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火光沖天,易奴坊的人四下抱頭逃躥。
鳳蘇驚得久久回不過神來,萬萬沒想到,菊娘身上竟有這樣一股狠勁兒,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
陶耕平敢背叛,她就敢魚死網破!
甚至此事殃及到易奴坊,一把大火,將這個禍藏罪惡的地方,燒得灰飛煙滅。
“本宮行事,一向不曾失手!”
曲終人散後,除了易奴坊被熊熊大火燒着,巷子裡靜悄悄的,鳳蘇仔細回味着這句話,終於從驚震中緩過神來。
“西陵冥淵,你是藉着菊孃的手,毀了易奴坊,對不對?”
“行刺養濟院院長,逼散養濟院。”
火光照着西陵冥淵的臉,他幽幽啓口道:“易奴坊這樣的罪惡之源,本不該存於這世間。”
鳳蘇給了他一個崇拜的眼神,表示很服氣。
西陵冥淵說他行事一向不曾失手,不管是在陶太守府上安插自己的人,恰如其分將易奴坊的事透露給菊娘。
還是深諳菊孃的性情,將一切把控得萬無一失,種種的種種,佈局實在精巧,分毫不曾出差錯。
完美的導演了這一場大戲!
鳳蘇感覺如果自己算是一個好演員,而西陵冥淵就是最出色的導演。
演員全在他掌控中,卻不自知的進入了一場大戲中。
鳳蘇佩服過後,一臉擔憂問:“這場戲唱得是好,但易奴坊那麼多人流散金陵城,恐生禍亂!”
“這一點,本宮動手前,已經想好了。”
西陵冥淵是不是腦子犯抽,鳳蘇提出這樣的質疑後,大手掌落在她小腦袋上揉了揉,嘴角微彎。
“易奴坊內,賣身爲奴的女子多去了繡莊和茶園,剩下的多爲男子,本宮早讓葉管家將養濟院翻修過,可以收容流落街頭的孩童。”
鳳蘇好奇的問:“那些少年呢?”
“從軍!”
西陵冥淵神秘莫測一笑:“程將軍近期要爲金陵百姓打井,明天會招納新兵,這是一個脫去奴籍,翻身的好機會。”
“老奸巨滑!”
鳳蘇呵呵一笑,兩眼放光揪住西陵冥淵的袖子:“太子殿下,鳳蘇也要從徵入伍。”
西陵冥淵表情一滯,想到他的小奴先是拜了扁公爲師,現在變着法子想離開他身邊,心裡很不爽很不爽,那怒火蹭蹭蹭冒上來。
易奴坊的大火驚動了金陵城百姓,前街上已經傳來百姓們驚恐的叫喚聲。
“走水了,走水了!”
更是隱隱傳來,盆桶相撞的聲音,想來各家都舀了水來易奴坊滅火。
這條巷子離河邊近,不出所料,很快會有百姓擠進巷子裡滅火。
是時候離開了!
馬車駛出巷子,西陵冥淵冷着臉朝鳳蘇擠出一句:“想從軍擺脫本宮的鉗制,做夢!”
瞧着鳳蘇瞪眼撇嘴,西陵冥淵復又心情好了,嘴角勾着一絲愉悅的笑意,欺身湊近她。
“鳳蘇,一日爲奴,終身爲奴!”
狗屁!
又不是嫁人,難道還要從一而終不成?
鳳蘇一時氣不過,起了狹促的心思,乾脆在西陵冥淵欺身逼過來時,湊上去在他臉上親一口,笑露出一對小虎牙。
“殿下以身相許,鳳蘇當從一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