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男子看向她的目光越來越深情,她便知自己這一步走對了,正想再與男子說幾句貼心話,突然,肚裡唱起了空城計,咕嚕一聲,很是響亮,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曖昧氛圍,她欲哭無淚,很是尷尬。
“兮兒已經餓了呢。”雲熙輕笑出聲,執起桌上竹製的箸用布擦了擦,才放進洛安手裡,“快用膳吧,這一桌子的膳食,隨你怎麼用,若遠了,我幫你拿。”
“你也用吧,我也想了解你喜歡吃什麼。”洛安招呼起了雲熙,眸光歡喜地望着他,突然覺得,這樣挺好。
雖然對她而言這個夫郎多得莫名其妙,但至少,她能喜歡上他,與他達成兩情相悅的境界也沒什麼不好不是麼?
“好,都聽兮兒的。”雲熙笑着應了一句,便也執起箸,開始用膳。
用膳過程中,兩人雖沒到互喂的地步,但相互布膳的行爲還是有的,氣氛說不出的溫馨。
然,這邊溫馨,外面卻炸開了鍋,尤其麟王府上。
一大早,六月和七月就放出了關於昨夜葉逸辰被人擄走,而洛安孤身一人去救援,一直未歸的消息。
結果,消息才放出,一輛無人駕駛的馬車停在了麟王府門前,申雪一行人上前查看,發現車廂里正躺着葉逸辰以及他的貼身小廝祈樂,兩人皆昏迷着,身上被五花大綁,面容蒼白,頭髮凌亂,挺悽慘。
申雪一行人被驚得無以復加,連忙將人救了下來,還在馬車裡搜出了一封書信,而這封書信,便是洛安昨夜寫下的那封,上面的內容大致意思如下——
六月,七月,申管家,我心念一起,突然想出去領略領略外面的大千世界,這份想法很迫切,所以我只能不辭而別了,莫派人尋我,玩夠了,我便會自己回來。
另外,今日三更天,請你們將楊曼書送至鳳都北郊的樹林裡,隨後,請立馬離開,我有用處,莫多加揣測。
還有我家夫郎,你們的葉主子,請你們好好照顧他,不得出任何岔子,否則,我回來後定拿你們是問。
讀完信,衆人面面相覷,都不敢相信這封信是洛安寫的,但看上面的字跡的確是洛安本人的,她們不得不信。
只是,實在蹊蹺!
其一,昨夜殿下出門是想去救被人擄走的葉主子的,她對葉主子極寵,怎會將他救下後,還任由他被五花大綁,依舊這番悽慘的模樣?
其二,昨夜是殿下的與葉主子的大喜之日,後來發生擄人事件,她去救人,情況緊急,怎會生出領略大千世界的閒情逸致?
其三,殿下曾說過,楊曼書是個見不得光的主,會將其永遠關在暗無天日的密室裡,折磨致死,前兩日,她怕有人企圖救出楊曼書,還增加了守在那間密室周圍的暗哨,可如今,她竟然吩咐她們將楊曼書送出去,這實在有違邏輯。
還有其他種種,也匪夷所思至極。
爲今之計,便是等葉主子和祈樂醒來,好好問清楚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兩個昏迷中的男子已被送回各自的房間,身上都已被打理乾淨。
申雪不放心,還請來大夫分別給兩人診了下脈,確認兩人真的無礙,才鬆口氣。
接着,便只能等待……
至巳時,葉逸辰終於醒來,坐起身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痠痛得厲害,忍不住皺起小臉,痛呼出聲。
擡眸間,他發現房內除了他自己,還有其他人,揉了揉眼,他看向坐在他牀邊的男子,疑惑地問出聲,“瑞兒,你怎麼在這裡?”
忽然,他想起什麼,四周看了看,不見那個女子的身影,又問,“洛安人呢?”
“逸辰,你終於醒了。”婁瑞兒紅着眼,哽咽出聲,清秀的眉眼間隱着愁。
說着,他站起身,扶葉逸辰坐起。
屋內的如巧、如煙見葉逸辰醒來,連忙出去喚人過來。
還有一個蘇子淇,正坐在窗邊,怔怔地望着外面,雙目沒了焦距,對周圍的一切動靜都沒了反應。
不一會,申雪,六月,七月,甚至還有葉珍,都擠了進來。
其中,葉珍最爲激動,她直接撲到牀邊,一把將葉逸辰抱進懷裡,一邊哭嚎,“我可憐的兒啊……”
剛纔一大早,申雪就傳她消息稱,辰兒昨夜被人擄了去,殿下去救人,結果,辰兒剛纔被人送了回來,而殿下還未歸,只留一封書信,交代了她不辭而別的原因。
聽此,她立馬趕了過來,結果就見辰兒面色蒼白地躺在牀上,仍在昏睡中,未醒。
她怕吵着他,便一直守在了外室,和她一起的還有申雪,以及殿下的那兩個隨從。
她已經看過殿下的那封信,也同申雪一般,覺得事有蹊蹺。
她甚至預感,殿下可能已經出大事,所以爲殿下擔心的同時,她也爲自家兒子擔心,兒子現在懷了孕,要是知道殿下已經不知所蹤,不知會不會撐不下去。
想到此,她心裡就一陣害怕。
“孃親,怎麼了?發生何事了?”葉逸辰察覺氣氛不對勁,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連忙焦急地問。
“辰兒,有件事,你聽了,一定挺住。就算不爲你自己,爲了你腹內的孩子,你也一定挺住。
孃親別無他求,只求你能好好活着,並能平安誕下腹內的孩子。”葉珍鬆開葉逸辰,就鄭重地看向葉逸辰,叮囑道。
婁瑞兒見此情景,心酸得厲害,連忙將臉轉向一邊,偷偷抹眼淚,十分後悔昨夜沒有陪在洛安身邊。
安,你現在究竟在哪裡……
蘇子淇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默默地退了出去,回了自己的廂房,木偶般躺到牀上,閉了眼。
他相信,醒來後,小玲就回來了。
申雪擡眸看了眼屋頂,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覺得她家殿下真是多災多難,不知何時,纔是個頭。
六月輕聲抽泣着,眼底烏青,面容疲倦,顯然一夜未睡。
七月面色也不是很好,一直看着婁瑞兒,眸光復雜。
她曾經有個假設,若沒有主子,瑞兒是不是就能愛上她?
可如今,主子真的不在了,她卻一點開心不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慶幸。
因爲,一切都已成定局,瑞兒喜歡的人是主子,不是她,就算主子不見了,他也依舊愛着主子,永遠不會變。見他此時的反應,她心裡便已明瞭。
也正因爲如此,她才喜歡他,這個男子忠貞、專一,這便是他值得她喜歡他的閃光點。
這段時日,主子對瑞兒的好,她都看在眼裡,所以,她真的不求了,不再奢望自己這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
而她現在能做的,便是主子不在的時候,守護瑞兒,與他一起等主子平安歸來,然後將他交還給主子,祝福他跟主子長久美滿。
回到葉逸辰這邊,他聽完葉珍的話,心裡的不安愈盛,拽着葉珍的袖子,問,話語間已染上慌亂,“孃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告訴我!”
葉珍伸手捉住葉逸辰單薄的肩膀,再次叮囑,無比認真,也無比沉重,“辰兒,你先答應我,聽了我講的,你一定要挺住!不然,孃親說什麼都不忍心親口告訴你。”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葉逸辰是個急脾氣,連聲應了,“孃親,你快說!”
葉珍嘆了口氣,就將她從申雪口中得知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葉逸辰聽完,整個人怔住了,回過神後,他連忙下牀,一邊訥訥出聲,“我要去找她!我要將她找回來!”
葉珍連忙阻止他,“辰兒!不可胡鬧!”
“孃親你放開我,嗚嗚,我們昨日才成親,她怎能就這麼走了?爲了救我,她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
嗚嗚,哪怕豁出這條命,我也要將她找回來,她是我的妻主啊,還是我腹內孩子的孃親,我不能沒有她,不能沒有……”
葉逸辰的力氣不如葉珍,想下牀卻被壓制着,急哭了,因爲所受刺激實在太大,話未說完,他就直接一翻白眼暈了過去,再次變得無聲無息。
“辰兒——”葉珍見自家兒子受不住打擊,再次暈去,忍不住驚呼出聲,手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已經陷入昏迷的男子重新躺回牀上。
想到自家兒子明明昨日還是幸福的新人,今日就落了孤雁的境遇,她忍不住老淚縱橫。
申雪連忙傳大夫過來查看葉逸辰的情況,心裡很同情牀上的蒼白男子。
試問,哪個男子發生這種事情,能淡然處之的?
婁瑞兒、六月和七月均擔憂地看着葉逸辰,爲他心疼。
大夫把過脈,只說葉逸辰受的刺激太大,氣火攻心下,身體支撐不住,纔會暈去,過會,氣血通了,身體適應了,便能醒來,其他無礙。
聽此,一衆人才鬆口氣,申雪送大夫離開。
但大夫臨走,又叮囑了一句,讓她們莫再刺激牀上的孕夫,否則會影響其腹中的胎兒。
一衆人緊張了起來,各自心裡開始有了計較,已決定,若葉逸辰醒來,她們會斟酌着語句與他說話。
尤其葉珍,十分後悔剛纔盡數跟自家兒子坦白了。
就在這時,一個小廝匆匆地跑了進來,向申雪稟告:“申管家,祈樂醒了!”
申雪雙眼一亮,對葉珍和婁瑞兒叮囑了一句,讓她們好好照顧葉逸辰,就帶着六月和七月去了祈樂的廂房。
一進祈樂屋內,她們就聽見裡面傳出激烈的爭執聲。
“我要去見我家公子,你們快放開我!快放開我!”
“祈樂,你別這樣,葉主子現在正在休息,不宜打擾,等會他醒了,你再過去看也不遲。”
“可是,我想親眼確認我家公子沒事,昨夜他一定受了不少難,我不放心,你們別攔我!快給我放開!”
“祈樂,我們只是奉命辦事,得罪了。”
……
申雪踏進屋內,就見祈樂赤着腳拼了命地想往外跑,衣衫凌亂,顯然剛起牀,而他身前,有兩個小廝竭力攔着他,不讓他走,所以纔有以上這番爭執。
她緊緊地鎖起了眉,沉聲問道:“你們在吵什麼?!”
跟上來的六月和七月不慎瞥到祈樂的赤足,有些尷尬,立馬將目光轉向了別處。
祈樂畢竟是清白男子,如今他私密的部位被六月七月看到,按理,兩人應對他負責,不過,一個情竇未開,一個心有所屬,所以都立馬逃避了。
“申管家!”祈樂見到申雪,就眼睛一亮,連忙繞過兩個已經鬆開他的小廝,直奔申雪面前,對她跪下,拽着她的衣襬,仰頭淚眼汪汪地看向她,“申管家,我家公子情況到底如何?能不能快點告訴我?我真的很擔心他!”
“祈樂,你家公子無礙,正在休息,所以,你待會再去看他吧。”申雪見祈樂愛主心切,立時放軟了話,耐心解答。
“那就好那就好,公子沒事就好。”祈樂撫着胸口鬆了口氣,神經一鬆懈,就癱坐在地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一點未察覺自己此時的模樣有多不雅。
申雪出於道義,就先關切地詢問了一句,“祈樂,你身子可還好?”
“啊?”祈樂一愣,回過神後,他連忙應道:“我沒事,謝謝申管家關心。”
“你起來打理一下自己吧,你這樣,我沒法與你談話。”申雪恢復申管家的姿態,吩咐道。
“申管家要問我昨夜的事情?”祈樂語氣肯定地問道。
“正是。”申雪面色沉重了起來,一邊催祈樂,“你快點吧,我們在外室等你。”
說罷,她就跟六月七月姐妹倆走出了裡屋,坐到外室的桌邊,等待,心裡期盼待會能從祈樂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見另外兩個小廝也離開了裡屋,祈樂嘴邊扯出一抹得逞的笑意,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回牀邊安靜地坐了會,他纔開始打理自己。
爲了得到殿下,爲了撫平自己內心的不甘以及憤恨,他一點不後悔如今這番選擇!
即使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對,背離了道義,辜負了公子對他的信任以及恩情,他亦不悔!
因爲他真的受夠了!
他實在不解,殿下能接受他家公子,能接受與他同等身份的瑞兒,甚至能接受宮裡那位比她大一輩都不止的玉公子,爲何偏偏不能接受他?!
既然如此,他何不另闢蹊徑,接受那個男子,也就是他現在主子的提議?
——清了殿下的記憶,讓她永遠忘卻她喜歡的那些男子,這樣,他纔有機會擠入她心裡,併成爲她的人。
本來他覺得很不可思議,但下意識地,他相信主子能做到,因此,他才踏出了這一步,再無法回頭。
初次見主子的時候,是在他家公子與軒皇女殿下的那次新婚夜上。
這個男子問他,他是不是喜歡麟皇女殿下,不等他回答,男子繼續說,若喜歡,會幫他。
他動搖了,但不確定,誠惶誠恐地問男子究竟什麼人,男子很坦白,說是當朝太史令水清淺。
他當時就震驚了,因爲,關於這個男子的傳聞他多多少少聽過些。
他知道,這個男子就是那個第一位進入朝堂爲官的男官,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簡直逆天,他當時就想,男子能做到如此,身上的本領一定不小,所以,他徹底動搖了。
無論男子說的究竟能不能作數,他都想賭一把,爲自己賭一把!
於是,那夜,他任由男子送走已經被敲暈的公子,任由其爲他換上喜服代替他家公子,任由其點了他的穴,並用布堵了他的嘴……
整個過程中,他無一點反抗,因爲,他挺好奇這個男子究竟能幹出什麼大事來。
後來,再次見面,是在他被殿下解除軟禁,從假山裡出來那天。
那天,他家公子想轉轉那個宅子,殿下同意,但殿下怕他跟着會泄露她軟禁了他幾天的事情,會惹公子不快,就沒讓他跟着,而是派人將他送出了宅子,並讓他一人坐在外面的馬車裡等着。
而這個男子就有機可趁了。
其實,當時從他家公子口中得知其和殿下在那夜發生了實質關係以及那幾天發生的事後,他就對這個男子生出了滿腔憤恨。
他本以爲男子那夜是想阻撓殿下救公子,卻不想,反提前撮合了兩人,還讓殿下受了那麼重的傷,因此,他心裡已經決定不再搭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男子。
卻不想,這個男子竟然敢主動找上了他。
男子就這樣毫無徵兆地出現了,手上撐着一把傘,面上依舊蒙着面紗,很是低調,彷彿其出現在那輛馬車外只是碰巧路過。
但他心裡清楚,恐怕這個男子一直在暗中盯着殿下一行人。
想到此,他就覺得恐懼,打從心底認知,這個男子是個可怕的人物。
男子沒讓他從馬車裡出來,只站在外面與他說,會幫他。
他問男子原因,結果男子說,其跟他一般,也很喜歡殿下,卻得不到殿下的心,看他處境與其一般,就生出了同病相憐之感,於是,就想幫他,也是在幫其自己。
那天,殿下拒絕了他的心意,他已經心灰意冷,後來得知公子已成她的人,而她爲了維護公子,付出了許多,與自己的境遇對比下來,他心裡不禁不甘起來,只覺得這世間不公!他甚至生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若有機會,他一定會拼盡全力改變這樣無力的局面!
所以,當男子說會幫他的時候,他的心就再次動搖了,因爲,他當時很清楚自己唯一能依靠的,唯一能幫上他的人,似乎只有這個男子。
於是,他點頭同意了男子的條件,就是成爲他的手下,爲他辦事,而男子從此便是他的主子。
他成了主子安插在他家公子身邊,也就是殿下身邊的線人,因爲公子已經住進麟王府,並且與殿下同房,他身爲公子的貼身小廝,自然能天天看到殿下,可及時觀察到她的動態。
後來,公子與殿下上鳳翎山前那天,他曾跟公子請假出府,說自己舅舅染了病,想去探望,並照顧舅舅幾天,其實是騙公子的。
他沒有去舅舅家,而是去了主子的府邸,受其培訓了幾天,學了些簡單的使毒手段,以及最基礎的攝魂術。
而昨日,公子與殿下拜完堂,去往花園的途中,他就對公子用了攝魂術,將其引出了麟王府,然後與外面主子的人接應,將公子迷暈,並按主子指示將其送去鳳都北郊。
結果,主子果然沒讓他失望,竟然真的做到了其曾經所說,讓殿下喝下了失心。
主子曾經當着他的面將失心給一人灌下,因此,他見識過失心的效果。
所以,他知道,殿下喝下那瓶失心後,一定會同那人一般,忘卻所有紅塵往事,一切都重新開始。
他以後會找機會接觸殿下,到時,他一定會讓她看到他的好,並接受他!
回到當前,祈樂穿戴整齊,打理好自己,深呼吸一口氣,就走出了裡屋,故作拘謹地看向坐在桌邊的三人,分別喚了一聲,“申管家,六主子,七主子,你們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六月看不習慣,對祈樂招了招手,快人快語,“祈樂,你過來坐吧,我們三坐着,你卻站着,感覺我們在欺負你似的。”
“是,謝謝——”祈樂點點頭,連忙謝道,可分不清六月七月姐妹倆究竟誰是誰,聲音只能戛然而止,有些尷尬。
“我是六月。”六月解釋,心裡一陣無奈。
這世間能一眼分辨出她跟姐姐的人,估計只有主子了。
只是,主子,你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爲何還不回來?不知道我跟姐姐都會擔心嗎?
“謝謝六主子。”祈樂連忙應道,順道坐到了桌邊,垂眸看向自己交握的手,不敢直視面前三個女子。
“祈樂,昨天,你跟葉主子是不是壓根沒進花園?”見祈樂坐定,七月就開問了,眉間微蹙,很是鬱悶。
她已從府邸的其他暗哨口中瞭解,昨天,葉主子是自己走出麟王府的,壓根沒人劫他。
而暗哨的職責便是守護府邸,監督府邸裡的動態,若發現威脅到府邸以及府邸內部人員的行爲,會及時上前阻止,但,她們不會干涉府邸主人的自發性行爲。
所以,那些暗哨昨日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葉主子自己匆匆地離開府邸,即使心裡覺得奇怪,也沒人上前阻攔。
可,葉主子爲何自己主動出府?
“是。”祈樂點點腦袋,解釋道:“途中,公子突然想出去買樣東西。結果,纔出府,我跟公子就被人從後面敲暈,之後就不省人事了,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葉主子想出去買什麼東西?”申雪疑惑地蹙起了眉,心裡一陣鬱悶。
大喜的日子,葉主子竟然在入洞房的時刻想出去買東西,甚至一聲招呼都沒打就自己走了,這,簡直匪夷所思!
“不知,公子嘴上一直唸叨着想出去買東西,我當時覺得挺奇怪,問過,但公子未聞,就一直唸叨着,中了邪似的。”祈樂也蹙起眉,一臉費解。
“那你跟葉主子被人敲暈後,難道一直未醒?”六月急切地問。
“嗯,我第一次醒來就是剛纔,所以,我不知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我肯定,昨夜發生的定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我家公子,他以前何曾受過這種挫?
所以,我剛纔一醒來,見是大亮的白天,便知已是第二天,聽他們說,我跟公子是今日早上被送回來的。我就猜想一定是殿下將我們救出來的,但這一整夜的,公子一定受了不少委屈……”祈樂詳細地回答,說着說着就不由自主地抹起了淚。
------題外話------
關於祈樂跟雲熙的交集可以回看感覺好久遠的說,不過,這章終於填了一個大坑,大家可想到?
肯定木有,咩哈哈!
另外,清明回家,來回車程一天,還要掃墓,可能有幾天會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