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念傾怒視着他，“我惹你生氣了？！明明是你惹我生氣了好麼！本上仙說的每一句話，你這個凡人都該好好聽着！好好收藏！牢牢記在心裡！”
“坐好。”顧墨輕手輕腳地把她放進車裡，然後看着她的手腕，眉頭緊鎖，眼眸深沉，“傷的有點重。”
沐念傾冷哼一聲，“拜你所賜，要不是你……阿嚏！阿嚏！”
“逞強的後果！”顧墨把自己的衣服給她穿好，又把車內的溫度升高，“沐念傾，你要是該敢生病，我的情緒會更不好！”
沐念傾抽着紙巾擦鼻涕，“阿嚏！和你有什麼關係，一天有一多半的時間，您的情緒都不好……阿嚏！”
她連着打了幾個噴嚏之後，覺得眼睛很不舒服，有些癢視線好像不太清楚了，她用手揉了揉，額頭上忽然貼了一隻冰涼的手掌。
“要是發燒你就死定了。”顧墨淡漠地收回手，車速不快不慢，像是怕她不舒服。
沐念傾靠着椅背，左手扶着右手，“顧墨，你到底想幹什麼？”
“幹你。”冷漠又直接地說道。
沐念傾眼眸低垂，聽不懂……但明顯的不是好話。
“你昨天羞辱我把我氣走，今天見到我就開始諷刺我，對我說各種不好聽的話，然後和我過招，這些我都可以理解，生氣了就要打架，那打就好了，但你現在怎麼又變了？”沐念傾看着窗外，聲音低沉。
顧墨的手指輕輕點着方向盤，“沐念傾，在我看來，得不到的東西便要摧毀，就算是我不要的，也不能讓別人染指！”
“但是你，我不想摧毀。”他說着轉頭看着她的側顏，目光多了一絲眷戀，“你不聽話，我想馴服，打傷了你，我又心疼，你要我怎麼辦？”
你要我怎麼辦？
沐念傾忽然一陣心悸，心臟像是被誰緊緊握着，悶悶的有些酸，呼吸有些困難。
顧墨收回目光，像是嘆了口氣，“沐念傾，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好，我只是不想讓你浪費，誰知道你會生氣。”
他說他錯了？
他在她道歉？
但凡有凡人向他們道歉，他們都會無條件原諒，這似乎成了一件固定的事情。
“沐念傾。”
“我很中意你。”
顧墨低沉地嗓音再次傳來，重低音般的像是美化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同一顆炸彈爆炸。
沐念傾目光倏地的瞪大，心跳又開始不受控制了，她用力抿脣，希望可以消減一些自己的火氣，但是沒用，頭頂又開始冒煙了！雙頰燙的厲害！
這句話她之前就聽到過一次了，她一直以爲是和小沐說的。
那現在……
是和她說的？
“你……說的是我？”沐念傾細白的手指點着自己，粉紅色的臉頰像是水*。
顧墨脣角揚起一抹笑容，漆黑的眼眸微微發亮，“這裡還有第三個人？我怎麼看不到？”
“哦……”沐念傾收回目光，又看向窗外，一顆心跳的太快，讓她緊張到手指都控制不住蜷縮了。
中意這個詞，本來就有很多意思，她多想了！她是蜀山弟子，對凡人來說是上仙，怎麼能有別的想法，不合規矩！太不合規矩！
“沐念傾，說這個是想告訴你，因爲我中意你，所以會在很多事情上放縱你，你有絕對的權利，但同樣的，我也會在很多事上控制你！”顧墨強勢地說道，聲音冷漠又驕傲。
沐念傾癟嘴，消化了半天，“聽不懂。”
“我說的又不是英語，你連中國話都聽不懂了？”顧墨反問道，“沐念傾，別惹我生氣，我會好好疼愛你。”
“呵呵……”沐念傾這句聽懂了，“你拿我當貓養？”
顧墨深邃漆黑的眸子裡帶着亮光，他邪肆地看了她一眼，脣角上揚，眼角的淚痣妖孽至極，“養你有何不可。”
“本上仙是用來養的？！”沐念傾狠狠瞪了他一眼，“好好說話！要不然讓你招來橫禍！”
顧墨不怒反笑，語氣像是再哄孩子，“別忘了你現在和我在一起，就算有橫禍，也等我一個人的時候吧。”
“顧墨你……還真是會說話啊，好聽話一套一套的。”沐念傾好不容易降下的體溫又開始升。
她看着這條熟悉的道路，賭氣似得，語氣又很高傲，“爲什麼走這裡。”
“在外面這一晚，苦也吃了，罪也受了。”顧墨說完看向她，溫柔地笑了，“還請上仙跟我回家。”
“那我想想……”沐念傾傲嬌地說道，蒼白憔悴的臉色也添了一些光彩。
顧墨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以後不要自己跑出去了，你要是生氣可以和我打架，可以罵我，可以鬧我，更可以把我趕出去，但不要自己出去，聽到了麼？”
“我又打不過你……”沐念傾小聲說道，笑容卻浮上臉頰。
顧墨也笑了，漆黑的瞳孔中多了幾絲柔和，“可我會害怕傷到你，就會控制自己。”
剛纔還一副要殺了她的表情，出手毫不留情，只因爲她傷風了對她的態度就這麼大的轉變，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顧墨你……”沐念傾輕輕咬着脣，沒有看他，剩下的話含在嘴裡怎麼都說不出口。
顧墨挑眉，“怎麼不說了。”
“你是不是對我有別的……感情。”沐念傾眼眸低垂，平時高傲的樣子已經沒有，反而是一臉的尷尬。
車子已經駛回城堡，顧墨停車看着她，雙眸像是盯着自己的獵物，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嗯？什麼是別的感情。”
“就是……”沐念傾深吸一口氣，轉頭正正的看着他，“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顧墨挑眉沒有否認，而是漸漸逼近她，脣角的笑意更加明顯，車裡的空調很足，他看着她泛紅的臉色，“喜歡怎麼樣，不喜歡又怎樣！”
“喜歡的話，就停止！不喜歡的話，就最好了！”沐念傾擡起眼眸看着他，一字一頓地說道，目光猩紅，不知是因爲情緒還是感冒了。
顧墨捏起她的下巴，力道很輕卻帶着無法反抗的氣勢，“你有喜歡的人？”
“沒有！怎麼會有！”沐念傾連忙說道，整個後背都貼着門。
顧墨聞言挑眉，表情妖孽，眸光泛寒，只聽沐念傾又說道，“蜀山弟子，無情無慾，不能有私慾，不能有情感羈絆，不能和凡間有太多牽扯，不能……唔！”
沐念傾眼眸猛地瞪大，驚悚地看着面前這張放大的臉，很好看，五官精緻皮膚細膩睫毛很長很長閉着眼睛也很好看很好看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幹嘛咬她的，嘴！
顧墨抓着她的兩隻手，很小心地不碰她的傷口，把她完全困在自己懷中，輕輕咬噬着櫻脣，很甜美比想象中的甜多了，難道是吃多了冰激凌，而且好軟，無法停止。
“唔……顧……唔！別……咬！”沐念傾扭動着自己的身體，卻不料身前的男人呼吸忽然更加粗重，喘息般地，聽着心裡有些發癢。
顧墨緩緩放開她的脣，聲音沙啞撩心，他順着她的耳垂，最後的吻落到她的脖頸處，只是輕輕碰着，品嚐那份甘甜。
“沐念傾，這樣算是有了情感的羈絆吧。”顧墨的聲音帶着奸詐，氣息噴在她脖子處，讓她一陣陣發癢，身體裡好像爬過很多小蟲子，讓她不太舒服，又好像有些舒服。
顧墨抱住她，她很瘦，抱在懷裡很小一隻，真像抱着一隻小貓，他的手指輕輕纏着她的髮絲，“你已經和凡間，有了躲不開的牽扯。”
“啊……”沐念傾發出單音節字音。
顧墨側目，挑眉看着她，“想說什麼？”
“你爲什麼咬……阿嚏！”沐念傾忽然打了個大大噴嚏，顧墨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紅脣，裹緊她的衣服抱出車外。
沐念傾也摸着自己的脣瓣，“你剛纔爲什麼咬我！明明是你在跟我道歉！居然敢撲上來咬我！君子都沒你這麼不講理的！”
“怎麼這麼蠢。”顧墨笑看着她，“那是吻，我在吻你。”
沐念傾紅暈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你以爲我是傻子？我明明感覺到你的牙齒了！你就是在咬我！”
“好歹也是21歲的女孩子了，這些常識還用我教你？”顧墨把她放到沙發上，頗有一種父愛的感覺。
沐念傾扯住他的衣角，“你腦子壞了？我才17！別隨便給別人漲年齡！”
顧墨拿來藥箱，“17歲也好，老婆女兒一起養。”
沐念傾目光呆滯，“雖然聽不懂，但你一定又在說不好的事情。”
“上藥，被亂動。”顧墨抓着她的手，語氣強勢動作卻很輕柔，“沐念傾，剛纔親吻的感覺怎麼樣？喜歡麼？”
沐念傾白了他一眼，看着自己傷口，“有種你讓我咬一口，我讓你試試喜不喜歡。”
聞言，顧墨手裡的動作一頓，邪笑地看着沐念傾，眼眸裡閃過驚訝地光芒，但是很快就被他壓下，“好啊，隨便你咬，想咬哪裡？上面還是下面？”
“當然是這裡！”沐念傾指着他的脣，倨傲地看着他，“你剛纔隨隨便便地咬了我，既然你主動認錯，那就別怪不客氣了。”
顧墨看着她，主動上前，“上仙請便。”
沐念傾靠近他，眼神微眯看着他的薄脣，一定要重重咬一口！來報剛纔的一咬之仇！
離得越近，他的熱氣漸漸噴在她臉上，她又看了一眼他的眼神，怎麼感覺氣氛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