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湖已經疼痛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滿眼恨意的瞪着王茵茵。
王茵茵輕輕整理了下衣襬,又捋順了頭髮,“不用這麼瞪着我,一會兒你就知道表哥到底愛誰了!”
話音剛落地,便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清亮卻帶了薄怒,“是誰讓你們帶茵茵過來的?”
說着一個身着月牙白的男子,有着南方人的秀氣,眉眼溫潤,身材不是很高但是比例剛好,顯得整個人精明而幹練。
“茵茵,怎麼這麼任性?這裡多髒!”說着將王茵茵拉入懷中,上下打量,發現一切正常,臉上的表情纔有所鬆懈,卻一直沒有看到倒在地上一直努力要起身卻沒有成功的柳雲湖。
王茵茵因爲男子在衆人面前親暱的舉動羞紅了臉頰,“表哥,好多人呢!”
楚信彥眉梢一挑,掃了掃衆人,“那又怎樣?誰敢亂說?”
“表哥!”王茵茵嬌嗔的將臉埋到楚信彥懷裡。
“茵茵,你現在懷着身孕,到處走不安全,先回去!”楚信彥輕輕的哄着王茵茵。
柳雲湖卻在聽到這句話時渾身僵住,“夫君,你說什麼?”
楚信彥這纔看到柳雲湖,眉頭輕皺,“茵茵懷了我的孩子,我要娶她!”
“我我從未不讓你納妾,爲什麼你還要做做這樣苟且的事情?”柳雲湖不明白,她也提議過讓夫君娶了王茵茵,就算平妻也沒有關係,可是他自己不同意,現在卻又爲什麼讓王茵茵偷偷有了孩子,他明明說不喜歡孩子的。
“我要茵茵做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楚信彥雖然話是對柳雲湖說,可是目光卻一直鎖在王茵茵的臉上,又像是發誓給王茵茵聽。
柳雲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那我呢?”
“你都紅杏出牆背夫偷漢了,你覺得我還會要你?”楚信彥說着,但是語氣裡卻有着輕蔑和戲謔。
柳雲湖一口氣憋在胸口,咽不下去吐不出來,“我是被人害的!”
楚信彥輕挑眉梢,只吝嗇的給柳雲湖一個側臉,“那又怎
樣?敢說你沒有光着身子被別的男人玩兒過?”
自己的妻子被人設計沒了清白,可是丈夫卻一臉慶幸的模樣,這讓柳雲湖腦中一片空白,她不敢相信這是當年爲了娶她將青陽河畔玉蘭花樹掛滿紅帳的人。
“柳大小姐,你不會以爲青陽商行的當家真的會願意娶一個庶女爲妻吧?”楚信彥冷笑,“如果你將盛世船行的印鑑交出來,我可以悄無聲息的將你送走,給你足夠銀兩,保你後半輩子無虞。”
柳雲湖大腦一片空白,呆呆傻傻的聽着楚信彥的話,她的‘紅杏出牆’,她的夫君根本就知道,甚至還摻了一腳,送她一程,可憐可恨的她,到現在卻纔知道。
“若若是不交呢?”柳雲湖將到了嘴邊的血咽回去,她不能吐給他們看。
楚信彥一個眼神示意,芸兒馬上上前,端的一臉的平靜無波,聲音清亮,“青陽城的規矩,若是出了不守婦道的婦人,施以‘騎木驢’之懲!”
聽到‘騎木驢’三個字,柳雲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身體止不住的哆嗦。
所謂木驢,其實就是一頭用木頭做成的驢,木驢背上,豎着一根大拇指粗的尖木樁。當婦人被強行按坐下去時,那根尖木樁就直直地刺進了她的下身。而且,隨着木驢的走動,那根尖木樁也一伸一縮,直弄得女犯下身鮮血淋漓,痛得撕心裂肺。
柳雲湖親眼見過,一個婦人活生生被絞死在上面,她怕死,可是更怕羞辱,在坐在木驢上之前,婦人一般都是被脫光了身子的,想到這裡不由的顫抖的更加厲害。
王茵茵見柳雲湖久不出聲,輕輕的扯了扯楚信彥的衣襟,“表哥,我不喜歡她的臉,反正她也活不過刑罰,你替我在她臉上劃幾刀好不好?”
對於王茵茵的話,楚信彥一愣,雖然他做的壞事不少,設計柳雲湖他也有份,可是手卻還從未沾過血,想了想便道,“你有身孕,不宜見血腥,我陪你回去,讓下面的人去做!”
說完楚信彥眼神示意身邊的小廝,然後便半擁半抱的將王茵茵弄走。
他們還沒有走出院子,便聽到柴房穿了撕心裂肺的叫聲,悲傷蒼涼,讓炎熱的夏季有了冬天的寒意。
第二日,奄奄一息的柳雲湖已經面目全非,天剛剛亮,便被人拉了起來,沿着柳雲湖熟悉的道路向楚家大門走去。
這裡的一花一木,一磚一石,她都非常熟悉,因爲每天她都會踩着這條路給婆母請安,給婆母佈菜,伺候她的生活起居,然後再去料理偌大的楚家,她自從嫁到楚家,一心一意爲楚家着想,不僅伺候婆母,照顧夫君,還要照顧小姑子小叔子,打理楚家事務,管好楚家的下人,家裡家外,她自認爲她是一個和合格的妻子,合格的兒媳,還是一個合格的嫂子。
想到這些,卻又恨的要命,她對楚家掏心挖肺,可是楚家卻從來都在算計她。
楚家的下人,帶着自己年僅五歲的弟弟出門遊玩,卻將弟弟弄丟,她花費了偌大資財,卻至今杳無音信。
自己的妹妹在楚家只住了兩晚,回到家卻突然發瘋,此後更是跳了青陽河。
楚家根本想要的就是柳家人亡家滅,圖的就是柳家的資財還有柳家的盛世船行,也許應該說這是楚信彥的圖謀。
想到這裡,柳雲湖不禁冷笑,楚信彥已經幫助她經營盛世船行兩年,現在她幾乎什麼都不管,都是楚信彥在做主,以他結交人脈的能力,現在,船行的人應該早就有一半都是他的人了,何必還爲了一枚小小的印鑑如此大動干戈?
忽然,柳雲湖想到,他此前曾說結交到一個大人物,如果成功便會有從龍之功,當時她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卻在心底不贊同。
此後,他便經常說自己的實力與大人物的要求還有些距離。看來,他不禁是要些財產,也不禁是想要在盛世船行做主,他根本是想要將柳家的東西改姓,所以如此費心籌謀,只待最後收取勝利果實。
柳雲湖苦笑,過年時,她給楚信彥繡了新的繡囊,可見他不僅沒有帶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如果他看了,就會發現,盛世船行小巧靈動的印鑑,就完好的躺在裡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