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那是邀請小姐去賞梅。”
南雙在一旁憤憤不平道:“難道小姐讓她白白搶了請柬去?”
“有些東西,搶也是搶不走的。”
鳳蘇揚起一抹自信的淺笑:“她爲了不讓我去太子府恭賀生辰,一定還會想盡辦法出夭娥子,且等着吧,她纔不會善罷干休。”
一步跨進景軒苑,白茫茫的世界裡,景軒苑幾株梅樹特別顯眼。
枝頭綴滿了含苞欲放的花朵,其中有幾枝的花瓣不懼風雪,在寒風中舒展開來。
鳳景煜將鳳蘇迎進暖閣,從半開的窗口望去,雪白的世界裡,幾株綻放的紅梅,爲這單一的世界添了色彩,頗爲養眼。
雖隔得遠遠的,鳳蘇誇張的感覺連着呼吸時,空氣也沁香怡人起來。
“那個老頭子上次來大鬧一場,毀了好些枝杈。”
鳳景煜將酒溫好,推到鳳蘇桌前,像是無意中提到:“說起賞梅,太子府那一片梅園,下雪天倒是開得極好。”
“物以稀爲貴,白茫茫的世界裡,幾株恰好。”
鳳蘇灌下一杯酒,絕口不提請柬一事,話裡有話道:“或看花了眼,倒沒什麼稀奇的,和父親一起賞梅,很好。”
鳳景煜的眼神裡,一時很複雜。
自小流散在外的是鳳蘇,是俏兒搶了屬於她的東西。
她與太子……
總之,爲了鳳家,現在受委屈的還是她。
鳳景煜看鳳蘇的眼神裡,還多了一抹憐惜和寵溺。
他讓明泉備了些滷肉、小菜和點心,一邊煮酒賞梅,一邊聊如意閣和青雲書院的事情。
“父親,昨天師兄來過如意閣,他已經回了君家,打算從旁門庶支手上接管青雲書院。”
鳳府的酒不像是竹筒酒那麼清洌甘甜,有些嗆人,鳳蘇一口酒嗆辣了,忙捏起桌上一塊糕點往嘴裡寒。
鳳景煜大喜道:“梓墨怎麼突然回了君家?”
“父親餓了,君家就送了一塊餅來。”
鳳蘇俏皮的眨眨眼睛:“這算不算一樁大喜事?”
“有什麼喜事?”
鳳老將軍突然大步踏入景軒苑,牛氣沖天入了暖閣,一屁股坐下來,酸溜溜道:“丫頭你偏心,煮酒賞梅,不叫上老夫。”
是鳳景煜叫她來景軒苑煮酒賞梅的,好吧?
這老頭兒是吃的哪門子醋?
鳳蘇一時有些懵!
父親與自己形同水火,除了上次進來打殘幾株梅花,從來不踏入他這景軒苑一步。
鳳景煜看着自顧自坐下來,盯着桌上酒菜兩眼泛光的鳳老將軍,一時也轉不過彎來。
鳳老將軍因爲有了小鳳蘇,他近來舒心不少,決定少跟鳳景煜這個被撤去官職的可憐蟲、不肖子計較。
他好不容易,放下架子,踏入這景軒苑,結果卻像個多餘的人,被坐了冷板凳。
鳳老將軍氣得鬍子亂顫:“算了,煮酒賞梅,不過是文人騷客玩些附庸風雅的手段,哪有上陣殺敵來得痛快,哼,老夫不稀罕。”
“武刀弄棍,不過是莽夫所爲。”
鳳景煜坐如青松,端着一杯溫酒晃了晃,酒香從杯子時溢出來,與院外的幾株紅梅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