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這些人才明白,他們的大少爺的初衷根本不是什麼分權,而是實行新的制度。
幾個人來的時候趾高氣昂,走的時候垂頭喪氣,但是除了一人,徐福。他似乎沒有什麼想法,該如何還如何。
大海看着大少爺正翻着賬冊,不由的說道,“大少爺,你怎麼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看看他們囂張的!”
“哼!怎麼給顏色?他們又沒有犯錯!”柳非君真想敲開大海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腦子嗎?爲什麼都是一個媽生的,大山就聰明許多。
“可是他們尾巴都要翹到天上了,難道不該收拾收拾他們,讓他們知道誰纔是主人嗎?”大海撓撓頭,他實在是看不慣每次議事時那幾個掌櫃耀武揚威的樣子。
“讓別人都知道你家少爺沒有容人之量?”柳非君輕輕反問,卻讓大海閉了嘴。
柳非君略微一沉思,他們現在確實有囂張的資本,柳永財有着十幾年的經驗和人脈,徐福能說會道,擅攻人心,周石憨直可靠,王春的航船技術別說在青陽城就算整個南方水城也是數一數二的。
而她,現在的身份是柳家的庶子,掌管柳家,難免有人不服,所以她完全可以接受。
大海納悶的看着沉思不動的大少爺,憋着嘴撓了撓頭,大少爺又入定了!
“大海,你派人把大山和小六叫過來!”
柳非君猛然出聲,將大海嚇一跳,聽到吩咐,大海馬上跑了出去。
柳非君隨意翻了幾下賬簿,停了下來,收拾一個人容易,但是要收服一個人卻很困難,柳非君摸索着賬冊上的名字,周石,王春可堪重用,放到一邊,柳永財?年已古稀,還能堅持多久?再看到徐福的名字,柳非君停頓了一下。
聽說,全船行的人都知道徐福家的愛吃南
城的羊肉包子,因爲他隔幾天都要去南城一趟買包子。
柳非君眼眸從清澈變得專注,這幾天她一直提心掉膽。
上一世,船行在這幾日因爲蛇鼠蟲蟻作亂,不僅損失了船隻,商家的貨物,而且賠償了大筆的金銀,也就是從這一次,柳家船行傷了元氣。
柳非君的茶還未換,大海就帶着大山和小六子來了。
兩人給柳非君磕了頭,纔起來回話。
柳非君看了看大海,大海出了君子閣,關了門,守在門外。
“大山,最近船行可有什麼異動?”柳非君問道
大山是大海的哥哥,長相比大海還要普通,也沒有大海健壯,可是卻要聰明幾分,人也有眼色,躬身說道,“大少爺,小的每天都巡查,特別是子時以後,安排了幾個相熟的人查夜,但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不過就是抓住幾個小賊,船隻的內部小的也每天檢查,就連犄角旮旯也看的仔細,都沒有什麼異樣!”
其實大山並不清楚爲什麼大少爺會讓他做這些,他想也許是大少爺謹慎。
柳非君點點頭,她嚴防死守,就不怕還有人能作亂。
“小六,你那裡呢?”
小六一看就是比大山和大海還要機靈的人,靈頭靈腦,一雙大眼睛嘰裡咕嚕的亂轉,聽到柳非君問他,趕忙說道,“莊子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修理房屋,發放救濟,整體算下來其實也沒有花多少,因爲莊子上的人體諒大少爺的爲難之處,而且他們好多隻是修了房屋,不領米柴!”
說完,小六神秘的笑了笑,看了看大少爺,又說道,“聽說自從咱們柳家給了佃戶補償,好多人都學了去,聽說楚家全都按照大少爺說的做了,補償了佃戶,光花費就比咱們多了兩倍!”
柳非君輕笑,連小六都知道的
事情,她能不知道?
楚家因爲茶葉起家,並不是因爲倒賣茶葉,而是因爲種植茶葉,所以莊子數量在青陽城來說是數一數二的。
但是柳家的重心在船行,名下經營種植的莊子並不多,所以如此補償佃戶並不爲過,花費的金銀並不多,而且還得了寬厚待人的好名聲。
但是楚家不同,楚家莊子多,佃戶多,補償當然也就多了,楚信彥不想比柳非君低,一定是想要事事都好過柳非君,所以就算是同樣多的莊子他花費的也比柳非君多,所以這次補償佃戶,楚信彥必定是大出血了!
其實,柳非君早有籌謀,楚信彥不仁在前,鼓動柳家莊子鬧事,那麼她就不義在後,有她還有其他幾個商家做表率,青陽城只要有莊子的,有一家算一家,只能比他們補償更多,不然就只能等着鬧事。
楚家是擁有莊子最多的,只要楚信彥按着柳家的補償方式來走,那麼,這個暗虧,楚信彥是吃定了!
柳非君滿意的點頭,大山與小六還要趕回船行,與大海只是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大海進了議事廳,便見到大少爺正心情愉悅的品茶,不由的咧嘴笑了,即便是不知道大少爺高興什麼,但是似乎只要看到大少爺高興,他就高興。
柳非君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傻笑什麼呢?”
大海撓撓頭,站到柳非君身邊,“大少爺,你是不是想出辦法整治那幾個人了?”
柳非君笑着搖頭,說的意味深長,“大海,想要一個人滅亡,就先要一個人瘋狂!越瘋越好!那樣,我們出手才順理成章!”
說完不等大海再問,便說道,“今天老夫人吃齋,看看靜心庵的素齋送來了沒有?”
“哦!”
大海不由的再次撓頭,現在這事也歸他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