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江雲鶴關掉真實視界,閉上眼睛,手指在油燈底座上輕輕摩挲着。
這油燈比起自己想的還要複雜。
如果說普通豆大點火焰是一百段代碼,燈芯一百段代碼,油是一百五十段代碼,燈座是三百段代碼,一共六百五十段代碼組成一個油燈。
而手中這個法器,卻是由六千五百段代碼組成,足足複雜了十倍。
觀察之時,耗費的靈氣也比觀察普通物件要多得多。
因此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解析。
好在江雲鶴也不急,將油燈收起後開始養神。
沒過多久便聽到輕盈的腳步聲與敲門聲。
“江道友可休息好了?”
劉玉兒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江雲鶴沒想到她竟然會來,推開門便看到一身耦合色衣物的劉玉兒俏生生的站在那,臉上帶笑。
“道友來了,請進。”
劉玉兒進房間坐下閒聊幾句後便問:“江道友從何處來?又要往何處去?”
江雲鶴心中轉動一下,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便笑道:“我也剛剛下山,目前也沒什麼頭緒,不知道該去哪。”
“這樣啊,江道友不知道對仙市坊感不感興趣?幾日後我與父親要前往盛州,那附近有個頗大的仙市坊,若是江道友有意,不如與我們一同前往?”劉玉兒眼波流轉。
江雲鶴看到那目光,略想了想,笑道:“好,剛好我也感興趣。而且能與劉道友同往,也是美事。”
“那就說定了啊!到時候介紹一些同修給你認識。”
“有勞了。”江雲鶴微笑感謝。
“是我謝謝你纔是!”劉玉兒見他應下來,頗爲開心。
“這幾日你若是想要遊覽周邊,我可以陪同道友一起前往。這五登縣我也來過幾次,對周圍很熟悉。五陽山我也是去過一次!”劉玉兒又道。
實際上劉玉兒與劉守成並非五登縣的人,而是受陳冬刀所邀前來,另外也是賺那筆賞銀。
“有勞,這五登縣便不轉了,倒是盛州城,道友不如帶我遊覽一番。”江雲鶴道。
荒國、萬生、武國三國,都是按照郡、府、州、縣、鄉五級劃分行政區域,其中縣是最小的城市單位,如五登縣這種五六萬人便已經是有名的大縣了。
而州城一般規模都不小,人口在十數萬以上,多的能有三四十萬,相當於地球的地級市了。
因此州城各方面信息、資源都比縣城要好得多,江雲鶴對盛州也很感興趣。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在那停留一段時日。
至於府城及郡城,高手太多,臥虎藏龍,江雲鶴暫時是不想去。
“那便說定了,一言爲定。”劉玉兒伸出手掌。
江雲鶴愣了一下,才笑着拍上去。
“駟馬難追。”
這劉玉兒實際上年紀也不大,還不到二十歲,不像蘇小小雖然看着比她還小,但江雲鶴從執月那所得知,蘇小小成名都有二十年了。
如劉玉兒劉守成這種普通修行者,修爲不過搭橋涌泉,甚至一輩子都難過氣海,壽命也不太長,不超過一百五十歲。
而氣海起碼有三百歲壽命,
至於蘇小小那樣到了元門的高手,起碼有五六百歲的壽命。
稍晚一點兒,陳冬刀與劉守成二人回來。
陳冬刀將一個比巴掌還大點兒的袋子放到江雲鶴面前,裡面鼓鼓囊囊的,看着凸出的痕跡,像是一個個圓球。
“縣裡的賞金是三百靈珠,一共是六個人,除了我三人還要加上朱、言、徐三位道友。
只是沒想到竟然是香火神,若不是江小友,我們三人也要搭在裡面了。
如此我做主將這三百靈珠分爲三份,江小友一份,我們三人一份,還有一份我會交給那三位道友家中。”
江雲鶴微微點頭,將那一百靈珠收下,六個修行者除了劉玉兒恐怕都是涌泉境,拼了命才三百靈珠,可見這東西價值頗大。
正好自己身無分文呢。
這倒是機緣巧合,賺了一大筆。
接下來的花銷也不用擔心了。
隨後便是晚宴,各種山珍海味,還有一隊舞女,可見陳冬刀的豪富。
晚宴過後,陳冬刀衝着江雲鶴擠擠眼睛,江雲鶴還沒明白什麼意思。
結果回了房間陳冬刀就找上門來笑道:“江兄弟,你這才下山沒多久,沒見世間繁華,哥哥帶你好好見識一番。”
江雲鶴愕然,心中已經明瞭。
不過江雲鶴覺得自己有一點好,從不拒絕別人的善意。
果然,陳冬刀將江雲鶴直接帶到縣城內最大的一個青樓之中,樓閣亭榭,金碧輝煌,內裡女子身穿霓裳,相貌皆是上佳,讓江雲鶴大感意外。
這可是個縣城啊!
五六萬的人口,竟然有這麼大的銷金窟?
“江兄弟莫小看了這五登縣,這裡靠近五陽山,多有豪商在這裡設有店鋪。這金芝閣比州城的煙花地也是不差。”
“玉娘,今兒我這可是來貴客了,最好的姑娘,最好的酒,都給我上來。”陳冬刀進了金芝閣哈哈大笑道,一副江湖豪客做派。
沒片刻,兩人左右各一個姿容上佳的貌美女子,比起陳冬刀宅內的舞女還要強上不止一籌,難怪陳冬刀非要來這金芝閣。
江雲鶴在這種地方是遊刃有餘,沒片刻功夫,幾個女子都巧笑連連,身子都貼他身上了。
陳冬刀氣道:“去去,都去他那吧,人還在我這,心兒都飛了。”
弄的他身邊兩女又是嬌嗔連連。
陳冬刀衝江雲鶴豎起大拇指:“還以爲你是個瓜娃子,這手段比老陳我這花叢客還要熟呢!果然還是你這樣的少年郎受人喜歡。”
江雲鶴眨了眨眼睛,在身邊兩人身上摸了一把。
輕吟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幾個女子先是一呆,隨後歡呼雀躍:“公子,下一句呢?”
“下一句啊……那太遠了,金風玉露才是眼前的……”江雲鶴大笑起來。
陳冬刀呆了半響,看看被四個女人圍上的江雲鶴,再看看自己周圍空蕩蕩的。
一句MMP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
……
紫宸宗。
“五蘊圖哪去了?”南月沉着臉,看向下方的執月,這個她最疼愛的弟子,心中一陣陣惱怒。
執月低着頭,沉默不語。
“你以爲你不開口,我就不知道了?”南月見她這樣子更是生氣。
“五蘊圖何等重要?乃是我掌月一派的根基重寶,你竟然被一個小子幾句花言巧語就騙去了?”
“他沒騙,他失去意識的時候,我主動度給他的。”執月見瞞不住,低聲道。
“主動?”南月的聲音更大了。“我看你是被迷了心竅了!”
執月眼睛一紅,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隨後將事情說了一遍。
自己被師傅罵倒是沒什麼,就怕不說明白,師傅會去找他麻煩。
“你啊你……你也不想想,若是被人知道此事,門中其他幾位長老和弟子怎麼看你,怎麼待你?”南月指了指執月,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若是五蘊圖遺失,我又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南月滿臉怒火,可看着一向乖巧聰穎的執月在下面毫不辯解,只是默默流淚的樣子,又是一陣心疼。
“罷了罷了,看看你那樣子!
之後將他從蘇小小那帶回來,我收他入門下,再放出風將五蘊圖傳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