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跟着紫兒一塊進來,見到夏丞相,只是淡淡點了下頭,並未行禮。
夏丞相已經有些不悅,丫鬟而已,架子倒還很大。
現在在外,夏守義乃一國丞相,也不好跟兩個小丫鬟爭執,太掉身份。
夏丞相開門見山地說道:“今日老夫來,是想問問你們王妃生前的嫁妝在哪兒?滄王與滄王妃均已不在人世,這嫁妝應該歸孃家所有。”
紫兒心中冷笑,這女兒女婿才“離世”幾天,屍骨未寒,王妃親愛的丞相父母就已經急着要嫁妝了,難怪王妃從不回孃家,執意要離開京城……
夏丞相說完,看到紫兒似是鄙夷的笑,也覺不妥,解釋道:“王妃離世,老夫老年喪女,甚是心痛啊,幾夜無眠。只是想到滄王府現今沒人,怕王妃的嫁妝被歹人佔去,才忍了心下的痛楚,來硬着心尋找啊,多少也是女兒留給我們的念想兒。”
紫兒只是冷冷看着他,說道:“王妃的嫁妝,連我們幾個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找個人問問,請稍等。”
紫兒去了後院,簡單寫了句話,放飛了鴿子。尊主曾經說過,如果相府來人,要飛鴿傳書給他。
夏丞相和大夫人並不知紫兒去請示何人。與王妃關係最近的人,不就是她們三個嗎,怎麼還有人?是不是紫兒貪沒了嫁妝,找藉口溜了……
大夫人這樣想着,沒有證據卻也知道不能亂說,只是說道:“這丫鬟也太沒規矩了,一口一個我自稱,這紫嫣生前太過縱容,難免會奴大欺主啊。”
萱兒不悅道:“有件事,夏夫人搞錯了。我們幾個如今並非丫鬟籍,乃是自由人。”
夏丞相示意大夫人不要說話,大夫人果然就閉口不言了。
只是心裡忿忿罵道,那也掩蓋不了曾經是奴婢的事實。
因着兩人不受衆人待見,並沒有人招呼他們坐下喝茶,不要說茶了,水也沒有。
還好兩人等了並不久,門外就有人來了。
一個高大的人影逆着陽光,看不清樣子,直到進來,夏丞相纔看清,這不是那土豪吳店主嗎?後面還跟着兩個身着錦衣的打手。
夏丞相立刻堆起諂媚的笑容,主動打起了招呼:“吳店主,別來無恙啊!”
吳店主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就坐在了萱兒剛剛用乾淨毛巾擦乾淨的椅子上,一副上位者的姿態傲然看着站立一旁的夏丞相。
夏丞相想到自己可是一國丞相,對方再怎麼樣,也不過是個商人,可不知爲什麼,從骨子裡就想膜拜此人。
吳店主倨傲地問道:“聽說今日丞相前來,是爲了夏紫嫣的嫁妝一事?”
夏丞相急忙略恭着身子答道:“是。”那恭敬的神情,只怕在皇帝面前都不曾有過,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莫名崇敬。
吳店主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那一百二十八擡嫁妝麼?其中八十擡嫁妝是本……本店主的手筆,另外四十八擡,據說也是滄王的聘禮與夏紫嫣自己拼湊的,似乎夏府並未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