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不由得撇嘴,“就他?一個手指頭就壓趴下!”
柳非君不理他的吹噓,低頭皺眉看着那幾頁紙,小六也就剛剛多會寫幾個字,所以字跡如稚齡幼童,但是幸好柳非君有耐心。
秦致遠,秦家堡現任當家,秦家堡是大周朝的皇家馬商,除此,還經營糧食布匹等等,不一而足。但是像是朝廷的一些重要物資卻並未涉及,如鹽、鐵、還有棉花。
秦家現在的當家主母是秦致遠的母親,也就是當今聖上的嫡親妹妹五公主武青素。當年,當今聖上奪嫡,武青素爲了幫助兄長,下嫁當時北方富商秦遠山,後來,聖上順利登位,秦家也就有了從龍之功,可是秦家不知道爲了什麼,卻不入朝,不沾皇家一分一毫。
秦遠山因病去世後,不知道爲什麼,當今聖上卻給秦致林賜婚,身爲排行第二的秦致遠便成了秦家堡的掌門人,當時,秦致遠也就只有十六歲。
秦致遠後面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排行老三的秦致文,人如其名,喜好舞文弄墨,善丹青,工詩詞,可是就是對經商不感興趣,所以根本不能幫到秦致遠。
老四秦致行,生性活潑跳脫,最喜江湖俠士,雖然有時也跟着秦致遠,但是根本也就是陪着遊山玩水。
柳非君纖細的手指捻了捻那幾頁紙,那麼跟在秦致遠身邊另一個姓秦的就是秦致行無疑了。
柳非君並未想過和秦致遠有生意上的來往,但是卻也不能看着楚信彥與秦致遠達成默契。
“大海,備車!”柳非君將紙揉搓成團,扔給大海,“本少爺帶你去吃青陽城有名的醉乳
鴿!”
大海條件反射接住紙團,再聽了柳非君的話,不由得疑惑,少爺不是對秦致遠挺反感的嗎?爲什麼還要去朝陽樓湊熱鬧?
沒有人比大海更瞭解柳非君了,舉手投足或者一個皺眉輕笑,他都能看出自家少爺的心思。他家少爺待所有人都溫和有禮,即便是他討厭甚至厭惡一個人,也不會表露出來,可是大海卻能看到柳非君的一些細小不同。
比如,少爺昨天與秦致遠見面,雖然他沒有在場,可是去之前還有從房間裡出來,少爺接着眨眼皺了眉頭,大海很清楚,少爺一定是不喜歡秦致遠的。
但是疑惑歸疑惑,還是手腳麻利的將紙團拿到了瓷盆裡燒掉,然後讓人去檢查馬車。
柳非君到朝陽閣的時候,下了馬車,便有人迎了出來。
“柳當家,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中午僅有的十隻醉乳鴿還給您留了一隻,中午要不要在這裡用飯?”
朝陽閣的大掌櫃王溥笑的見牙不見眼,笑話,這可是朝陽閣的大金主兒,柳家一家的花銷頂上朝陽閣半年的收入了。
柳非君輕笑,對於他前面的問題忽略,只輕輕的說“中午留飯!”
王溥馬上點頭哈腰的引着柳非君向前進了大堂,大堂裡有夥計看到,趕緊迎了上來,他在這裡閒着,怎麼能讓自家老闆接待客人?
可是王溥卻一手將迎上來的夥計推開,“起開起開,柳當家好不容易來一趟,我怎麼也要親自接待!”
夥計有些傻,本來就被自家老闆的推的有點懵,再看看來人,一襲青衣如碧璽,眉目清秀,臉龐似玉
,但是眉眼間卻有着淡漠疏離。
似乎是感覺到夥計的眼神,柳非君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卻讓夥計頓時紅了臉。
柳非君不由皺了眉。
大海剛要斥責夥計,卻不想王溥先了一步,拐了那傻愣愣的夥計一腳,“滾遠點!也不看看是誰上門,還在這裡傻站着!”
說完,王溥又一年討好的對柳非君說,“柳當家您別生氣,這小子是剛來的,還不懂規矩,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調教他!”
柳非君不置可否,徑直上了二樓,坐在自己平時喜歡坐的臨窗的位置,“老規矩!”
王溥笑着點頭哈腰,“好嘞!您稍等!”說完離開,可是剛轉身走了幾步,便又轉回頭,笑着說“柳當家,用不用請紅繡姑娘過來?”
柳非君輕打玉扇,冷冷的說“王溥,你這朝陽閣現在成了紅樓的下家了?還負責給紅樓找客人?”
王溥被柳非君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尷尬的陪着不是退了出去。
不消一會,兩碟乾果,兩碟精緻的糕點,還有一壺冒着清香的碧螺春端了上來。
大海等到夥計下去了,將柳非君杯中的茶水倒掉,重新又填滿,“少爺,您來這是……”
如果是來見秦致遠爲什麼不去見他?如果不是,那又爲什麼放着船行的事情不處理,卻一早來這朝陽閣?他可不相信他家少爺會因爲一碟醉乳鴿會從早上等到中午。
“大海,”柳非君慢悠悠的端起茶杯輕嗅,然後才輕酌了一口,“你要記得,找上別人的門,遠不如等人找上門,以逸待勞最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