,面色紅了紅,伸手擁住她,笑意淺淺,柔聲道,很是無奈,“兮兒,我太愛你,又怎會忍心拒絕你?”
這個女人雖在罵他,但字裡行間又何嘗沒有關切之意?
“那也不能逞強啊!”洛安心裡很感動男子對她無條件的縱容,但若這份縱容會害了他,她寧願不要,“你想想,你要是爲了應付我過多的索取而損了身子,以後來日方長的,你還能拿什麼來應付我?”
“兮兒!”這可關係到男人的尊嚴問題,雲熙不免惱了,沉沉地喚了一聲,但語氣很虛弱,沒有一點威脅力。
“我這是實話實說,你說是不是?”洛安伸出手指點了點雲熙的鼻尖,眯眼威脅道:“快點答應我,以後再也不逞強,若承受不住,會提出來。否則,我一定要你好看!”
“兮兒想做什麼?”雲熙笑問,一點不怕。
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已經一身清爽,身上穿了褻衣,應是兮兒趁他睡着時爲他擦的身子、穿的衣服。
“熙,我發現你身子挺敏感,貌似很怕癢。”洛安賊賊一笑,在爪子上呵了口熱氣,就作勢掀被欲撓男子癢癢。
雲熙眸光一閃,連忙緊緊拽住被子,懇求道:“兮兒,別鬧。”
她就不信了!自己還治不了這禍水?!洛安死命拉扯着被子,“你要是不聽話,我就鬧!”
雲熙一面對洛安,就真是束手無策,只好答應,“兮兒,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逞、強。”最後兩字說得很艱難。
其實,他真沒有逞強,只是也食之入髓,情不自禁罷了!
“這才乖!”洛安親了親男子的脣,就扶着他坐起身,爲了讓他坐得舒服些,還在他身後墊了一個靠枕,一邊對外面吩咐了一句,頗有幾分曾經的氣勢,“都端進來吧。”
立時,一衆小廝魚貫而入,將一張矮桌安置在牀邊,然後放上了各種滋補的藥膳以及阿幺剛纔熬好的湯藥,一切妥當後,那些小廝立馬作鳥獸散,不敢打擾他們公子和少夫人之間的二人世界。
經過昨日那番打鬥,他們下意識地認定少夫人同公子一樣,也是個極厲害的主,他們惹不起。
洛安首先端起那碗漆黑的湯藥,舀起一勺,置嘴邊吹了吹,才遞向雲熙嘴邊,哄道:“來,吃藥。”
她聽阿幺說,她家熙什麼都不怕,卻很怕吃藥,所以爲了不吃藥,他從小就拼命強身健體,避免生病,就算生病了,他一般都會選擇隱瞞,想自己康復,反正就是堅決不吃藥。
她聽了,差點笑岔氣,沒想到她家熙竟然有這麼可愛的一面,簡直了!
雲熙蹙起了眉,難得流露出任性,嘴緊緊閉合着,祈求地看着洛安,搖了搖頭,明確表達着他的拒絕之意。
“不吃怎麼辦?你身子不好,以後怎麼在牀第間滿足我呀?還是說,你以後想讓我另找那方面有能力的男人?”洛安用起了激將法。
說着,她還不屑地瞥了眼雲熙腰下三寸的位置。
雲熙氣得直哆嗦,張口,恨恨地一口含了那勺湯藥,一張美人臉立時皺成了一團,偏向另一邊,不想讓洛安看見他此時的醜態。
這女人簡直摸着他痛處了,盡找能刺激到他心坎裡的話說!
“再來。”過了會,洛安感覺男子差不多已經嚥下,便又舀了一勺,吹了吹,遞了過去,十分有耐心。
將腦袋偏向一邊的雲熙欲哭無淚,索性躺回牀上,道了聲,“兮兒,我累了。”接着,閉眼裝睡。
“呦呵!小樣兒~還演起戲來了!”洛安戲謔一笑,索性放下手中的藥碗,往外走去,一邊唸叨着,“這樣的話,我也走了,出去找個乖點的男人回來伺候着,最好是我讓他吃藥他就會端起碗乖乖喝的那種。”
“兮兒,回來,你給我回來,我喝,我喝還不行嗎?”沒等洛安走出門檻,雲熙就立馬坐起身,滿口妥協,眉眼間浮現出慌亂。
洛安轉過身靠在門上,看向男子,看了眼矮桌上的湯藥,向他挑眉,示意他乖乖喝了藥,她纔會回去。
雲熙看向桌上的漆黑湯藥,眉頭又蹙了起來,最終可憐兮兮地望向洛安,祈求道:“兮兒,你餵我吧。”
美人請求,怎能不應?更何況還是個殺傷力極強的美人!洛安立馬屁顛顛地湊了過去,端起藥碗,繼續喂藥。
這次,雲熙乖了許多,只要洛安遞到他嘴邊的藥,他都會吞了,很是安靜,但見他時不時偏頭,就可看出他有多麼痛苦,要不是看在洛安的面上,他可能早將口中的苦藥吐個乾淨。
其實,該這樣說,這世上能逼他喝下這苦藥的,估計只有洛安一人。
終於把一碗藥喂完,洛安立馬掏出兩粒蜜餞塞入雲熙嘴裡,見男子眸中流露出驚喜,她才道:“熙,我怎會讓你受苦?所以剛纔聽阿幺說要給你熬湯藥,我就派人出去買了點蜜餞回來備着,就等你現在喝了藥,好及時去你口中的苦味。”
“兮兒,你想得真周到。”雲熙伸手執過洛安的手,目光溫柔,彷彿能擠出水來,令人沉醉。
“這世上誰喜歡喝藥的?只是生了病,不得不治,形勢所迫罷了!但妙人自有妙人計,既然怕這苦味,只要及時去苦不就行了?”洛安一邊把玩着雲熙的美手,一邊道,閒話家常般親切自然,“我問你,你現在口中被酸甜的滋味佔滿了,可還因爲剛纔的苦味而覺得難受?”
雲熙歡喜地望着眼前的女子,搖了搖頭,“不難受,只剩下兮兒給我的甜了。”
“那不就成了?以後還怕不怕吃藥了?”洛安真沒想到自己有一日竟然會循循善誘哄小孩般哄着自家男人。
“有兮兒在,我便不怕。”雲熙笑着搖了搖頭,他發現自從跟兮兒在一起,自己變得越來越幼稚,但他甘之如飴。
“這才乖。”洛安湊上去獎勵性地啜吻了一下男子的脣,就隨手端起一碗銀耳蓮子羹遞向他,“快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吧。”
“兮兒餵我吧。”某男上癮了,明明一句理所當然的倔強話語,他卻能說得雲淡風輕。
“好,現在你最大,都聽你的。”洛安心裡一直埋着歉意,自然想好好彌補。
說着,她就耐心地喂起了男子。
這個男人一直縱容着她,這次就換一下吧,由她縱容他。
這夜,兩人共枕而眠。
一個美得人神共憤的美人在旁,洛安自然是心癢難耐,但考慮他的身體狀況,她只好剋制住自己的邪念,安分睡覺。
自剛纔發生了那檔子事,她就一直很自責。
於是,她今日特意去書房將關於這個社會男女身體構造方面的書籍都翻了個遍,才知這裡男子初次行房後都會元氣大傷,需躺在牀上休養兩日纔可恢復正常。從那以後,日日行房也是可以的,只要別太過火就行,否則會讓男子早衰而竭。
她看完這些,心裡就愈加自責,想起自己每次索歡男子都笑着答應的情景,她就覺得很心酸,他怎能對她這般縱容?縱容得她都不知自己有多不懂事,有多自私!
這個男子,究竟多愛她?他才能做到如此……
這樣想着,她心裡就暗自發誓,以後她也一定好好珍惜他,將他捧在手心裡寵着。
“兮兒,待我養好身子,我們就啓程回山莊吧,成完親,我們再回來這邊。”雲熙擁着洛安,吻了吻她的臉頰,隨後將腦袋輕輕靠着她的,望着帳頂,眸中流露出嚮往,“以後我們夫妻倆好好過日子,你若想出去幹番事業,我便在你身後默默支持。
待我懷上我們的孩子,我就辭了太史令的職位,在家安心養胎。山莊的生意,我都會交給你打理,而我每天就在家裡帶帶孩子,備好膳食等你歸來,可好?”
這個女人從來不是池中之物,她眸中時不時流露出的野心他一直看在眼裡,昨日萃緣軒裡發生的事,路掌櫃也都發消息盡數稟告了他,令他自豪之餘也覺得無可奈何。
他本想自己既然能給她安定富足的生活,她就會安安分分地呆在家裡,卻不想,他還是錯估了。
不過,她這點可不就是他喜歡的麼?所以,考慮了許久,他決定給她空間,讓她能夠一展身手。
但,不是現在,因爲時機還不恰當。
最近,不僅朝廷,就連江湖上也有幾股勢力都在找她,他不敢草率。
最出乎他意料的是,江湖上的第一殺手組織重樓竟也加入了這搜人的行列。
有點意思,聽說那重樓的樓主江恨離是一個男子,他找兮兒做什麼?莫非他跟兮兒之間也有糾葛?
想到此,雲熙呼吸一窒,摟着洛安腰肢的手臂下意識地緊了緊,心裡生出一陣難受。
他若能早點遇到這個美好的女人該多好,結果儘讓其他男子佔了先機!
洛安也不直接回答雲熙,只問,“熙,你孃親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說真的,因爲她逼你服藥的事情,我對她印象不是很好。想到她,便會想起你之前的模樣,由衷地爲你心疼。”
“我孃親曾經受過不少挫,身子也一直不爽,平時幾乎不出門,所以長年累月的,性子難免變得陰暗。”雲熙如實答道,想起他那個孃親,眸中流露出無奈和苦澀,“但她對我,應是真心,你既是我認定的妻主,自然也會對你真心。
所以,你見着她後,只需以兒媳婦的身份見她便可,意思一下就行,無需拘謹。你就算再反感她,也埋在心底吧,她畢竟年長,總有一天會早我們一步踏入棺材。”
能如此淡然地談論自己孃親是將死之人的,這世間,估計只此雲熙,再找不出第二個了。
洛安不可思議地看了眼雲熙,忽然,她噗嗤一笑,玩笑意味十足,“熙,你是不是巴不得你孃親趕緊死了纔好?”
出人意料的是,男子竟然答,“是,我希望她早點死。”
洛安目光驚悚地看向身邊一臉淡然的男子,“熙,你知道你正在說什麼嗎?”
雲熙嘆了口氣,溢出惆悵,“其實,對我孃親而言,死纔是真正的解脫,她活着,太累。”
“熙……”洛安蹙起了眉,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兮兒,不談我孃親了,談談我爹爹吧,我爹爹是個溫和隨性的男子,你見了他後,一定會喜歡。”雲熙察覺不對,連忙轉了話題,語氣變得輕快。
“真的?!那就好!”洛安順了男子的意,心裡生出了嚮往,“那到時我一定好好拜見你爹爹。”
聽熙說,她是孤女,沒有爹孃,這讓她不免可惜,不過娶了熙以後,她有了他的家人,就不遺憾了。
“要說我這一生最滿意的地方,便是我那位爹爹。他真的很疼我,純粹出於愛我的慈父之心。”雲熙談到他爹爹,眸中流露出笑意,“小時候,我常犯錯,便一直受孃親罰,跪在冰窖裡面壁思過,每次,我爹爹都會偷偷給我送來毯子和熱乎乎的膳食。
有一次,被孃親發現,他也被孃親罰了,罰得挺重。但之後他繼續送,根本不將孃親對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但我明白,若再這樣下去,只會令他陷入兩難的境地,於是那之後,我開始懂事,見他的次數也漸漸少了。”
他該慶幸,他蒼白的童年裡,至少還有一處溫暖的角落,那裡住着他的爹爹,一個美好的男子。
“熙,你爹爹真好,以後我會和你一起孝敬他。”洛安心裡終於舒服許多,同時,對雲熙的那位孃親越來越反感。
她真的很想問問雲熙,他孃親爲何這樣對他,但話題已被轉開,她再轉回去豈不找不痛快?所以,她只好憋在心裡。
“那你可有兄弟姐妹?”她此時才發現一處不對勁。
這個社會不是女尊的麼?那家產什麼的不是應該傳女?可爲何到了熙這裡,傳的是他這個男子?難道他沒有姐妹?
雲熙心情又忐忑了起來,並未直接回答,只道,“兮兒,有件事,你聽了千萬別嫌棄我。”
洛安湊上去吻了吻男子的脣,坦然地望着他的眼,笑答,“說吧,我肯定不嫌棄。”
“我們雲家代代單傳,所以,我這輩子可能只能生一個孩子。”雲熙有點苦惱,他一直想爲兮兒多生幾個可愛的孩子,可條件貌似不允許。
“我道是什麼呢!原來就這個!”前世的自己就是精生精養的獨生子女,洛安當然滿不在乎,“這樣不是挺好?生一個,我們能將所有的愛都給她一個,以後也可避免家產爭奪戰,省得我們老了還要爲這種事煩心。”
怪不得熙能當上這少莊主。
“兮兒,你真是這樣想的?”雲熙驚喜地看着洛安。
這女人爲何總各種對他胃口?!
“當然!”洛安捏了把男子臉頰上光滑細膩的肌膚,“你是我男人,又不是給我傳宗接代的工具,生那麼多做什麼?一個就夠了,希望她能承了你的美貌,長大後定能迷倒一大片異性!”
瞧瞧!這就是找個美人當夫郎的好處,根本不用愁自己以後會生出個歪瓜裂棗來。因爲孩子的爹爹基因實在太完美,就算被她的中和了一下,應該也差不到哪去!
“兮兒,我們成親後,就生個孩子吧。”雲熙有些迫不及待,迫切地想跟眼前的女人擁有一個屬於他倆的愛情結晶。
洛安心裡欲哭無淚,面上笑意盈盈,“可以。”
她果然還是不太適合這個時代。
嗚嗚,她才十六歲啊十六歲,花季一樣的年齡,怎麼能當媽呢?
雲熙樂了,吻了吻洛安的髮鬢,貼着她的耳畔說,“我很期待。”
洛安見男子這麼開心,心裡的糾結消散了不少,“熙,我想問兩個問題。”
她純粹是爲了打聲招呼,不等男子反應,就繼續道:“我爲何會武功?還有,你是不是也會武功?”
“兮兒爲何問這些?”雲熙眸光微閃,有些想逃避。
其實,昨日的事情阿幺都與他說了,驚得他半晌沒回過神來。
兮兒竟然還完完整整地記得她以前的武功招式,是下意識的行爲,還是她腦海裡還殘留着那部分的記憶?
若是前者,他可放心,但若是後者的話,對他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因爲若還殘留着原來記憶的話,豈不說明失心並沒有讓兮兒完全失憶?以後若有牽引,豈不能讓她重新想起以前的事?
這可不是他希望預見的,所以,他今後要更加小心了,決不能讓兮兒接觸到她以前熟悉的人與物。
否則,他現在所擁有的幸福會在一夕之間支離破碎。
“我昨日跑步時感覺自己體內有一股熱流……”洛安將昨日的事情大致跟雲熙敘述了一遍。
說完,她也算解了男子的疑惑,“所以,我纔會問你那兩個問題。你快回答我好不好?這疑惑一直壓在我心上,我會不舒服,就跟便秘似的,沒個順暢。”
“其實,你以前是有拜過一個世外高人爲師,至於其中具體內幕,你也沒對我提過。”雲熙覺得自己不算在說謊,只不過揀了些無關緊要的答,“還有我,自然會武功,身爲醉雲山莊的少莊主,需在各處應酬,若不學點自衛的本領,會被人欺。”
“原來如此。”洛安心裡仍有疑惑,但她已有些睏意,忍不住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