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清澈的水,寧雲莜的心中難得升起一種頑皮的心情,忍不住脫了鞋襪,下了水。
紫色的裙襬紮起,露出光潔如玉的小腿。
溫熱的水打在小腿上,清風拂面,說不出的清爽自在。
索性,寧雲莜掬起一捧水,洗了個臉,臉上原本抹上去的暗黃和斑點,都被洗掉,臉上那可怖的胎記也脫落下來。
寧雲莜再次擡頭,臉上已經恢復了之前的容貌。
光潔的皮膚,柳葉眉勾起一抹難言的弧度,有媚,卻又有着一股子讓人喜愛的灑脫和英氣。
粉嫩的脣,仿若剛盛開的花瓣,脣畔帶着一絲肆意的笑意。
此時的寧雲莜,容貌絕色,眸光灼灼,站在陽光下,竟然比那陽光尚且明媚幾分。
這樣的寧雲莜,讓遠處的赫連月,都不禁凝注了眸光。
既然已經調查過,他自然是知道寧雲莜的身份,也能夠猜到寧雲莜的容貌不差。
但是,赫連月卻沒有想到寧雲莜竟然絕色如斯。
赫連月靜靜的看着寧雲莜在水中站了片刻,眸光漸暗,這樣的女人,與其作爲盟友,倒是不如讓她成爲自己的女人。
更何況,讓女人忠心的方式,不也是將她變成自己的女人嗎?
轉眼間,便到了楊梅的生辰。
雖說楊梅的身份現在已經不同,但是纔剛入府,即便是王妃生辰,也沒必要辦得這麼隆重。
這一次的宴席,比起楊梅入府的那次,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寧雲莜雖然有些不解,但是心中卻也挺滿意的,若是這樣,只怕楊梅的地位會更加穩固了。
晚宴開始,寧雲莜作爲陪着楊梅來的人,自然是在受邀之列,而且席位靠前,倒是沒有機會再偷偷跑出去了。
喝了片刻,沒想到赫連月卻走了過來,對着寧雲莜溫和一笑,道:“感謝幽雲小姐千里迢迢送本皇子的王妃過來,爲表謝意,本皇子便敬你一杯吧。”
寧雲莜眸光一沉,這赫連月的舉動已經表明是衝着她來的,但是雖然寧雲莜懷疑酒中有問題,卻也不能拒絕。
因爲現在是在龍飛國的國境上,赫連月親自敬酒,她若是拒絕,只怕是多了一項大不敬的罪名了,赫連月不論是殺了她,或是出兵天元皇朝,都有了足夠的理由。
略略思索間,赫連月的隨從已經端着托盤走了過來,托盤上放着兩杯酒。
赫連月擡眸一笑,眸光中帶着難以言喻的深意。
寧雲莜神色一怔,但是很快回復,對赫連月報以一笑,道:“好。”
赫連月的眼中笑意更深,對着寧雲莜擡了擡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寧雲莜挑眉,身手自托盤中隨意拿了一杯酒,若是酒中真的被動了手腳,那麼這兩杯酒必然是都有問題的,也沒有必要糾結了。
赫連月的眼中露出了讚賞的意思,也擡手拿了另一杯,杯子輕輕一碰,寧雲莜便仰臉將酒倒進了嘴中。
若是赫連月當真知道她的身份,只怕赫連月想要的也不過是她身上的寶藏而已,只要知道這一點,那麼赫連月定然是不會要她的命的。
正是篤定這一點,所以寧雲莜纔會這樣放心的將酒喝下去。
喝完酒,赫連月的眼中有一抹幽光閃過,那樣的光,讓寧雲莜忍不住心中一驚。
但是不等寧雲莜多想,卻見赫連月依舊是溫潤如玉的一笑,道:“那幽雲小姐便自便,若是不勝酒力,可讓人送你回房休息。”
寧雲莜原本便是想早早退席,但是卻出於禮儀不方便離開,但既然赫連月說了,寧雲莜倒是樂得早退了。
寧雲莜微微垂首道:“既然如此,那幽雲便先行告退了。”
赫連月笑着點了點頭,寧雲莜便起身離開了。走出大廳,寧雲莜的心中已經隱隱升起不安,雖然她剛剛已經仔細留意了那酒,卻並未發現有什麼異樣。
可是,若是赫連月的並未給她下毒,那麼剛剛赫連月眼中的那抹幽光,又是怎麼回事?
想着,寧雲莜伸手自腰間解下藥囊,將各色的解藥,又一次拿出些許,塞進嘴中。
赫連月一直盯着寧雲莜離開的背影,眼中的笑意愈發明顯。他的腦中已經出現了今日寧雲莜的模樣,眉目姣姣,身材飛揚,比起他府中的女人,都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就在赫連月想着,卻見旁邊端酒的小廝給赫連月遞上一粒碧色的藥丸,眼眸中有些擔憂道:“二皇子,據說這個女人擅長施毒,咱們的毒會不會被她識破?”
赫連月接過那日手中的藥,丟進最終,眼中帶着不屑的笑意:“這*散可是我命人新制的媚藥,無色無味,若是不和男子*,根本無藥可解。即便是她知道了,又能如何?”
說着,赫連月側頭,眼神嘲諷的看着那個小廝道:“更何況,你真當這寧雲莜不知道酒中有問題嗎?但是即便是有問題,在這樣的場合,既然是我敬的,她若不喝,便是不敬,破壞兩國邦交的罪名,這個女人那麼聰明,又豈會不知道?”
說着,赫連月的眸光一凝,在他敬酒的時候,寧雲莜那瞬間的遲疑自然是被他看在眼中,但是這個女人還是毫不猶豫的將酒喝了下去。
他當着是不知道該說這個女人不怕死,還是該說這個女人胸有成竹。
旁邊端着酒的人,聽明白了赫連月話中的意思,連忙笑着稱讚道:“二皇子果然深謀遠慮。”
赫連月聞言只是一笑,瞬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道:“你多派幾個人去寧雲莜住的地方守着,以防萬一。”
那人躬身道:“是。”便轉身離開了。
寧雲莜回到房中,原本已經放鬆的心情瞬間緊張起來,一股熟悉的感覺從心底升起,寧雲莜瞬間如墮冰窖。
那種感覺,早在她尚且在丞相府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是什麼。
更何況現在的這種感覺,比起丞相府的那藥,更要強勁不少。
寧雲莜想過種種可能,卻唯獨沒有想到赫連月給她下的竟然是這種藥。
思緒不過是在轉念之間,寧雲莜便覺得頭疼欲裂,幾乎要失去理智。可是這一次,這藥當真霸道,即便是寧雲莜幾乎咬破了脣,也阻擋不住那樣的藥性蔓延。
那一瞬間,寧雲莜只覺得絕望,那是前世的槍林彈雨中未曾有過的絕望的心情,也是這一世穿越而來,經歷各種事情,都未曾有過的絕望。
寧雲莜只覺得大腦逐漸渾濁,腦袋中卻浮現出了一個男人的臉,平凡無奇,那雙眼睛,卻藏着世間最爲奇特的光彩。
怎麼能夠允許自己這般恥辱的被赫連月玷污,即便寧雲莜不是古代守舊的女子,卻也有着自己的驕傲。
用着最後的一絲力氣,寧雲莜從袖口中掏出銀針,向着自己的咽喉刺去。
只是那針堪堪劃破皮膚,卻被一股力氣擊落。
寧雲莜擡眸,便見門口走進來她心心念唸的,帶着白狐面具的男人。
此時,那雙眼睛裡,已經不像往常那樣裝滿柔情的笑意,反倒是帶着焦急和憤怒。
白灼大步跨了過來,將寧雲莜攬在懷中,寧雲莜用最後的力氣對他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便放心的昏倒在他的懷中。
那一瞬間的白灼,看着寧雲莜蒼白的面容,依然是驚魂未定,若是他今日不是恰好趕到,或是因爲什麼事情耽擱了一下,那他便再也見不到她了嗎?
在他進門的那一瞬間,看到寧雲莜將銀針插向自己的咽喉,白灼幾乎肝膽俱裂,她竟然想要自盡來保住清白。
好在他及時打落了她手上的針,也好在,她已經沒有力氣握緊那銀針。
白灼看着懷中臉色蒼白的寧雲莜,臉上露出了殺氣,赫連月竟然敢對她用這樣的藥,他必定要讓他爲今日的舉動付出代價。
回到客來居的天字號房間,寧雲莜臉上的慘白已經變成了一種近乎病態的紅。
此時的寧雲莜,也已經從強行壓制毒藥造成的暈厥中醒了過來。
但是,因爲那藥效太過霸道,此時的寧雲莜卻已經失去了理智。
白灼將寧雲莜放上牀,便見寧雲莜已經睜開了眼,水潤的眼眸中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冷傲,反倒是一種近乎癡迷的迷濛之態。
那樣的眼神,讓白灼都忍不住亂了呼吸。
只是,想到那日寧雲莜說的那句,一樣的臭不要臉,白灼終究是咬牙轉身,取了一塊以溫水浸溼的毛巾,放在寧雲莜的額頭上。
但是寧雲莜卻一把抓住了白灼的手,手心的燙得驚人。寧雲莜輕啓紅脣,眼神迷濛的輕聲喚道:“白灼,我熱。”
說着,另一隻手卻彷彿有些不知所措一般,用力拽上頸口的扣子。
白灼一時走神,等回過神來,便見寧雲莜的衣釦已經鬆開,露出了一片白皙的脖頸。
白皙的皮膚,因爲藥效,此時泛着微微的粉色,彷彿新開的嬌嫩的花瓣,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白灼只覺得口乾舌燥,只是,他的目光在寧雲莜的身上停留片刻,還是拿了被子將寧雲莜蓋好,然後將她抱在懷中。
就這樣過了片刻,白灼只覺得眼前的女子在自己懷中亂動,女子身上的幽香自鼻尖傳來,讓他幾乎亂了分寸。
好在門口及時響起了腳步聲,一個店小二帶着大夫匆匆趕來,看着白灼與懷中女子的這幅情況,那大夫似乎面上露出了爲難的神色。
白灼臉色一冷,沉聲問道:“大夫,這毒可能解?”
那大夫臉上的難色更加了幾分,思考片刻,還是搖着頭道:“這合歡散是媚藥中最厲害的,若是要解,怕是隻能與男子交|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