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哥離開之後，我立即找到長毛紅，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水哥這個撲街貨罩不住場子，我以爲他會被別人砍翻，誰知道被自己小弟給絆倒了呀，他小弟看的也算準，這種撲街貨，沒有寶石貓罩，早晚被人砍翻，還不如自己上咯。”
長毛紅說完之後又對我說道：“那個黃毛不是很能打，就是比水哥稍微硬氣一點而已，山仔，你要小心呀。”
“你們真的不會出手幫我？”我有些驚訝的問長毛紅。
長毛紅看了我一眼說道：“這要看鬼哥怎麼玩啦。”
“什麼意思？”我問道。
長毛紅給我倒了一杯酒，往我面前一推，酒杯內的濃酒晃盪，長毛紅說道：“喝了這杯酒，再去找鬼哥，壯壯膽！”
我拿過來一口喝掉，然後轉身就上樓去。
“三哥。”樂天在後面喊道。
我回頭看向他，樂天走了上來，他來到我面前對我說道：“三哥，這事情要不要和李傑他們說一聲？”
“你說吧。我先上去了。”我拍了拍樂天的肩膀，對站在遠處的張越良點了點頭。
走進電梯，直接往樓上去，電梯門打開的時候，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重重吐出，踏出這一步，再無回頭路！
來到鬼哥的房間外，我敲了敲門。
“山仔，進來吧。”鬼哥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鬼哥一個人坐在房間裡，手邊放着一本書。
“鬼哥。”我喊了一聲。
鬼哥點了點頭，開口問道：“什麼事？”
之前我來找鬼哥，敲門的時候，鬼哥直接就喊出了我的名字，我還以爲鬼哥已經知道我找他什麼事情了。
“是這樣的，剛纔水哥來找我，說要讓我幫他搶回場子。”我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鬼哥聽完之後微微點頭說道：“你現在的顧慮是手底下沒人？”
“不只是，還有我太年輕。”我說道：“他們都是大人，我還只是一個小孩，我怕我降不住他們。”
鬼哥繼續點頭：“你怕是正常的，你這麼小的，其實在我們香港那邊，混出一點點頭，名頭打響一條街的也不是沒有，但是在你們大陸，就太少見了。”
“你要打，我可以借你人，長毛紅，肥仔陳，還有賈正京，甚至阿彪在離開之前，都可以借給你，但是江湖規矩，借兵是要出錢的。”
鬼哥摸出雪茄來點上，抽了一口之後這才說道：“出場費就一個二十萬吧，借幾個，借幾次，什麼時候借，你自己看着辦。”
“二...二十萬...？”我有點震驚了，出場費二十萬！
“山仔，我們混社團的和演藝明星不一樣，演藝明星出場，就是唱唱歌，跳跳舞，隨隨便便也是幾百萬出場費，我們混社團的，那是把命掛在褲腰帶上，二十萬出場費，其實一點都不高，而且我說了，那些場子你打下來，就是你的，以後你看，保護費收多少，怎麼收，都是你做主，二十萬，很容易就收回來的...”
“好！”我說道。
“到現在爲止，你一共還欠我多少錢你記得嗎？”鬼哥問道。
“二十萬！”我說道。
鬼哥點了點頭，繼續對我說道：“山仔啊，往後你就會發現，錢，永遠是不夠的。”
“我現在就已經發現了。”我摸了摸腦袋說道。
錢，真的永遠都不夠。
以前的時候，我覺得那些一個月賺個五六千的人，就已經賺很多了。
可是現在，身上拿着幾萬塊，一點也不覺得多，反而感覺很少，這幾天李傑他爸的事情又花了不少錢，而且接下去也要花錢。
我們的錢都已經見底了。
本來上次我就打算想點別的辦法搞錢，沒想到水哥這個撲街一下子送上門來，我不吃下是不行了。
鬼哥開口說道：“你發現了就好，很多時候，選擇不是我們做的，是這個世道做的，好了，去找肥仔陳，讓他給你講講道上的規矩。”
我向鬼哥鞠躬了一下，然後就從鬼哥的房間退了出來，去找肥仔陳。
我在練功房裡面找到了肥仔陳，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練拳。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肥仔陳練拳，他帶着拳套，正在打沙袋。
“砰！”的一聲，沙袋高高飛起，在落回來之前，肥仔陳一腳踩在地上，向前一步踏出，然後重重一踩地面。
“啪！”的一聲，好像炸雷一樣，然後肥仔陳咬緊牙關，朝着正落回來的沙袋狠狠一拳轟出。
“嘭”的一聲，沙袋直接爆裂！
被打爆的沙袋當中，沙子不斷往下滑落，像是流沙一樣。
肥仔陳汗流浹背，收回拳來，摘下灌進了沙子的拳套看向我：“練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