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三天,鳳蘇風寒漸愈。
大風雨的早上,君梓墨過來鳳府給她診脈。
“師妹的風寒痊癒了,這些天別再染了寒氣。”
隔着一條帕子,君梓墨手搭在鳳蘇腕上,那凝結的眉舒了開來。
他新近,承了文淵閣的官職,昨天下朝在宮門口撞見太子,便將蒲家小姐得了太后賞識一事,透露給鳳蘇。
“師妹,蒲家小姐寫的策論,拔得了頭籌。”
君梓墨突然啓口道:“聽說蒲家小姐,兩天前來看過師妹?”
一切盡在鳳蘇的預料中!
她俏皮的朝君梓墨吐吐舌頭,笑而不語。
“師兄能說你什麼好?”
君梓墨溫和的看着她:“太子府那場賞梅宴,你當收斂些鋒芒,鳳府如今的局勢,不宜再招惹二皇子那樣的勁敵。”
如果那天不出風頭,又怎麼會得太后賞識?
有了寒梅會,藉着太后的名頭,如意閣年後才能像雨後春筍,迅疾冒出西陵各地。
她很討厭,鳳府像一個軟柿子,任誰都能捏扁的感覺。
富貴險中求,權衡利弊後,她纔會出這個風頭的。
“我落水沒有入宮,蒲白桅被太后挑中,也不能怨我啊!”
鳳蘇嬌俏的眨眨眼,沒心沒肺的笑:“事情沒有明朗前,二皇子對我只有拉攏之意,再說,我背後不是還有太子和師兄嘛,嘿嘿!”
這還是師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小女兒的嬌俏。
君梓墨很是無奈,還要趕着入宮,所以不能在鳳府耽擱太久。
他正要動身,這時候冷千凝推門而入。
“小姐,太后身邊的趙公公又來傳旨了,說是太后娘娘召小姐入宮。”
看來,招惹風頭,這是躲也躲不過啊?
君梓墨如臨大敵,鳳蘇卻一臉輕鬆:“太后也不吃人,對宮裡的路不熟,正好與師兄搭個伴,一路同行。”
太后都派趙公公來接人了,如何同行?
鳳蘇這次再借口洗漱更衣拖延時間,那就是矯情了,讓冷千凝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沒讓趙公公等太久,上了進宮的馬車。
亭臺樓閣、園林景緻,盡皆覆蓋在茫茫大雪中。
幸得有趙公公引路,鳳蘇纔沒有迷失在一片白色的世界裡,沿着長長的曲閣遊廊,順利入了長樂宮琉璃暖閣。
“小女鳳蘇蘇,拜見太后娘娘!”
鳳蘇登上琉璃塔,規規矩矩行了個禮,起身後,才發現暖閣裡除了太后,空無一人。
與那天的和藹慈悲不同,站在琉璃窗口,看着漫天雪花飄舞的太后,一身凜然之色。
“哀家建這處琉璃閣,就是爲了在大雪的天,倚窗賞雪。”
她顫微微朝鳳蘇招了招手:“孩子,你看,站在這琉璃窗前,看着漫天的雪花飄舞,是不是落寞而孤單?
就像哀家這一輩子,都以爲身處高位,掌着生殺大權,握着無上權柄。有誰知道,高處不勝寒?”
這話,聽着在吐露心聲!
可鳳蘇卻知道,皇宮裡,是不需要聽人說秘密,特別那個人,還是掌着生殺大權、是身處高位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