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章 鯤鵬之爭

太白金星宮。

白其羽一把鉗住太白金星的喉嚨,咬牙砌齒:“說,是不是你搞得鬼!”

“戰神息怒,有什麼話好好說,好好說……”

“說,是不是你在酒裡給我下了什麼東西?”

“原來戰神是因爲此事動怒啊。”太白金星推開白其羽的手,彷彿一切瞭然於胸的樣子。

“好啊,你果然什麼都知道。說,爲什麼要如此設計陷害我。”白其羽攥緊拳頭,強抑心中怒火。

太白金星不緊不慢地:“你以爲,真的是因爲我那盞酒的緣故嗎?這不過是你給自己找的一個藉口罷了。”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之所以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是你的心還沒有放下。你可知,多年以前你曾經做過一場不爲人知的交易,用自己一半的壽命換這一段緣,爲此,你寧願在忘川河邊做一個擺渡人,在地府裡受盡苦難。”

關於三界魂靈交易世界自己是知道的,不過這個老頭說的究竟幾分假幾分真還未可知。

太白金星緩緩踱着步子:“世事姻緣皆有定,如果不是因爲你掀翻了她要呈給王母娘娘的衣服,她也不會控制不住體內怒火不慎燒了王母娘娘的衣服,如果不是她不慎燒了王母娘娘的衣服,也就不會被關進天牢,如果不被關進天牢,你也就不會因爲要尋自己的母親而遇見她,如果不是你在天牢遇見了她,你們也就不會有以後的緣分了。所以,她,就是你要找的前世戀人。”

這個老頭,說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不過是想掩飾自己的無恥行徑,白其羽微微一笑:“誰規定她是我前世的戀人,此生我就一定要喜歡她呀,如果真的有交易那回事也一定是我當時走火入魔一時糊塗。老頭,今日暫且放過你,不過我警告你們,以後不許拿我們之間做文章,從今以後我不想與她有任何聯繫!”說着,氣勢洶洶地回了自己的梅園。

再說紅鱗,因爲記掛着方休,蟠桃宴一結束他便到芳靈閣去尋她。

噹噹噹地敲了門,卻沒有迴應,貼着門聽去,只聽得嚶嚶哭泣的聲音。紅鱗心裡一急,未及多想便撞開了門,卻見一個女子正埋在被子裡哭泣。

“方休,你怎麼了?”紅鱗扯開被子,看見一個紅着眼睛、滿臉淚痕的面龐,卻見不是方休。是了,方休的牀在那邊,自己太心急了。

“紅鱗上仙,你怎麼會在這裡?”小葵強忍住啜泣。

“我是來找方休的,她怎麼不在?”

“不知道,她被半夏閣主安排去管理梨園,此刻應已搬過去了吧。”

“好,我知道了。”

離開芳靈閣,紅鱗有些隱隱不安,爲何會是梨園呢?爲何她與他總是有那樣斬不斷的聯繫呢?

恍恍惚惚來到梨園,紅鱗忽見一個紅色的身影跑了進去,情知此人是方休,便追了過去。

“方休,等等我!”

聽到紅鱗的呼喚,方休跑得更急了,終於趕在紅鱗追上自己之前將他關在門外。

“方休,我是紅鱗啊,你開開門。”紅鱗急切地敲着門,“方休,到底發生什麼了,你快開門啊!”

方休在門上施了一道結界,背靠這門,無力地滑下去,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崩潰了。

“哐哐哐!”紅鱗還在不斷地敲着門。

“紅鱗,你走吧!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方休,你在說什麼?你把門打開,我們把話說清楚。”

“不必了,我們有緣無份,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方休,你把門開開啊……”紅鱗無力地靠在門上坐下,兩個人僅僅是一門之隔,卻彷彿是隔着萬水千山的距離。

或許,從白其羽出現的那一刻他已預料到了這結局。他可以輕易打開眼前的這道門,卻始終無法打開她心裡的那扇門。

兩個人就那樣隔着門,背靠着背坐了好久好久,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方休,你遇見他了,什麼都記起了對不對?原來不管你先遇見的是我們中的誰,或早或晚,你都會愛上他,我終究是輸了。”

覺察到紅鱗起身離去,方休感覺到自己的心都被抽空了,她抱着膝,任眼淚決堤而出。

淚水總是沒有盡頭,只有行動才能解決事情。方休擦乾了淚,化悲憤爲力量。

方休換下了象徵着羞恥的處子衣,卻發現無論自己換上什麼顏色的衣服都會變成紅色,莫非這便是命麼?讓她始終無法擺脫那道陰影,永遠帶着羞恥與仇恨活下去?也好,這會成爲一種警示與提醒,方休這樣想。

方休花了整整一夜的時間爲王母娘娘刺繡了一件無縫天衣,她悄悄從天牢裡逃出來,總要給王母娘娘一個交代,讓她忘懷那件不愉快的事,也就不會追究自己的過失了。再者,她發現那人的盔甲造型別致並非天牢中人所有,想來侮辱自己的很有可能是某個來參加蟠桃宴的神仙,一旦蟠桃會結束,大家各奔東西,自己還到哪裡去尋?所以,她要依靠此天衣馬上獲得王母娘娘的信任,方可獲得進入朝會的機會。

“鳳凰仙子,方休不慎將王母娘娘的衣衫燒燬,特製此衣以表歉意,還請鳳凰仙子幫我轉交給王母娘娘,只要鳳凰仙子願意幫忙,方休願意爲您做任何事情,”

“方休,你終於相通了?”

“想通了,人只有不斷變強,纔不會被人欺負。”

“現有一事令我十分頭疼,你可願爲我分憂?”

“鳳凰仙子請講。”

“北冥有魚,其名爲鯤,化而爲鳥,其名爲鵬,海運則將徙於南冥,是爲萬物生靈搭載之所用,只是最近那鯤卻飛不起來了,諸神皆懷疑此事與龍珠落位有關。龍珠落位,天生混世魔王,可爲嬰孩可爲老人可爲少年,擾亂三界秩序,你可願代表鳥族前去調查此事,護佑大鵬重飛?”

“維護三界秩序,我鳥族義不容辭,方休亦不敢推辭。”

“只是現在突然冒出一個魚族,認爲此事該由他們處理,你可願代表鳥族去爭取?”

“方休願意。那這天衣……”

鳳凰仙子淡和一笑:“既然

這衣服是你親手所制,自然該由你親自獻上方好。”

事情進行得異常順利,在鳳凰仙子的引領下,方休見到了王母娘娘。

看到無縫天衣的那一刻,王母娘娘眼前一亮,只見此衣因風則起,沾水不溼,上繡山河社稷,說不出的精緻秀美。

“這是你親手繡的?”

“是。”

“嗯,倒很合我的心意。”王母娘娘大悅,“你想要什麼賞賜?”

“方休不過是將功折過,不敢要什麼賞賜,只希望能夠有機會在王母娘娘身邊服侍便心滿意足了。”

“你果然聰明,我看得出你身懷異稟,爲我一人服務不如爲三界服務,你還是跟在鳳凰仙子身邊吧。”

“謝王母娘娘。”

玉帝的太微玉清宮聖殿。

“關於龍珠落位之事,諸仙有何看法?”

“啓稟玉帝,這混世魔王乃是人妖獸魔的合體,經大地孕育,妊娠而生,有通八方之慧,擁有通天徹地、駕馭萬物的力量,萬萬不可小覷啊。”

“管它是神是魔,天庭中這麼多天兵神將,隨便派上千八百個,還愁抓不住它?”

“此言差矣,萬物相生相剋,非蠻力所能取。世間萬物各司其職方能有序有序運轉,盲目派遣天兵天將只會給三界帶來無謂的傷害。”

“要我看啊,無需動用武力,只需派人前去招安便可。”

“說什麼呢?上次孫悟空倒是被招安了,最後不也鬧得個大鬧天宮的下場嗎?此舉無異於引狼入室啊。”

諸仙爭論不休,白其羽嘴角微揚,抱着手臂在一旁看熱鬧。有什麼可爭的,最後還不得靠他出場。

“這……這……老君有何看法?”

“玉帝莫急,此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剛剛聽了諸仙的看法,各有其道理,只是欲治病必先了解其病理,否則一切都只是紙上談兵。聽聞那混世魔王狡詐詭譎,蹤跡難尋,大舉圍捕實在費時費力,也未必會有收穫。我看這樣吧,不如就從鯤鵬難以展翅這件事入手,派遣天神前去調查,順藤摸瓜,沒準便可以找到降伏那混世魔王的合適辦法。”

“老君所言有理,那該派誰去好呢?不知可有請命者?”

聞聽此言,殿上一片噤聲。這實在是一項吃力不討好的任務,上次捉拿齊天大聖時已是費盡周折,但那時大聖且是正面相爭,而這次是敵在暗,我在明,難免不會奔波勞煩卻徒勞無獲。

“回陛下,小仙願意前往一試。”正在這時,方休站了出來。

紅衣女子?白其羽心裡的那根弦瞬時繃緊了,待看清她的面容,他吃了一驚,這不正是天牢裡的那個女子嗎?怎麼會這樣,她當時明明是一襲白衣……難道她真的是自己的前世戀人?

“哦?請命者何人,爲何我不曾見過你?”

“回陛下,小仙方休,乃是鳳凰仙子門下弟子,初初爲仙所以陛下不識。那大鵬乃爲我鳥族一員,它無法展翅,自該由我鳥族負責。”

“嗯,有理,那就……”

“陛下且慢。”紅鱗突然站了出來。

“哦?紅鱗上仙有何見解?”

“北冥有魚,其名爲鯤,這鯤乃爲我魚族,此事自然該由我魚族處理。”

“嗯,也有理。”

“不,陛下,鯤雖爲魚,問題卻未出現在游泳,而是出現在展翅上,此事還是該由我鳥族負責。”

“陛下……”

“夠了。”玉帝一聲喝斷,“都是爲了天庭效力,有什麼好爭的?大不了你們一起去罷。”

方休還想爭辯什麼,但玉帝已經沒有聽他們爭吵的意願了。

“老君,如此安排可妥?”

“陛下英明,只是這魚鳥二位仙家多有爭執,恐怕難以齊心做事,不如派天帝手下的天空戰神白其羽一同前往,也好有個照應。”

“如此甚好,朕正有此意。”玉帝揚了揚聲音,“天空戰神何在?”

“屬下在。”

“你可願前往?”

“陛下,屬下聽聞自己的母親雪女兩年前因爲犯了錯誤而被困在天牢,不知可有此事。”

“哦?太白金星,可有此事?”

“回陛下,確有此事。”

“這樣啊,朕知道了。白其羽,朕向你許諾,你收服那混世魔王得勝歸來之日,便是你母親被釋放之日。”

白其羽咬了咬牙:“既然如此,白其羽在所不辭。”

“好……好……如此甚好。諸位遠道而來實在辛苦,便散了吧,如果有什麼需要諸位幫忙的,朕自然會去通知諸位。”

“玉帝英明,臣等告退——”

散了朝,方休的目光仍在諸位神仙身上徘徊,她偷偷看過了所有人的脖子,都沒有疤痕,唯有幾個人穿着盔甲,看不真切。

不行,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雖說扒別人的衣領不太禮貌,但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喂喂喂,你幹什麼啊。”

“瘋了嗎……真是的……”

“這誰家的瘋女人,快把她帶走!”

“對不起……哦……對不起……”

“方休,你在做什麼!”紅鱗一把抓住方休的手腕。

方休一把掙開:“我在找人,別管我!”

“方休,你在找什麼人?說出來,我幫你找。”

“不必了。”方休冷冷道,隨即鑽進了人流,跑向前。

怎麼回事,這幾個可疑對象都不是,方休跑到了殿門外,遠遠地,卻見那日撞了自己害自己被自己打入天牢的天空戰神正在和瓔珞交談,他那衣領也是擋了脖子的,難道是他?

方休走上前,瓔珞首先看見了自己,面色十分驚慌:“方休,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其羽看見方休走過來,不免有些做賊心虛,心想若是這女人當着這麼多神仙說出那晚的事,自己豈不顏面盡失?於是匆忙向瓔珞告別:“既然你有朋友來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方休還欲追去,卻被瓔珞攔住:“方休,你來的正好,我有話和你說。”

“瓔珞,你找我有事?”

“是啊,我想知道——你和紅鱗之間到底怎麼了?”

方休微轉過身:“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爲何?”

“沒有爲何,不合適就是不合適。”

“方休!”紅鱗追上前,方休正欲逃脫,卻聽得他說,“你可以不理我,但你連小葵都不管了嗎?”

“小葵她怎麼了?”

“自從蟠桃宴回來,小葵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肯出來。”

聽了紅鱗的話,方休急忙向小葵住的地方而去。此刻,小葵已經從芳靈閣搬到了瑤池。

“小葵,你怎麼了?”

小葵見是方休回來了,一頭撲進她的懷抱痛哭流涕。

“小葵,到底是誰欺負你了?說出來,我幫你討回公道。”

“沒有人欺負我,是天空戰神。”

“天空戰神?你不是一直想在蟠桃宴上爲他跳舞嗎?他怎麼對你了?”

“我才跳到一半,他就拍案而去了。”小葵委屈地嚎啕大哭,“我準備了那麼久,可他根本連看都沒看一眼……”

也就是說,他沒有參加完蟠桃宴就離開了,而自己在天牢裡被人侵犯的時間恰恰是蟠桃宴的時間,一絲疑慮閃過方休的腦海。

“小葵,你別難過,或許那個天空戰神不是個好人。”

“你胡說!不許你這麼說他!”小葵哭得更兇了。

晚上,方休回到梨園,但她沒有睡覺,而是準備去找天空戰神探個清楚。她知道,他就住在梨園隔壁的梅園裡。

彼時,白其羽躺在牀上亦是難以成眠,雖然自己不是有意對她做出那樣的事,但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大丈夫,豈有躲躲藏藏、不負責任的道理?於是起身決定向那個叫方休的姑娘說清楚,要殺要刮隨她便是了。

“不許動!”一柄木劍架在了白其羽的脖子上。

“玄牝劍?”

“你怎麼知道這是玄牝劍?”方休吃了一驚,這劍是自己才發現可以從自己身上幻出的,連自己都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諾——劍上寫着的。”

順着白其羽的目光看去,方休果然見劍身上用小篆刻着玄牝二字。

“是你啊,好吧,我承……”

“少廢話,不許動。”

“好,我不動。”

方休將手探到他的衣領,果然見那脖頸上一道醒目的疤痕,頓時怒火中燒:“果然是你,我殺了你!”

“等一下。”白其羽一把抓住方休的劍,“要殺我也可以,先讓我把話說清楚。”

“好,我也正想讓你死得明白,說!”

“首先,我承認,那天在天牢我確實對你做了那種事,但是,我是被人下了藥,否則,我堂堂戰神,向我投懷送抱的女人多得是,我還會強暴你不成?”

方休冷冷一笑:“你在開玩笑嗎?是誰給你下的藥,他怎麼知道你中了毒後恰好會去天牢?又恰好出現在我身邊?”

“我怎麼知道?我還想討個說法呢!再說這件事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啊,如果當時不是你突然抓住我的手,我怎麼會情不自禁?”

方休悲憤難抑:“所以,僅僅因爲我抓住你的手你就要毀了我的一切?”

“我沒有要狡辯的意思,只是想說明事情的真相,現在我想說的都說完了,你想殺便殺好了!”

“好,我便留你一個全屍!”說着,方休一劍刺上他的胸脯,只是他的身體像鐵一樣堅硬,只聽“錚”得一響,劍竟然彈了回來,方休又換了其它位置,竟然刺不進去!

“忘了告訴你了,我是神,神是不會死的。”白其羽也表示很無奈。

看見白其羽一副無賴的嘴臉,方休又急又氣又悲又憤,見沒有辦法殺掉他,索性手腕一轉將劍橫上自己的脖子欲自刎以衛貞潔。

“你要做什麼!”白其羽一把抓住劍身,心也陡然一驚,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剛烈之女子?

“你別管我!殺不了你我亦沒有臉面在這世上存活!”

“要自殺到別處去,爲何非要在我面前!”白其羽吼道。

方休殺他不成,就連自殺也無果,霎時絕望無比,眼神也變得空洞:“好,我去別處。”

“你哪都不能去!”白其羽一把奪過方休手中的劍,扳過她的肩膀。

“你這個臭流氓,你別碰我!”方休哭泣着掙脫。

白其羽緊緊握住她的肩膀,逼她直視自己的目光:“好吧,我承認此事我也有錯,可我又沒說不願意負責,大不了我認倒黴把你娶了做我的戰神夫人,養一個女人我還是養得起的。”

“你——無恥!”或許是因爲情緒太過激動,方休身子一軟,暈了過去,白其羽急忙將她扶住抱到牀上去。

自己究竟是上輩子做了什麼缺德事,今生要碰到這麼倒黴的事!

牀上的方休,即使暈着眉頭仍舊皺在一起,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淚痕猶在,卻毫不引人憐惜。

白其羽想起她剛剛那咄咄逼人的樣子,哪裡像一個仙子。貴爲戰神,自己也算閱女無數,哪一個不是溫柔似水,甜美可人,他怎麼都想不明白前世的自己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女子?

雖然不喜歡她,可他還是抱着負責任的態度守在她的牀前,心想萬一她半夜醒來再自尋短見可如何是好。

“紅鱗……紅鱗……”睡夢中,方休一直在喊着這個名字,白其羽忽然想到在天牢的時候她抓住自己手的時候也在喊着這個名字。

能夠讓一個女人在睡夢裡都喊着的名字一定是一個對她很重要的人吧。

紅鱗?好生熟悉。

他忽然想起來了,今日在聖殿之上正是他和方休在爭奪處理鯤鵬展翅事宜的機會,而那個紅鱗好像就是自己初到天庭時遇見的那個記賬的,還有,在月老殿裡,他拉着的那個白衣仙子應該就是眼前這個女子。怪不得她如此恨自己,原來她早已有了心上人。

雖然他不喜歡她,可她畢竟是自己前世的情人,前世的戀人卻愛上了別人,這種感覺……一言難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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