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九十六、死因

發現被煞氣裹住了的幾位行者一動不動,西亭行者的心直墜深淵。不過是片刻的恍神,手中的飛刀就晚了一瞬,沒能打出一個給他借力的地方。

眼看他人就往地上那一灘黑紅煞氣裡掉下去,地上的煞氣也像是感知到了他的失控一般,“咕嘰”作響地從地面上隆起一隻手臂似的粘液朝西亭抓了過去!

西亭行者扭身就朝那手臂揮出數劍,手臂頓時被切成幾節掉到地上,卻並沒受到任何損害似的,極其緩慢地同其他的部分融合到一起。

西亭行者凌空又衝地面補上了一掌,將地上黏糊糊的煞氣轟開了一塊,硬是給自己炸開了一塊可立足之地。

西亭行者腳一落地,立刻做好準備面對四面煞氣的合圍。可週圍的煞氣只是在他周圍緩緩蠕動,並沒有似方纔那般迅速填補裂口。

非但煞氣沒有動作,就連阿胡拉也只是在原地看着,絲毫沒有要攻擊西亭行者的意思。

直到這時,那些被煞氣裹住的人形纔有四五個又掙扎了一下。西亭行者心中大喜,剛想躍過去再施以援手,卻駭然瞧見幾位行者從煞氣下露出的身體,無論是手足,還是頭臉,上面都佈滿了紅黃的水泡,隨着幾人的動作,有些巨大的水泡立時破裂,腥黃的濃水頃刻便流了出來。

這幾人顯然十分地痛苦,一位行者爬出了上半身,水泡遍佈的臉上萬分猙獰地衝着西亭行者不斷張大嘴巴,似乎是在嘶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阿胡拉在一旁仔細打量了還“活着”的幾位行者一番,有些不滿地道:“看來也只能同時滲入三個啊……雖說有些低於老夫的預期,不過想來也夠了。”他轉向西亭行者,“聽說你們的新樓主,是個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不如你來跟老夫說說,老夫或可饒你不死。”

西亭行者一個字都不肯多說,見煞氣似乎沒有餘力攻上來,就直接提劍要去救人。

只是他纔剛一動,阿胡拉也跟着動了。

阿胡拉後發先至,速度快到不給西亭行者任何反應的時機。他一掌正攻向西亭行者的背心。西亭感覺到背後的掌風,勉強反手就要去用劍格擋,結果卻被人先一步推開。

方纔斷了一臂的行者,此刻正用僅剩的一條手臂死死禁錮住阿胡拉打出的手,背對着西亭行者喊道:“走!把他們的死狀告訴樓主!她一定能有辦法化解!”

西亭行者清楚,

以阿胡拉的實力,那位斷臂的行者根本拖不了多久。而方纔都已經接近靜止不動的煞氣,此時又蠢蠢欲動起來。

西亭沒有更多的時間猶豫,一咬牙,轉身直衝進旁邊的林子裡。這是方纔就已經選定的方向,西亭行者人一鑽密林,就立刻變換腳下步伐,腳步兜轉,殘影移動,讓他在林子中前行的速度竟比在空地上飛奔的還快上些許。

看着西亭行者逃走的阿胡拉卻絲毫不急,內力隨着大笑將他的聲音推送出去,“小子你先行一步,老夫隨後便到。”

“你走不了!”斷臂行者大吼一聲,真氣全於腳下發力,猛地將阿胡拉向西亭行者遁走的反方向推去,“除非我死了,否則你休想再踏前一步!”

阿胡拉連正眼都沒有瞧那位斷臂的行者一下,只隨手將他架着自己的手臂輕輕一拍,那條手臂就以奇怪的角度彎折向外。

明明應該劇痛難忍,可斷臂行者卻沒有絲毫停頓和退縮,他將身體猛地前壓,改用自己的胸膛繼續抵着阿胡拉。

直到阿胡拉的手從斷臂行者的腹部插進,又從他後背透出手指前端時,那位斷臂行者的胸口依舊死死地頂在阿胡拉的身上。

阿胡拉嫌棄地將已經斷了氣的行者甩到一邊,此時才略帶不悅地衝煞氣喊道:“你還要在那裡癱到何時?!”

煞氣似乎是聽懂了,緩慢聚攏到一處後,在阿胡拉經過一旁時,攀上他身後。

阿胡拉看了一眼西亭行者退走的方向,完全不急着追趕。他摸了摸下巴上黑色的絡腮鬍,挑眉笑道:“小子快些跑,老夫等不及要去會會你們那位天縱奇才的新樓主了。”

—分界線—

檀邀雨自炳靈寺離開後,便馬不停蹄地往河南四鎮急趕。

河南四鎮由於位置特殊,是控制黃河一線的必爭之地,四鎮從東向西分別是碻磝、滑臺、虎牢和金墉。

一路上哪怕是停下休息的片刻功夫,檀邀雨和秦忠志都會捧着雲道生畫的堪輿圖反覆推演研究。

秦忠志從路邊撿了四個小石子代表四鎮的宋軍,將它們分別放到堪輿圖上後,又伸手從旁邊的枯樹上折了一斷枯枝代表北魏軍,放在平城的位置上。

他圍着輿圖左看右看,又兜了一圈,最後頗爲肯定道:“不管怎麼看,魏軍都該採用一口氣穿下來的打發。只是究竟是從左邊開始穿,還是從右邊開始穿?”

檀邀雨的手指在輿圖上碻磝和金墉的石子上點了點,“碻磝在最東,靠近湖陸軍營,又有青州本身的駐軍,不是個首要攻擊的好選擇。”

“而金墉,”檀邀雨的手指又落回到金墉的石子上,“離北魏王都平城的距離雖說不是最近的, 可卻是一路平坦的官道,最適合騎兵快襲。而且金墉附近的洛陽城,尚在魏軍的控制之下,若是劉宋派兵馳援金墉,洛陽亦可抽調出部分兵力輔助魏軍。”

秦忠志點頭,“照女郎的說法,魏軍首選當是金墉城。金墉離咱們也是最近的,咱們快馬加鞭,當是能在魏軍之前抵達金墉。有足夠的時間排兵佈陣。”

檀邀雨挑眉疑惑道:“我去金墉做什麼?”

秦忠志愣了一下,吶吶道:“去——阻攔……”他說到一半就反應過來,一拍腦袋,“是臣糊塗了,咱們是去救人,不是救鎮。臣想想……段宏將湖陸軍營的人分散在滑臺和碻磝,那我們此去,是跳過金墉和虎牢,直接在滑檯布陣迎敵?”

檀邀雨點頭,“段宏和到彥之也不算是全傻,還知道將大部分兵力集中在滑臺。這樣兩側無論哪裡有魏軍進攻,都還能及時增援。我已經讓人帶口信給四位世叔,讓他們選一人潛到滑臺城中去策反。只要能把人帶走,我才懶得管它四鎮丟還是不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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