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了!”
被水月一陣驚呼拉回了思緒,只見上官浩宇把已經烤好的肉小心翼翼的吹涼,然後再遞給水月,水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只盯着他手上的烤肉,待上官浩宇遞了過來,她就迫不及待的張開嘴咬了一大口,夕雨就覺得這個丫頭真是很幸福,可是她自己卻並不自知。
難道說幸福來得太容易,所以水月身在其中卻感覺不到?明明是兩個相愛的人,明明水月也是愛着上官浩宇的,卻非說什麼要讓給姐姐之類的傻話。
在夕雨看來,既然愛就要爭取。
愛情就是一條繩子,一人拉着一端,連結起一條幸福的紐帶,除非紐帶另一方的那個人先放了手,那你放棄也就無可厚非,可是如果明明兩個人是相愛的,又爲什麼要拱手相讓呢?
不愛了,放手,這很正常;可是明明相愛,又爲什麼要因爲別人的介入而放手?
在她的上一世,如果她早知道那個他已經不愛自己了,那她也會選擇放手,而不是死死抓住,可問題是她不知道,她不知道他已經不愛自己,厭倦自己了,她並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對方如果不愛你,那她又何必強求?
而且,他最後選擇了這樣的一個結果,那一劍,刺得她的心一直在痛,一直一直在痛,即使是已經過了一千年,她想起依然覺得寒心,曾經那麼相愛的兩個人。因爲不愛了就可以這樣對待對方嗎?
在她的思維裡,即使兩個人不愛了,也可以瀟灑的轉身。也可以祝福對方找到自己的愛,根本用如此偏激啊!兩個人在一起的最初想法,不是都想要對方幸福快樂嗎?到了最後,對方既然和你在一起不幸福不快樂了,那就放手,讓他去找自己的幸福快樂,這纔是我們的初衷啊。要爲什麼到了愛情的最後,大家都會被仇恨矇蔽雙眼。看不得對方過得好呢?
夕雨甩甩頭,也許她的想法和別人不太一樣,愛情是很狗血的,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零。恐怕男人也是一樣的,只要愛了,就會變得又蠢又笨。
你看這會上官浩宇就是這樣,他傻乎乎的看着水月,看她吃得開心,好像他就心滿意足了。
水月把一條烤好的海魚吃得只剩下魚骨,心滿意足的舔着嘴角的油漬,看到他倆都不吃,這才奇怪的問道。“你倆咋不吃啊?這味道可好了!”
上官浩宇一臉寵溺,“你要想吃就多吃點吧,我沒關係。”
夕雨走過來。隨手拿起一串烤龜肉,戲謔道,“浩宇是不用吃的,他看着你就飽了。”
上官浩宇被她這麼一說,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一直落在水月臉上的目光,假咳了兩聲。“咳,咳。那個,我也吃一點吧。”
水月看着夕雨奇道,“爲什麼看着我就飽了?”
夕雨不說話,一邊咬了口龜肉,一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水月看她這樣子,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說我長得醜,他看到我就飽了!”
夕雨咬着烤肉差點笑噴,這丫頭,理解能力是有多好!
“是不是?是不是?你說!你這該死的上官浩宇!你說,是不是我長得醜!說什麼看到我就飽了!你說……”
另一邊,水月已經追着上官浩宇不停的摞打着,邊追邊罵。
而上官浩宇就一手拿着一串烤肉,不停的躲避着水月,口裡還不停的討饒,“我沒有這個意思啊姑奶奶,你誤會了……”
“誤會,哪有這麼多誤會,我看你就是討打……”
“你真誤會了……”
“誤你妹啊!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就別想跑!”
……
看着這兩人又打鬧了起來,夕雨無奈的搖頭,一個人往海邊慢慢踱了過去。
深藍的海水在漆黑的夜空下越發深遂起來,海浪迷戀的拍打着海岸,一下又一下,似乎永遠不知疲憊。
夕雨站在海邊,看着洶涌的潮水迅速的向海邊靠攏,爾後又再慢慢的退去,潮起潮落,宛如生命中的一些人和事,來了又去,去了又來,但無論來還是去,他們終是匆匆過客。
海風很大,吹拂着她頭上的青絲,青絲在風中翻動,她用手輕輕撫了下去,可海風再度襲來,烏黑的髮絲仍然被風帶動着,在風中飛舞,夕雨索性不再管它,任它自由飄動。
看着茫茫的大海,不知爲何,在這個時刻她突然想到蕭寒,他,會不會也是她生命中的匆匆過客?
“嘿,妞兒,在想什麼呢?”
一道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夕雨沒有轉身,而是繼續看着茫茫的大海,“正想你呢,我說你怎麼還不來。”
紫語撇嘴,“你怎麼知
締靈無彈窗
道我要來。”
夕雨這才轉身笑道,“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蕭寒要在這兒建賭場的事情。”
作爲魔域的主,紫語的眼線可不少,怎麼可能會連這個街知巷聞的事情都不知道?
而賭場設在了君陵島,君陵島又離魔域這麼近,她是勢必要來看一看的。
“好吧好吧,我看看喲。”紫語說着走上前來拉着她轉了個圈,邊轉邊說,“果然當了劍意堂的堂主連氣勢都不一樣了。”
夕雨白了她一眼,“那你這魔王當得豈不是更有氣勢?”
“嘿。”紫語抿嘴嬌笑,“嘴皮子還是這麼利索。”
夕雨沒理會她的插科打諢,只拉着她尋了塊大石頭坐下,“怎麼樣,對這兒有什麼想法?”紫語管理魔域幾百年,賭城也在她的管理下蒸蒸日上,這事兒自然是問她再好不過了。
“你問我呀?”紫語輕輕坐下,爾後伸出纖長的食指輕點下巴,看向她的眼神嫵媚而迷人。
夕雨渾身打了個激靈,“拜託,我又不是男的,你不用使美人計了。”
“切!”紫語切了一聲,然後決定不再和她玩兒,“我看過了,雖然君陵島地處偏僻,但這地兒還是很有作爲的。”
“怎麼說?”夕雨對這個很有興趣。
紫語拋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賭場麼,只要夠大氣夠輝煌夠霸道,無論設在哪裡,都一樣會人山人海,客似雲來!”
夕雨默了一下,然後深以爲然的點了下頭。
她也有這個想法,只是沒有紫語那麼確定罷了,現在紫語說的話,其實只是幫她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怎麼會是你來?”紫語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她以爲應該是蕭寒過來的。
夕雨這才嘆了口氣,“別提了,我是被逼過來的。”
“哦?這話怎麼說?”在玄天大陸還有人能把她“逼”來?
夕雨看着她,把玄天大陸的走勢情況和她略略說明了一番,然後又把劍意堂總部對她的態度也都粗略說了一遍。
但這些粗略說過的內容都被紫語自行加工完整了,她在魔域經過了那麼多年的明爭暗鬥,自然知道夕雨現在的處境。
“哼。”紫語冷笑一聲,“這些老狐狸,是想趁機逼着你下臺呢!”
“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我也不會束手就擒。”夕雨看着面前的大海,目光堅定,笑話,她是這麼容易被打垮的嘛?
紫語用食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笑得邪魅,“放心,有姐姐在呢,他們是不會得逞的!”
夕雨無奈的把她的手抓住,放下,“好姐姐,你就饒了我吧。”真受不了她整天來這套。
“不識擡舉!”紫語狠狠甩了一下手,“多少男人想要碰姐姐玉手一下而不能,我這是便宜你了,你竟然敢嫌棄我!”
“這不是嫌棄。”夕雨哭笑不得,在她的“威脅”之下終是妥協,“好吧好吧,隨你吧,你想怎麼着就怎麼着。”
“真的呀!”
紫語頓時面露驚喜,伸出手在她臉上狠狠捏了一把,這才心滿意足的縮回,夕雨被她捏得完全沒有意見了。
“好了。”紫語道,“想必這個島你已經看過了吧,跟我回魔域一趟,我給你詳細說說。”
夕雨點頭,指着遠處的水月與上官浩宇,“行,我去跟他們說一下。”
“快去快回,我在這裡等你。”紫語道。
說明她有事要辦,要先走一步,水月不捨的拉着她的衣袖,“我們這麼久沒見,你怎麼說走就走啊!”
夕雨淡淡一笑,“來日方長,不急在一時啊,我走了,你和浩宇要小心點。”
上官浩宇點頭,“放心,我會照顧她的。”
水月嘟起嘴,“誰要你照顧,說得好像你有多厲害似的!”
上官浩宇默默看了水月一眼,她一路上跟着他一直來到君陵島,難道真以爲他不知道麼?這笨女人!
對他倆的打鬧司空見慣,夕雨步履輕盈,“先這樣吧,我走了。”
“小心啊!”水月跟在後面囑咐。
……
上官浩宇看着夕雨遠去的背影,沉下聲線,“水月,你認識那邊那個女的嗎?”
水月莫名其妙,“我怎麼認識。”
“那是魔域的魔王……”
“什麼!”話還沒說完就被水月結結巴巴的打斷,“你、你沒看錯吧!”
修士的眼神可不比凡人,莫說是隻有這幾十米的距離,就是幾百米甚至一千多米也可以看得清晰無比,上官浩宇又怎麼會看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