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幾起事件一曝光,不管是大小紙媒,還是網絡主流媒體,全都都將目光聚集到那個偏遠窮困落後的小縣城。
我坐在教室的板凳上,拿着手機,只是在網上看着帖子和新聞,都能感覺到,那座小縣城的領導層,這時候肯定是搖搖欲墜,慌亂無比。
而到了晚上的時候,當地政府終於站出來表態了,他們的表態是,視頻中的那個教育局的工作人員並不是在編人員,而是臨時工!
偉大的臨時工,再次承受全國上下十幾億道目光和無數怒火。
原來炒了一天的話題,再次火爆,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只不過這一次,全國上下爆發的怒火已經不是在針對事件本身,而是在針對當地政府這種推諉的做法。
老百姓要的是什麼?其實只是一個公道。
事情已經發生,誰也沒有辦法改變什麼,但是總要有一個說法。
偏偏當地政府已經被嚇傻,再加上錯估全國民衆的智商,以爲全國網友都和他們那裡不和外界怎麼接觸的山民一樣淳樸,一個臨時工的說法就能打發,結果這下適得其反。
當網上這一波矛盾開始爆發的時候,我在第一時間接到了陳韋的電話。
“成了!”陳韋在那頭說道。
“怎麼說?”我問道。
“本來忽然爆出更多黑幕,我還擔心這個問題會控制不了,最終不能導向我們想要的目的上去,但是現在當地政府那羣豬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現在網民都比較剋制和理智,基本上可以做到就事論事,所以就算之前難麼多黑幕爆出來,被罵的也就是那個教育局的小官,還有就是當地教育局。”
“逼格高一點的,也就是罵罵制度,罵罵當地政府尸位素餐,在現在官本位的格局下面,尸位素餐能算是罵人嗎?都不能算是。”
“結果他們現在倒好,自己這麼一來,把所有火力都拉到了自己身上。”
“也就是說...當地政府已經失去公信力,他們自己把自己最後一點依仗給折騰沒了!現在我們無論爆他們什麼黑幕,網民都會毫不猶豫的相信,因爲他們已經沒有一點公信力,更何況我們是有理有據,更有證據!”
陳韋在那頭說完之後,長嘆一聲,我聽到那邊傳來打火機“啪嗒”一聲,是點燃香菸的聲音。
“那你覺得什麼時候開始動手比較好?”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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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今晚,看看國家是什麼態度,如果國家覺得這件事會影響到社會意識形態,出手打擊的話,我們還是就不要動手了,畢竟這件事現在鬧得有點太大。”陳韋說道。
聽到他這麼說,我皺起了眉頭:“什麼意識形態我不懂,我就知道錯的就是錯的,對的就是對的,不對的話,那我就要搞!”
“唐山...我說一句,你別不愛聽,你還是太年輕了,你太小看國家對於意識形態的看重了,意識形態一旦出現問題,那可是要亡黨的,國家這麼多,貧富懸殊這麼大,國情這麼複雜,根本就經受不起動盪,不管怎樣,至少一直是在進步的...慢一點也比毀掉好。”陳韋說道。
“你說的這些,是不是太嚴重了?”我完全沒想到居然還能這麼嚴重。
“也許是我想多了吧,當然也有可能國家會藉着這次機會,順手做一點動作,對貧困地區的扶持和監督更加強化,建立更加完善的機制,至少這次到目前爲止,還是好處大過壞處的。”
“現在已經有大大小小一百多家公益組織,發聲要在下半年支持國家貧困山區的希望小學建設以及對貧困山區的廣大學生進行一幫一的扶持計劃。”
陳韋說道這裡,忽然用一種鄭重無比的語氣說道:“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說實話,我心裡很怕...但是,這是我這輩子到現在,做的最有意義的一件事,就算回頭國家要抓我,我也無怨無悔,至少,這件事發生之後,那些連貧困山區的學生血都吸的傢伙,不說死掉一大半,至少也不會敢輕舉妄動了!”
聽到電話那頭陳韋吐露心跡,我實在無法把這番話和他結合起來,那傢伙,表面上看起來,猥瑣無比,而且之前在我的感官裡面,完完全全是一個爲了錢可以不要節操的傢伙纔對。
“怎麼?是不是看不起我?哥可以沒有節操,但是不能沒有底線,說實話,如果不是這件事本身在道德上就站得住腳,我是不會幹的。”
“行吧,那就按照你說的。”我本來還是想要堅持讓陳韋搞的,甚至是今晚就動手,但是聽了陳韋這番話之後,我改變主意了。
一個陳韋那樣的傢伙,內心深處,都有大義,我又怎麼可以爲了自己心裡的私怨,不顧大局?
等吧,等到明天,看國家對這件事是什麼態度,到時候再決定是不是出手!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我醒過來之後就打開手機看新聞。
先是新浪裡面轉了一圈,發現基本上沒有什麼最新消息了,頭條上面也已經換成了敘利亞難民的事情。
然後又去搜狐和網易轉了一圈,基本上也差不多。
看樣子,主流媒體應該是收到封口令,要低調處理這件事了。
丟掉手機,我嘆息一聲,心裡不爽,但是國家的做法,也能理解,畢竟大局爲重,和諧第一,這樣的事情不是說國家想要維護,而是在另一個層面上看,這樣的事情如果任由發酵的話,很可能會引起非常不好的後果,現在網民的怒火還集中在當地政府上,這種時候,只缺一顆炸彈。
一旦炸響的話,很可能直接席捲全國!
下了牀,打了一通拳,然後站馬步,但還是怎麼都靜不下來,最終我回到房間,按照鐵蝦交給我的方法,打坐吐息。
一直到唐糖喊我吃早飯,吃完找飯,我直接就去上學。
到了學校的時候,正好早上八點。
一進校門,竟然正好又遇到張晨。
張晨看到我,露出一個微笑:“唐山,還有什麼新花招嗎?放馬過來。”
“你不是說了?老天都幫你?”我也朝着他笑笑,以前的話,我還感覺張晨很成熟的,但是現在我越來越發現,他其實還是個大男孩而已,一個偏執的大男孩。
我話剛說完,忽然電話響起,接起電話,是陳韋。
“唐山!剛剛...中紀委發話了!”陳韋的嗓音當中,帶着一絲興奮的顫抖!
說:
小劇場:唐山:“什麼?中紀委?”
陳韋:“沒錯!就是中紀委!岐山書記說了!不投挖機的,全都死啦死啦地!”